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被化
季麗說。
“你沒有發現這幾天丁靜沒有來嗎?”
季麗這麼一說,我才知道,有幾天沒有看到丁靜了。
“怎麼回事?”
我要打電話。
“別打了,丁靜被妝了,因為你。”
被妝這件事季麗告訴我,化妝師用妝行仇,被妝之後,三天之內就會失魂,失去真實的自己,行屍走肉一樣,所以說,死人化妝師是極度可怕的,這個化行輕易的也沒有人和他們願意打交道,但是死後,還需要他們,也許人的一生就求他們一回。
“特么的,誰幹的?有本事沖我來。”
“你別激動,殯儀館的化妝師都是在冊的,死去的,退休的,生病,在職的,都能找到,就死了,也能找到墳頭,是誰?這個就需要我們來推測了。”
我不知道這些化妝師,化行肯定都有這個名冊的。
“去我的化行鋪呆一會兒?”
季麗看着我,我從來沒有進去過化行的鋪子,我不喜歡,也沒有人喜歡。
這小東街越是詭異,生意越是火,也是特別的奇怪,那酒店,那歌廳,酒吧,都裝修得詭異,特么的。
去季麗的化行,進去就是妝畫,都掛在牆上,各種的詭異,看着我心裏有點毛。
上二樓,牆上的妝畫全都是黑白布矇著,這讓我有更大的壓力。
季麗讓人泡茶,那茶泡出來是血紅色的。
我不動。
“這茶你是弄不到的,長白山余脈,只有一塊凹地有,只有三四百平有,就這麼一塊地方,那是我的地方,一年四季有人看守着,一年四季出茶,兩季一茶。”
我真是沒有想到,可是看着這血紅的茶,就如同鮮血一樣。
這樣的茶,極罕,不喝一口,對不起自己。
一口下去,真是舒服,渾身感覺到麻,彷彿一切都打通了一樣。
“好茶。”
“這盒茶送給你。”
我知道太貴重了。
“算了,太貴重了,我也不太懂茶。”
“說笑了,一個行主不懂茶,我是不相信的。”
閑聊,最後是聊到了化行,名冊拿出來。
“點黑的都是死的,點白的都是退休的,點紅的,都不在中國,點綠的在職。”
“這個呢?”
我指了一個名字,那個名字是圖了一層罩影,淡灰色的。
季麗想了一下,站起來,端着茶杯,想了半天說。
“化行的一個特別的人,可以說是化行現在的老大,但是沒進化行,他不屑化行。”
“誰?”
“喳石。”
我沒聽說過,這個人已經退休六年了。
“我一直在懷疑是他在給丁靜被妝了。”
我看着季麗。
“原因呢?”
“衝著你而來,你愛着丁靜,這小東街沒有不知道的,肯定是為了乾飯盆的事。”
突然就出了這麼一個叉頭,我跟季麗說,讓鐵軍來,她點頭同意了。
鐵軍過來了。
鐵軍聽完,瞪着我。
“對不起。”
我能說什麼,鐵軍沒抽我就不錯了。
“說說喳石。”
季麗說喳石,大體上是剛才說的是一樣的。
鐵軍也沒有聽說過喳石,這個人隱藏得太深了,是化妝師中現在最高級的化妝師,可是不入化行,季麗也說服不了。
但是,現在分析是他出的手,給丁靜被妝,這有些意外,我想到了麻康家庭,他們現在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因為有強大的支持。
化妝師喳石竟然衝著我來了,那是他自己要這樣做的,還是其它人指使的呢?
季麗把化妝箱打開。
“我只能是延遲時間,三天時間,最後還是你們自己想辦法。”
季麗讓我去她的車上,拿化模,她準備着。
我拿化模上來,鐵軍回家去取丁靜的衣服。
季麗小聲跟我說。
“這次麻煩不小,丁靜到底會怎麼樣,誰也不清楚,但是這事肯定是衝著你來的。”
“喳石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這個……,反正是深入淺出的,就是殯儀館的人,幾乎沒有幾個人見過喳石,不過化妝術可是非常的厲害。”
我看着季麗,她調色,很安靜。
鐵軍拿衣服來,季麗給化模穿上。
“這個不過就是障眼法,那喳石會很快覺察到的,所以我們要在三天之內,把事情辦好。”
季麗讓我們出去,開始化妝。
一個小時后,我們進去,分明就看到丁靜站在那兒,這讓我們目瞪口呆,真是沒有想到,季麗的化妝術已經達到了這個程度。
季麗走了,鐵軍給豐國和愛新那扎打電話。
“豐國不是出國了嗎?”
“沒有,一直在老宅區獃著。”
這貨色。
他們兩個來了鋪子,鐵軍說事。
“找人是沒問題,但是這種事我不懂。”
愛新那扎說完,看着豐國。
“我也不懂,只能幫你們找到丁靜。”
鐵軍也是這個意思,找到后,怎麼對付這個喳石呢?
