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愛情”勝負欲
劉夏激動地一看時間，現在時間已經11點了！
劉夏剛想給妮娜發信息讓妮娜等他，張嫣就推門走出了沖涼房。張嫣紅着臉向劉夏伸出手，誘惑地笑着說：“親愛的，讓我幫你洗個澡吧？我一定會洗得很……”
“剛剛曉璇給我發了條信息，讓我早點回去。”第一次，劉夏拒絕了，而且是在張嫣還沒有把話說完的時候，就果斷地拒絕了。
“鄧曉璇哪天晚上不給你發信息打電話讓你早點回去了？你和往常一樣不理她就是了！”張嫣不悅又不屑地一邊說著，一邊走近劉夏。
“但是……今晚有點不一樣，她說孩子的病情有點反覆，所以……親愛的，你進去繼續洗澡吧，我先走了……我們，我們明晚再約。”劉夏支支吾吾地拒絕張嫣的靠近，火急火燎地穿好衣服火速開溜，留下張嫣在身後暴跳如雷。
劉夏一上自己的車就想給妮娜發信息，但是礙於害怕遇到張嫣讓張嫣發現他在說謊，劉夏只能強忍着心中的衝動飛速回家再說。等劉夏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35分。這是劉夏自從和張嫣有染后第一次這麼早回家，然而鄧曉璇和寶寶都已經“睡着”了。劉夏肆無忌憚地用最快的速度走進沖涼房，沖涼房的門才剛關上……鄧曉璇就睜開眼。
沖涼房裏，劉夏迫不及待地給妮娜發信息。
劉夏：睡了嗎？
妮娜：睡了。
劉夏：我們視頻通話吧？
妮娜：不要。
劉夏：生氣了？
妮娜：沒有。
劉夏：不要生氣好嗎？
妮娜：不好。
劉夏：明晚我請你吃飯？
妮娜：不吃。
劉夏：妮娜，不要這樣……
妮娜：說！剛剛你和你女朋友那啥的時候，有沒有想起我？
劉夏：……有。
妮娜：說過不讓你想起我的！
劉夏：……情難自已。
妮娜：真的這麼情難自已嗎？
劉夏：……真的。
妮娜：你就這麼想我嗎？
劉夏：……我很想你。
妮娜：明晚我要吃牛排，很貴很貴的那種。
劉夏：只要你不生氣，吃什麼都可以！
妮娜：真的吃什麼都可以嗎？
劉夏：真的！
妮娜：我想吃你。
劉夏：明晚我一下班就去接你。
妮娜：不用了，我直接把酒店的地址發給你，酒店見。
劉夏：好！
妮娜：不好意思，打錯字了。應該是：我直接把餐廳的地址發給你，餐廳見。
劉夏：……好。
妮娜：似乎，好像，“好”得不那麼情願？
劉夏：……沒有的事。
妮娜：真的嗎？
劉夏：……真的。
妮娜：真的就算了。
劉夏：如果不是真的呢？
妮娜：12點到了，不管你，我要睡覺了。
妮娜又一次果斷地不再回復劉夏的信息。
劉夏：再和我聊一會兒吧。
劉夏：妮娜……
劉夏：妮娜……
劉夏：真的睡了嗎？
劉夏：妮娜……
劉夏：那，晚安吧。
劉夏：妮娜……明天見。
雖然說了“晚安”，雖然說了“明天見”，雖然確定妮娜應該已經“睡著了”，但劉夏還是無法平息心中的激動和期待。無心睡眠的劉夏開始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翻看妮娜的照片和動態，看着照片中性感得無以復加的妮娜，劉夏暗感幸運地心癢難耐……手機又有信息，難道是妮娜？！劉夏興奮地點開信息，然後……不興奮了。因為給劉夏發信息的不是妮娜，而是張嫣。
張嫣：親愛的，回到家了嗎？
劉夏：回到了。
張嫣：為什麼你不問問我，我到家了沒有？
劉夏：你回到家了嗎？
張嫣：剛剛回到。死鬼，剛剛我還沒有吃飽呢，你怎麼就走了？說好的好好補償我呢？哼，人家不高興，你趕緊過來抱抱人家，親親人家。
劉夏：……曉璇還沒有睡呢。
張嫣：管她睡沒睡呢！親愛的，你趕緊過來吧，人家想你和你的……
劉夏：我才剛剛到家，這就出去，不太好吧？
張嫣：我不管！
劉夏：不要鬧了……
張嫣：你居然說我在鬧？！哼！明明就是你變了！你說！你是不是對我今晚的表現不滿意？！
劉夏：我對你很滿意。
張嫣：真的嗎？那你對我哪裏最滿意？
劉夏：……都滿意。
張嫣：真的嗎？那你對我剛剛的表現打幾分？
