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鬼密
我沒有想到,豐國的話讓我非常的吃驚。
在國外的一本雜誌上,我看到過關於電波的事情,人身體會發出來一種電波來,這種電波可以測試到,但是,每一個人身上的電波都是不一樣的,就如同不一樣的頻道一樣,一個人一個頻道。
豐國所說的電波和某個死人的電波相同,就會招鬼。
活人和死人電波相同的幾率很小,但是也不是不存在。
豐國還告訴我,那收音機里的“滴滴”聲,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聽到的,死去的人,要借某種傳聲的介體來把自己要表達的意思告訴和自己電波相同的人。
也就是說,我真的招鬼了。
“那前任館長呢?”
“這就是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誰也說不清楚。”
“那我需要做的什麼?”
“招鬼了,你需要做的,看看這個鬼要幹什麼,你幫着去做,做完,應該就沒有事情了。”
對於剛來這兒,就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麼也是讓我想不明白。
我想知道更多的時候,豐國說他有事,再有事找他。
我此刻才害怕,知道招鬼的事情是真的在發生着。
就在三樓看到的那個長頭髮的女人,我已經無法再解釋清楚了。
我坐在辦公室,白婉進來了。
“館長,我想請半個月假。”
我根本就沒有問原因,很簡單,出了這樣詭異的事情,別說一個女孩子,就是我的精神也緊張到了極點,我點頭,沒說話。
白婉走到門口的時候,猶豫了一下,突然轉頭說。
“您最好還是離開這兒。”
白婉走了,她再次勸我離開,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這天夜裏,我又聽到了搖籃曲,我沒有出去,一直到搖籃曲停止之後,我去門衛,看門的大爺竟然不在門衛,燈亮着,這已經是下半夜一點了,他幹什麼去了?
我從門衛出來,往白骨廳那邊走,竟然看到看門的大爺從那個方向走過來。
“館長,您在呀!”
“你幹什麼去了?”
“剛才看到一個人影,我過來看看,沒看到人。”
門衛大爺說完,就直接走了,走得僵直,和平時走路不一樣,讓我毛愣愣的。
我回到辦公室,把收音機打開,直接就出現了那種“滴滴”的聲音,很奇怪的聲音。
我記錄下來,長短,響的次數,時間。
第二天給豐國打電話,讓他讓我去富山,那是一個墓地。
我開車過去,在山下等着,豐國半個小時後下來了,跟着一群的人,看來是來看陰宅來了。
他上車。
“走,找個地方喝酒。”
我帶着豐國找地方喝酒,跟他說了那“滴滴”聲。
“這正是我想告訴你的,你招鬼了,鬼在跟你說話,這也是鬼密。”
“鬼密?”
“對,就如同密碼一樣,就如同電台出來的密碼一樣。”
“怎麼破解?”
“這個,我認識一個人知道鬼密,離鬼密也是最近的人,破解這個還談不上,似乎就沒有人能破解,這是這個人的電話,我會打電話告訴他的。”
豐國所說的一切,讓我覺得自己闖進了禁地,就是死亡之地一樣,我害怕,緊張,冒冷汗,我可不想在這上面出什麼事情,因為我是畫家,畫畫才是我的夢想,才是我的職業。
那天晚上,我打的這個電話,一個蒼老的聲音。
“您好,是富老師嗎?”
“您是……”
“我是張一。”
“噢,我聽小豐說了這件事了,我勸你放棄。”
富城掛了電話。
看來鬼密是一個讓人害怕的密碼,鬼有鬼語,人有人話,以前總是有人說,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個世界上,到底存在不存在鬼呢?
在三樓看到的那個披着長頭髮的,唱着搖籃曲的女人,我想,那個就應該是鬼,虛幻的,並不真實存在的,只是某些介子的集合罷了。
關於鬼,傳說種種,有人說遇到過,我從來沒有,這回進白骨館當館長,竟然就開始了。
一個星期後,我打聽到了富城家的住址,過去了,那是一個小區,一樓的小花園裏,富城坐在那兒,頭髮全白了,一個看着平易近人的老頭。
“富老,我是張一。”
富城愣了半天。
“坐,喝茶。”
他給我倒上茶。
“富老,真的就麻煩您了。”
“張一,你不再考慮一下嗎?”
我搖頭。
富城進房間,一會兒拿出來一個厚厚的日記本子。
“這個是我研究了十年的鬼密本子,我堅信,鬼有鬼語,人有人話,但是我沒有研究出來,每當到關口的時候,就會出現問題,也就是說,如果你研究出來鬼密,人也會出現問題,是什麼問題我不知道,但是讓你害怕,緊張,冒冷汗,甚至出來讓你行動失控,行為失控的情況,十分的可怕,我經歷了三次之後,就停止了,希望這個對你有用。”
我拿起日記本,上面記錄著富城研究鬼密的日記。
“富老,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我去過日本,日本的一個專家跟我是朋友,他研究的是人死後留下的是什麼?人們說是靈魂,鬼魂,在日本的一個鬼屋裏,我真實的見到了靈魂,它是幻化着的一個虛的影像,就是說,人死後,還是留下了什麼,他所研究的就是介子,介子是讓一個人的鬼魂留下來,介子之間集成是電波,就是人身上有一種電波,當然,這電波並不是指普通的那種電波,這種電波就如同人的精神一樣,發出來不一樣的電波。”
又是電波,介子,靈魂,這是全新的,我至少到現在才聽到過,聽說過。
“富老,以後少不了麻煩您。”
“哈哈哈,張一,如果你能把這個完成,也算是完成了我的一個心愿,能幫你的,我自然會幫你的,空了給我畫一張畫兒,牆上還空着一塊。”
我點頭,富城是搞收藏的,一個算是很安靜的老頭,竟然研究了十年鬼密,他的目的是什麼?一種機緣巧合嗎?