對化行只有季麗是了解的,要怎麼對付,誰都不清楚。
我在殯儀館當過館長,但是我對那兒並不十分的了解。
“看來還得找季麗。”
然而,再給季麗打電話,電話就接不通了,一直就是接不通的狀態。
“我看季麗也是儘力了,她躲開了,她也是害怕那個喳石,不要再為難她了。”
我說完看着鐵軍。
“是呀,能幫我們已經很不錯了,老愛,給我找到丁靜,然後馬上過去,我到底要看看這個喳石是什麼人,竟然敢動我妹妹。”
愛新那扎想要勸鐵軍,但是把話吞回去了,這個時候恐怕是勸不了鐵軍,他的眼珠子都紅了。
愛新那扎動覡找人,這是他最不願意乾的事情,事不大,又傷體。
但是,沒辦法,只有找。
一個小時,老愛腦袋都冒熱氣了,才停下來。
“麻痹的,就沒有這麼費過勁兒。”
老愛坐下來,把一杯茶幹了。
“走。”
上了鐵軍的吉普車,直奔殯儀館,這老愛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丁靜在殯儀館嗎?
車衝進殯儀館,我們下車。
愛新那扎站在那兒,不動,想着什麼,大概這個真的有難度了。
半天,老愛說。
“不對呀,這兒有住宅,這不可能呀!”
老愛從來沒有失過手,這回是怎麼了呢?
我們不說話,半天老愛小聲問我。
“你在這兒當過館長,沒有住宅嗎?”
我搖頭,誰特么的瘋了?在這兒住着,在這兒蓋房子,那真是徹底的瘋了,誰都想離這個鬼地方遠點,殯儀館五公里內都沒有住戶。
“我老愛一輩子沒有失算過,這次失算了?”
老愛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老愛慢慢的往裏走,唐濤就出來了,這個館長做得看樣子是不錯,胖了不少。
“喲,今天人這麼全。”
他看到鐵軍,立刻就過去,握手,鐵軍沒搭理他,看樣子他們有過交往。
“鐵軍,有事?去我辦公室說。”
進了唐濤的辦公室,泡上茶,鐵軍不說話。
“鐵軍,有話就說,我老唐就是頭拱地也會辦的。”
“我妹妹丁靜在這兒。”
唐濤一下就跳起來了。
“扯淡,誰敢動你的妹妹?那不是找死嗎?”
唐濤不像是裝傻的樣子,看他的表情,他也是不敢罪鐵軍。
老愛站起來了。
“我知道了,跟我走。”
老愛似乎想起來了什麼。
我們跟着走,唐濤也跟着走,他小聲問我,出了什麼事情?我沒說話。
老愛走到東牆那兒,那是樓後面,距離那東牆有三四米寬。
“麻痹的,不對呀,這兒有一個門。”
分明就沒有門,他說看到了門,這絕對不可能的。
我們看着,誰都不說話,老愛走來走去的,幾十米長的地方,走了五六次,他站在一個地方,看着。
“拿划筆來。”
老愛鎖着眉頭,不知道這貨玩什麼詭異的事情。
划筆找到了,老愛畫了一個門出來。
“就是這個門。”
我把眼睛都閉上了,老愛,你是不是缺心眼呀,畫的門能進嗎?你以為你是神筆馬良呢?你大爺的,失算也不是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有,重算不就成了嗎?
“那邊是什麼?”
老愛說完看着唐濤。
“那後面原來有一個住戶,當時這兒當殯儀館場地的時候,這戶就不搬走,這牆上也沒有留門。”
“現在人呢?”
“不清楚,樓擋着,看也看不到,估計是不會在這兒住了,誰敢呀?”
唐濤的表情告訴我,有什麼事情不太對。
“到後面去。”
從正門出去,往後面山上繞,那兒竟然被刺網圍了起來。
我們繞着刺網走,竟然進了山裡,半個小時后,我們看到了一個簡易的木門。
推門進去,小路,一直通到殯儀館的大牆那邊。
我們看到了房子,一排七間,半地下的。
小院子雜草叢生,但是肯定是有人。
唐濤什麼時候離開的,沒人知道。
鐵軍叫着,有人嗎?沒人出來。
“打開所有的門看看,丁靜就應該在這兒。”
老愛露出來得意的表情來。
門都鎖着,鐵軍砸開一道門后,一個人竟然推開窗戶喊了一聲,鑽出來,那窗戶幾乎是和地平的。
這個人是一個老頭子,留着山羊鬍子。
“幹什麼?”
他怒目而視。
鐵軍走過去,瞪着眼睛。
“老喳石吧?”
這個老頭沒有表情的看着鐵軍。
“老東西,我是鐵軍,喜當的人,你也敢動我妹妹?”
“動了又怎麼樣呢?”
這個老頭子就是喳石,很牛的樣子,他似乎誰都不怕一樣。
“把門都砸開。”
這些門一半在地下。
“不用砸了,丁靜確實是在這兒。”
“在什麼地方?”
“想找回丁靜,條件也不難,帶我進乾飯盆,並且保證我的安全。”
又是乾飯盆,這個時候我不得不出來了。
“喳石,這個沒問題,我答應你,我帶你進去。”
喳石不說話,帶我們走到房后,那是殯儀館的牆。
他拿出畫筆來,在牆上畫了一個門,看着愛新那扎。
“覡師,你過來,我們一起進去,其它的人不可以。”
老愛猶豫了,看出來,他對這個不明白,害怕,緊張。
老愛還是跟着了喳石的後面,我們要看看,這個畫著的門竟然能進去,這讓我們也是大開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