劉夏：……滿分。
張嫣：討厭！這麼直白，人家會害羞的！親愛的，怎麼辦，你哄得我這麼高興，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啊！你趕緊過來抱抱我親親我吧！
劉夏：現在真的不方便，而且我們明天就能見面了。
張嫣：我現在就想要你親親！親愛的，你想我嗎？
劉夏：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張嫣：你先回答我，我再睡。
劉夏：想。
張嫣：想什麼？
劉夏：想你。
張嫣：你是想我還是想……我？
劉夏：……都想。
張嫣：好吧……親愛的，晚安。
把手機放到一邊，劉夏又一次陷入對妮娜的美好幻想中。
****
第四街咖啡館。
明媚和煦的陽光透過明亮的玻璃折射着濃郁的咖啡香。
唐茜坐在二樓工作室里，一邊喝着香氣滿溢的咖啡，一邊翻看着妮娜傳送過來的、和劉夏的各種聊天記錄。除了要每天上繳和目標人物的聊天記錄之外，妮娜還要將“工作”的詳細過程仔細地向唐茜交代一遍，然後由唐茜將口述的過程轉化為文字，連同聊天記錄一併整理好，交給客戶。其實，大部分客戶根本就不想看到這些內容，但是，看不看是客戶的自由，做不做是她們的專業。
丁悅拿着一杯咖啡坐在唐茜身旁，隨意翻看了幾頁聊天記錄后，丁悅說：“妮娜果然高明，居然這麼懂得利用男人的妒忌心。”
“不是妒忌，是好勝。”唐茜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
“怎麼說？”丁悅挑了挑眉，玩味又疑惑地看着唐茜。
唐茜深深地吸了一口濃濃的咖啡香，淡淡地說：“根據資料顯示，劉夏愛好羽毛球，籃球，電玩等各類競技比賽，可見劉夏骨子裏是一個好勝心極強的男人。在社交軟件里，健拍羽毛球館裏，人人都想認識妮娜，人人都愛妮娜，妮娜卻表現出喜歡劉夏，劉夏因此覺得他贏了全世界的男人……好勝心讓他努力地想要抓緊妮娜，自然，也就無法自拔地深陷其中了……”
愛情中的好勝心害慘了多少人？
唐茜不知道，唐茜只知道其中一定包括她的母親，余虹。
那一年，43歲的余虹帶着16歲的唐茜再嫁。唐茜的新爸爸叫朱九宏，朱九宏比余虹還小三歲，他在市裡開着一家能掙點小錢的、不大不小的餐館。榮升老闆娘的余虹辭去了原來的工作，一心一意地在朱九宏……哦，不，在他們二人的餐館裏幫忙。余虹和朱九宏婚後的日子過得很順心，唐茜也覺得朱九宏對余虹挺好的……直到，那一天晚上，喝醉酒的朱九宏用酒瓶打破了余虹的頭。
等唐茜趕到醫院的時候，余虹剛剛包紮好傷口，原該潔白的繃帶上卻還在努力地滲透着驚悚的鮮紅……唐茜慌亂地抱緊余虹，哽咽着問：“他為什麼要打你？”
余虹用力吸着鼻子，強忍着眼淚說：“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喝醉了。”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直覺，唐茜大膽猜測：“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打你了，是嗎？”
余虹哽咽着不願意正視唐茜的猜測，唐茜跑到低垂着腦袋、一臉歉疚的朱九宏跟前，大聲質問：“你憑什麼打我媽媽？媽媽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她？！”
酒氣漸散的朱九宏“撲通”一聲跪在余虹面前，大哭懺悔：“小虹，是我對不住你！我豬狗不如！我禽獸不如！但是求求你原諒我吧！我答應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唐茜別過頭拒絕直視朱九宏不知真偽的歉疚和眼淚，余虹卻蹲下身抱緊了涕淚直流的朱九宏。
余虹哽咽着說：“我相信你。”
