第94章 沒有指紋的人
曾小雨的手一緊,握住了我,我站住了,看着前面,沒有什麼,什麼都沒有看到,曾小雨是預感到了什麼嗎?
我站住了,那個人竟然拉住了我的胳膊,我一下甩開了,回頭瞪着他。
“你有病呀?”
特么的,我現在就想弄這個個麻康家族的人,我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反正他也得死。
我坐下了,我感覺不到了曾小雨的手在扯着我。
我要等待。
這個男人竟然捂着臉哭起來。
我不說話,男人哭不是罪,傷心了,害怕了,緊張了,哭吧,這不是女人的專利,哭哭長壽,排毒,特么的。
這個男從懷裏拿出來一張照片讓我看,玩感情呀?
那照片是他和妻子,女兒的照片,小女兒三歲,可愛至極。
我閉上眼睛不想看。
“我祖父來中國過,就是在這兒,煤礦,帶着礦工,他不想幹壞事,可是……”
“那還是特么的幹了,殺了多少中國人?”
我跳起來,想踢死這逼貨。
“你別動手,承認殺過人,有罪,說我祖母,祖爺在中國,他們是新婚,擔心,害怕,緊張,他來中國的時候,祖母給他拿了日本的櫻花樹種子,告訴他,如果那什麼的時候,吃下去……”
這個男人哭起來。
我理解,男人哭,那是真的痛了,我痛的時候也會哭,男人不是沒有眼淚,只是不哭罷了,不當著不想讓人看到的人哭。
我聽着這個故事,確實是一個故事,就如同老十行一樣,人人有故事,我想知道,那勾着心肺的東西。
“我祖父死了,得病在中國死的,他死前吃了櫻花樹的種子,他埋在了一個山上,沒有棺材,就那樣的埋了,第二年,那地方長出來了櫻花樹。”
我知道,在白骨館的山上確實是有一棵櫻花樹,每到春天的時候,開滿了花兒,連樹桿上都是,十分的漂亮。
“那是櫻花樹種子,祖父吃了,長出來的櫻花樹。”
這個人眼睛濕潤了。
“這次來你是想帶着祖父的屍骨回國是嗎?”
“對,但是一直沒有時間,我們麻康家族是分十幾支的,我們又是另外一支的,我們這支沒有那麼大的實力,他們一直沒有給我這個時間,沒有想到,我也扔在這兒了。”
這小子吃了櫻樹的種子。
凄慘的故事,戰爭留下了太多的傷痛。
這個時候我真的不想讓這個人死,他並不是願意來的,而是想安靜的生活着,坐在櫻花樹下喝茶,品酒,可是不行,家族的任務讓他不能不來中國。
這就要看他的命了。
曾小雨的手又牽住了我,依然是溫暖。
我站起來,跟着走,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感覺到了那種力量,開始撕扯着我,那個人驚恐的睜大眼睛,那種詭異的,無形的力量,已經讓他害怕了,恐怖到了極點。
“什麼東西在扯着我……”
他說話的聲音在顫抖着。
我接着走,繞了幾分鐘后,我站住了,我看到一個人躺在那兒,臉朝上。
那是曾五,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跑過去,曾五顯然已經死了,我太吃驚了,曾五死了,藏骨於身也沒有起作用,是怎麼死的呢?
曾五確實是死了。
我坐下,沒有想到曾五會死,我背着曾五,曾小雨的手在扯着我,往外走。
我出去了,曾小雨跑過來,看到曾五死了,她蹲下,把曾五的眼睛合上。
“一一,背上車,帶他回家。”
我把曾五背上車,麻康葉子跑過來了。
“對不起,我們的人……”
“他沒出來,我也不清楚。”
我忍着沒發火,上車開車就走。
曾小雨的眼淚滴下來了。
“去曾家大墓。”
我愣了一下,行外流人是不進大墓的,更何況那大墓是祖墓,晚輩人是上進不去的,只有在以後,隔了三輩之後,才會移到墓里。
我沒問,開車走。
背着曾五到了曾家大墓。
“一一,原來這水庫上有一座通往那邊的橋,那是曾家墓的后花院,如今橋已經沒有了,我們要過去,我聯繫船。”
曾小雨打電話,二十分鐘后,一條船過來了。
一個男人上岸,曾小雨過去,把錢給了那個男人。
“上島。”
我把屍體背上船后,那個男人划船。
“是曾家人吧?唉,可惜,這裏的一切都毀掉了。”
曾小雨沒說話。
那是一個小島。
我背着屍體上島,幾百米后,看到了墓群,二十多個。
“這是副墓。”
我看到周圍的建設大部分被毀壞了,但是,那些墓保存完好。
“那邊。”
我跟着曾小雨走,一個墓前,有一個通道。
“送進去。”
我跟着進去,通道很小,走得費勁兒。
十米左右,曾小雨讓我把墓門推開,很重。
進去,裏面有四副棺材,都是大棺。
“旁邊的那個是空棺。”
我推開棺蓋,把屍體放進去。
我們出去,曾小雨搖頭。
一連幾天,曾小雨都站在窗戶那兒發獃。
丁靜到鋪子裏來,很安靜,大概也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乾飯盆的事情,讓老十行都安靜下來,這是乾飯盆發出來的一個警告嗎?