我去辦公室,不想把關於鬼的東西帶回家。
辦公室里,我看着日記,他所提到的“滴滴”聲,寫的竟然是“答,滴,答答,卡……”,也許這是準確的,半夜我再聽,果然是這樣,不是單純的“滴滴”聲,細聽,閉上眼睛聽,就有了“答,滴,卡”三種不同的聲音。
我聽到有動靜,把眼睛睜開,嚇得我大叫一聲,白婉披着頭,站在我面前。
“館長,我回來了。”
這是下半夜了,回來就回來了,你大半夜的來幹什麼?我生氣了。
“你想幹什麼?”
“館長,我旅遊回來,路過門口,看着您辦公室的燈亮着,我就進來看看,這是給您帶回來的禮物。”
那是從日本帶回來的,日本?巧合嗎?富城也提到了日本。
“好了,你回去休息。”
白婉走的時候,沖我笑了一下,那笑絕對的不自然。
白婉走後,我把日記鎖到抽屜里,就下樓,去白骨廳,從門上玻璃的往裏看,並不能直接看到,只是走廊,白骨廳在裏間。
我並沒有打算進去,只是想來這兒看看,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並沒有什麼不正常的現象。
富城的日記我只能看懂皮毛,那些鬼碼我依然是看不懂。
回去打開收音機,鬼碼還在響着,我記錄著,似乎還是在重複着以前的內容。
這是在告訴我什麼呢?
我再次找了富城,他告訴我,讓我想好了,如果想好了,他帶我去一個地方,那兒更接近鬼密。
我點頭,告訴他,我準備好了,因為我一定要做,不做,這個鬼是不會放過我的,也許我們前世有仇也是不一定的。
富城告訴我,這鬼密詭異在,當你快要研究出來的時候,就會出現問題,就像詛咒一樣,他幾次都是這樣,放棄了,重頭再來,每當到節點的時候,就會這樣,如果再研究下去,整個人就失控了。
這是可怕的,我聽得汗都下來了,也許知道一個秘密就要付出代價,那是鬼話嗎?人語鬼話,真的存在嗎?
富城在告訴我危險,但是我還是堅持要把這鬼密弄明白,真的想不出來,這個鬼怎麼就纏上我了。
富城說,我們的電波是相同的,所以纏上了我,不是人人都招鬼的。
富城帶我出門,往北走,半個小時,山腳下,一棟房子,單獨的靠山而建,二層的小樓,外台上竟然長出來了雜草來,看來是很久沒有人打掃了。
外門的鎖銹了,富城半天才打開,院子裏是蒿草及腰。
進去,打開裏面的門,是一個大客廳,傢具都是烏木的。
“這房子是我買來的,七八年前買下來的,當時陽城特大殺人案知道吧?”
陽城就是我所在的這個城,七八年前的特大殺人案我記得很清楚。
陽城發生的特大殺人案,一家十五口人,只有一個人活了下來,全部被殺死在一個宅子裏,在院子裏,房間裏,十五具屍體四處都是,鮮血四處都是,但是我並不知道是在這間房子裏。
富城竟然買下了這個宅子。
“你怎麼會買這個宅子呢?這可是大凶之宅,沒有人能壓得住的。”
“這個我當然清楚了,為了鬼密我才買下來的,這兒更接近鬼密,我就是在這兒三次接近成功的,這裏的電波更強,你想研究就在這兒,這房子我可以借你。”
富城把鑰匙遞給來,我想了半天,接過來,接過來的那一刻,我心裏很清楚,我這是真的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離開這個宅子,給一個報社的朋友打電話,讓他查到七八年前的特大殺人案的報道。
晚上,我們在一家酒館喝酒,他把一個檔案袋遞給了我。
“你可以複印,但是喝完酒,我需要帶回去。”
點菜的當口,我到馬路對面去複印了資料。
這些資料有當年在報紙上報道的,但是,這個朋友告訴我,還有一些並沒有報道,太血腥了。
那天我回辦公室看這些資料,複印的時候我並沒有看。
幾十張照片,看得我心驚肉跳的,身首異處的,挖掉眼睛的,一張全景照片,一個人頭掛在二樓的欄杆上……
我冒着冷汗,沒有想到,當年我看到的不過一點點的報道。
真沒有想到會那麼慘。
那個掛着的人頭,是一個女人,瞪着眼睛,這一夜,我一會兒一醒,一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