就算朱九宏真的想要戒酒，這也是不切實際的。因為他們家是開餐館的，所以朱九宏總有無數的理由喝酒，諸如：為了顧客高興，為了多賣點酒，為了客人多點些菜，為了掙錢養家……各種身不由己的理由壓迫之下，朱九宏根本就沒有停止過喝酒……每次，喝了酒，朱九宏總會忍不住對余虹動粗，唯一慶幸的是再沒有出現嚴重的流血事件。
又一天晚上，唐茜一邊啜泣着心疼地幫余虹上藥，一邊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媽媽，他這樣對你，你為什麼不離開他？”
余虹：“媽媽老了，如果離開了他，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唐茜：“媽媽，你還有我。”
余虹：“茜茜……你知道嗎？你爸爸和那個女人生了個兒子。”
唐茜：“所以呢？”
余虹：“所以，我不能輸給你爸爸，我要過得比他更好……”
唐茜：“媽媽，你過得好嗎？”
余虹：“我過得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別人眼中，我過得很好。”就算朱九宏會對余虹動粗，但是在不知情的旁人眼中，余虹畢竟嫁了一個小三歲的老公，當上了餐館的老闆娘，確實，過得，挺好的。
唐茜記得，余虹哭了，唐茜也哭了……
“唐茜？唐茜！”第四街咖啡館人人都知道唐茜喜歡失神和發獃，丁悅伸手在唐茜面前用力一晃，問：“唐茜，你怎麼又發獃了？你發獃的時候到底都在想些什麼？為什麼你總有發不完的呆？”
唐茜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苦澀非常。
回家，做飯，做好飯，剛坐下，趙嘉偉剛好回到家……唐茜衝上前用力抱緊風塵僕僕的趙嘉偉，唐茜令人眷戀的擁抱把趙嘉偉一整天的勞累，一掃而空。
趙嘉偉狠狠地吻了吻唐茜的臉蛋，問：“怎麼了？”
唐茜把趙嘉偉抱得更緊，她把頭深深地埋在趙嘉偉充滿安全感的胸膛里，淡淡地說：“沒什麼，就是想你了。”
*****
臨近下班，劉夏坐在電腦前緊盯着屏幕角落裏倒數着的下班時間，還有十分鐘就要下班了，想起很快就能再見到妮娜，劉夏難掩興奮地坐立難安。辦公室里的其他同事也一心期待着下班時間的到來，突然，張嫣低調地飄到劉夏的座位旁。
張嫣輕聲問劉夏：“今晚去哪裏吃飯？”
劉夏頭都不抬地緊盯着屏幕上的時間，心不在焉地答：“呃，回家吃啊。”
張嫣小聲說：“今晚我室友在……要是太大聲了，可能……不太方便。”
劉夏這才意識到張嫣誤會了，劉夏警惕地環視一周心心念念着要下班的同事們，確定沒有人留意他們之後，劉夏才低聲對張嫣說：“剛剛曉璇給我打了個電話，她讓我今晚無論如何都要回去吃飯。”
張嫣一秒黑臉，“你昨晚答應了今晚陪我的！”
哦……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但是劉夏早就忘記了！劉夏壓低聲音說：“曉璇堅持要我回去吃飯，我也沒有辦法……”
張嫣的黑臉更黑了，“誰管她呢！你讓她自己吃自己就是了！再說了，你什麼時候這麼聽鄧曉璇的話了？”
手機信息響起，這個時候一定是妮娜！劉夏低頭一看屏幕，下班的時間到了！想起妮娜，想起就要見到妮娜，劉夏哪裏還有心思理會張嫣？劉夏低調地對張嫣說：“我今晚真的有急事，明晚再陪你吧。”不等張嫣反應過來，劉夏就提着公文包疾步走出了辦公室……看着劉夏匆忙離開的背影，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張嫣，其中，有詐！
妮娜選擇的餐廳是一家隱秘性極好的小資西餐廳，等劉夏來到西餐廳的時候，妮娜已經在包廂裏面等着了。
今夜的妮娜穿着一身黑色低胸緊身小洋裝，美麗非常，性感逼人。僅屬於二人的包廂里，燭光昏暗，氛圍浪漫，極致曖昧……一番難捨難分的四目糾纏之後，妮娜微微翹着她的性感紅唇，魅惑地調侃：“小林哥，為什麼你還不坐下？難道你喜歡站着吃飯？還是因為……站得高，俯視的‘風景’更好？”