我不知道。
殷人再次來了,坐下,說帶了好茶。
泡上茶,茶確實是不錯。
“殷人,你跟我提到盲行,那是什麼意思呢?”
“噢,我是告訴你,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連曾小雨都沒有告訴你,你應該找一個相信的人,我就可以相信。”
“殷人,你不用說了,你是青行流出去的人,何況,我誰也不相信。”
“靈焦放回了物證間,這事不會有人追了,但是我清楚,那靈焦已經是沒有生命的東西了,那生命在你的身體裏。”
“是這樣,我承認,那又怎麼樣呢?”
“其實,你也很清楚,大家都是為了乾飯盆,而只有我不是。”
殷人看着我,笑着。
我不喜歡跟精明的人打交道,太累。
“那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的目的很簡單,我是警察,就是需要靈焦,或者是鬼密什麼的,因為這個可以提前知道發生的事情,這會少死多少人?”
殷人這麼說,我就不得不高看他一眼了。但是,他的目的是這樣的嗎?
“那覡師愛新那扎,還有豐國,也有這個能力,你更應該找他們去。”
“這兩個人不尿我,這是實話,他們不願意跟警察打交道,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想和他們成為朋友,可是他們不需要我這個朋友,連一次茶都不跟我喝。”
“是這樣,那我也不喜歡跟警察做朋友,因為你的目的不純。”
“確實是這樣,我有目的的接觸你,我也承認,但是我覺得你可以跟我做朋友,你和他們不同,你是真心的想讓那些同胞有靈魂回來,而他們是為了另一個目的。”
“不用飄我,這件事就得慢慢來,我需要了解得更多。”
“好。”
我想交殷人這個朋友,也許以後能用得着。
殷人走後,我在想着乾飯盆的事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清楚,讓曾五都沒有來得及留下什麼,真是沒有想到會這樣。
那曾小雨用曾念拉着我的手,進出的,真是沒有想到,曾小雨的曾念已經達到了這個程度,那麼我們配合,會不會找到那件東西呢?
我已經是四進四齣了,沒有事,我感覺應該是可以的,但是曾小雨不提這事,提了也是說,時機,條件都不成熟,看來曾小雨有曾小雨的安排。
白婉給我打電話,約我喝茶,就是有事。
我過去和白婉喝茶,她告訴我,注意點季麗,季麗這幾天,天天到白骨廳去,站在那兒發獃,一看就是一個多小時,這個化行的化妝師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季麗一直沒有聯繫我,她在幹什麼,我也不清楚。
季麗去白骨館幹什麼呢?她做事有的時候很詭異。
白婉回白骨館,我給季麗打電話。
季麗在化妝,讓我去殯儀館,正好有事找我。
我開車過去,進了季麗的辦公室,辦公室里養着的花兒,開得血紅。
季麗進來。
“剛完活,坐下休息一會兒。”
季麗臉色有點蒼白。
對殯儀館對面喝酒,進一個包間,那包間裏的牆上竟然有我的一幅畫兒。
能拿到我畫兒的人,是太少了,竟然在這兒有一幅。
我坐下,看着畫兒。
“那是你的畫兒,是我送老闆的,這老闆跟我是朋友。”
我沒有送過季麗畫兒,她從什麼地方弄來的,我也不想問,把我的畫兒掛在這兒,我覺得不太舒服。
“張哥,白骨館那邊要出事。”
我鎖了一下眉頭,能出什麼事?鬼事?
我沒說話。
“白骨館白骨廳上的玻璃上有指紋。”
我一點也不奇怪,有些人就是手欠,摸那玻璃,不讓摸也摸。
“這很正常。”
“我的意思是說,那指墳只是有一個指印,並沒有指墳,我去了幾次,都有。”
沒有指紋的人,只有指印,而且還去了幾次,這個我真不知道。
“不是戴了手套什麼的?”
季麗搖頭,她似乎很肯定的說。
“那是麻康家族的人,在麻康家族裏,有一些這樣的人,沒有指紋,這些人很奇怪,我沒有弄明白,也沒有接觸到,他們來中國了。”
竟然會是這樣,那麼就說,他們又有動作了,沒有進去乾飯盆,死了幾個人,他們在想其它的辦法。
對沒有指紋的人,我一點也不了解,季麗也只知道這些,那麼我要找麻康葉子,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