劉夏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坐在妮娜對面的座位上，坐下之後……劉夏真不知道該把他的一雙眼睛放在哪裏，因為哪哪都是極致誘惑，哪哪都是極度性感……
秀色可餐。
以至於劉夏根本不在意自己在吃着些什麼，倒是眼前妮娜眼角眉梢的每一分嬌媚，魅惑紅唇的每一個弧度，劉夏都看得清晰，記得真切。劉夏和妮娜只隔着一張正常桌子的距離，不大的二人包廂里滿滿充斥着妮娜殺傷力極強的致命誘惑力。妮娜明明這麼地近，近得妮娜身上的各種香味正無孔不入地在劉夏的身體裏來回糾纏着，但妮娜又是那麼地遠，因為一整頓飯即將過去了，劉夏連妮娜的手都摸不到……這種似近還遠的曖昧距離讓劉夏越發口乾舌燥，坐立難安……一頓暗涌不斷的晚餐，他們兩人吃了將近一個小時。
吃過甜品，坐了幾分鐘，妮娜就表示要回去了，劉夏的心一下子從天堂掉到了懸崖底。
妮娜隔着飯桌千嬌百媚地將身子往劉夏傾……一股洶湧澎湃的鼻血在劉夏的心中狂流……妮娜那雙電力十足的美眸直勾勾地鎖着劉夏痴迷的眼眸，她玩味地勾了勾嘴角，誘惑地笑着，語帶挑逗地問：“看樣子，小劉哥還不想回家？難道小劉哥今晚不用回去陪女朋友？”
“不用……”劉夏的痴迷目光緊緊追隨着妮娜的一顰一笑。
“你這麼晚還不回家，難道你女朋友都不會生氣嗎？”妮娜裝作不經意地撩了撩她那透着致命香氣的秀髮，本來就無限縈繞的誘人馨香頓時更甚了。
“現在也才8點而已……”
“原來現在才8點啊？確實還早。那，你現在想帶我去哪裏？”妮娜動作極慢地伸出食指在劉夏的手背上若有似無地畫著圈圈，欲拒還迎地誘惑着。
“我們……去看電影？”劉夏像是撲食的餓狼反手握住妮娜嬌嫩無比的玉手。
“看電影太沒勁了。”妮娜裝作“對看電影的提議很失望”的樣子抽回她的纖纖玉手。為妮娜的玉手遠去而失落無比的劉夏伸長手想再一次握緊妮娜的手，妮娜卻雙手交纏胸前地靠在椅背上，最大限度地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既然你不想看電影，我們就不看電影了。你想去哪裏？無論哪裏，我都陪你去。”劉夏隔着桌子努力地向妮娜湊。
“為什麼你要問我想去哪裏？難道你就沒有想和我去的地方嗎？小劉哥，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如果你一分鐘之內想不到好的提議，那，我就要走了！你回去陪你女朋友得了！”妮娜極慢地眨了眨眼，性感調皮又絕情。聽了妮娜的最後通牒，劉夏難掩慌張地急忙想着各種約會地點，他的手機卻在此時不配合地響起來電鈴聲。無論現在是誰給劉夏打電話，劉夏都不想聽。妮娜卻說：“為什麼還不接電話？說不定是你女朋友找你回家……睡覺呢？”
“我不想接。”劉夏看着妮娜。
“為什麼？”妮娜明知故問。
“因為……”妮娜在前，劉夏哪裏還有心思接聽別人的電話？而且會在這個時間段給劉夏打電話的，除了鄧曉璇就只有張嫣。
“我知道了！”妮娜詳裝生氣，“你一定是怕我偷聽你和你女朋友的對話！是不是？”
“不是那樣的……”劉夏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不是那樣是哪樣？！”能把生氣和咄咄逼人演繹得如此性感迷人的，唯有妮娜了。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妮娜，你相信我吧。”劉夏的語氣幾乎是“跪求相信”了。
“好，我相信你！”妮娜的態度轉變得極快，她突變開朗地笑着說：“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樣，那你就趕緊接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