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有點鬱悶……我能不能求下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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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是在夢裏吧，而且這個夢還特別熟悉……
再次將面前的青山綠水與之前印象對比后自己肯定的捏了捏下巴。
是報應？自己不就與泊爾塞福涅和達拿都斯開了個玩笑，難不成因此便讓我一遍遍經歷這種無聊的夢境，嘛，總的來說環境確實不錯，但一個人在裏面發獃可不好玩，而且那團白霧也一直無法讓自己弄清其中的究竟。
不過，說到白霧……
“能否現身一見呢，不請自來的客人。”嘆氣，這果然不是正常形成的。
“打擾了，美麗的小姐。”
對方並非如我預料的那樣從白霧中現身，而是像穿過一層泛起漣漪的水幕般來到了我面前，好像他一直就伴隨在身側，只是自己沒能發現罷了。
睡神修普諾斯……
看清男子那張熟悉的臉龐后，自己的疑問頃刻間消散無蹤，他與達拿都斯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唯一的區別便是頭髮與瞳孔的顏色，除了表面上的這點不同，兩者的氣質亦相差甚遠，對比與死神的鋒芒畢露，睡神修普諾斯則內斂到了極致，特別是那抹溫和謙讓的笑容，猶如漩渦一樣吸人心神。
“實在抱歉，因為被小姐你清新脫俗的夢境所吸引，我未經允許便擅闖美夢，希望這種魯莽的行為並未給你帶來太多困擾。”男子禮儀簡潔且完美，一點不因我們身份的差距而有所猶豫。
他就是泊爾塞福涅所隱隱畏懼的睡神啊，禮貌的頷首后目光繼續停留在修普諾斯身上，對方三言兩語就打消了我心中的不悅，甚至還讓人對其產生絲絲好感，仿若大海似的包容，睡神確實有壓制泊爾塞福涅的能耐。
掃視了下四周，修普諾斯先是歉然一笑，接着輕輕地打了個響指，隨即一座涼亭小築突兀的取代綠草出現在我們身旁，亭子中央還擺放着一套白色基調的木製桌椅，男子上前端起了桌子的茶壺后溫聲詢問道，“喜歡什麼？”
“阿薩姆紅茶，謝謝。”斂裙端坐，推挪過去的茶杯中漸漸注滿了色澤清亮的紅茶，杯麵上還有着縷縷霧氣。
“嗯，沒想到夢裏還能品嘗到如此醇正的味道。”淺飲后不由得讚歎出聲，本以為只是夢中的客套行為，然而味蕾卻忠實反映着杯中茶品的真實。
“呵呵，雖然是夢，但這裏也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世界，我們能在清醒時做的事，在夢中同樣可以實現。”修普諾斯不緊不慢的解釋着。
“現實與夢，里與外的世界，現實因為存在而務須定義，夢卻因定義而存在。”近乎無意識的開口，感覺這樣的情形似曾相識。
“很準確的認知，”男子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隨即又讚歎的點頭道，“沒想到許多神明都無法把握其中的差異，小姐你卻看得很明白。”
“您謬讚了，我只是一時感慨。”搖搖頭，表示自己並非全知全解。
“不必使用敬稱，可以的話，直呼我修普諾斯即可，啊，還未請教小姐芳名。”睡神的友好彷彿衝散了一切拘謹。
“丘布……”眨眨眼，給了對方一個看似正常的回答。
這明顯的禮節失態，你是無意的么……
“丘布小姐嘛，”低聲重複了一遍，修普諾斯繼續道，“夢是一個看似虛幻實則存在的世界，它奇就奇在飄渺二字上，無論神明、人類、飛禽、走獸，他們全能輕易被容納進去，可看、可說、可聽、可想，只是這個世界卻無法過久的挽留他們，因為認知上的限制，現實更加適合他們。丘布小姐你現在就是完美的融入了夢界，所以能品嘗到紅茶的味道並清晰的感知環境的變化，類似的例子還有自古以來的君王和英雄們，未曾在冥府出現過的這些靈魂身在何處？答案就是夢界，失去現實的一種束縛，他們換來的便是屬於自己的夢。”
“那團白霧呢？”指了指不遠處的朦朧區域，自己還是想不通，按照修普諾斯所說，在他現身後仍無法讓人看清的空白要作何解釋。
修普諾斯聽到我的問題后臉色凝重起來，沉默半晌才如夢囈般低聲道，“這是夢的殘缺。”
挑眉，這麼說不是因為睡神的入侵才導致的咯。
“夢的殘缺是我僅能給出的定義，因為相似的情況我也從未見過，夢即是世界，而世界自然有屬於它自己的完整循環，所以會有‘人能在夢中彌補自身遺憾’的說法，丘布小姐的情況卻打破了夢的完整性，也許這亦能對照你自身的某些缺憾，譬如……”說到這裏，睡神突然自嘲的一笑，臉上換上了安慰的神色，“呵呵，不過你無須在意這些，畢竟只是我的推理，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它的真實性，也許是我理解錯了。”
“唔……”沒心沒肺的點點頭，我倒真如男子勸解的那樣選擇性忘記了，自己現在活得蠻滋潤的，這也沒什麼實際影響不是。
“丘布小姐實為豁達，是我多心了。”睡神不禁為我的大條感慨了一下。
“還好吧，不過話題有些沉重了，不如我們換一個。”微微調整下姿勢，笑眯眯地提出建議。
“當然可以，有什麼感興趣的？”
“嗯，說說聖戰怎麼樣。”
“聖戰？丘布小姐，這個話題似乎並不輕鬆呢。”
“應該是熱血吧，男人不都是好戰的么……”端起茶杯，從縫隙中瞄了對方一眼。
“不能這麼說，其實我可是絕對的和平主義者。”男子一臉無辜的攤開雙手。
噗，修普諾斯的話與神情差點讓我嗆住，和平主義者……那你在冥府留下的替身是幹嘛的，當炮灰？黑線，瞎話說得比我都理直氣壯。
“既然丘布小姐想聽，那我就說一些吧，唔，聖戰是冥府與聖域之間以百年為輪次的戰爭，它決定着大地統治權的歸屬，勝者便擁有享受陽光的權利，可惜聖域實在過於強大，我冥府至今未嘗過勝利的滋味，不得不說，這是個遺憾……聖戰說起來也並無特別的意思，這些解釋足夠了。”
足夠了啊，聖戰是冥府與聖域之間的戰爭，啊啦，是冥府與聖域而並非哈迪斯與雅典娜么……
“不必擔心，相信這次我們冥府會贏得勝利的。”自己毫無誠意的許下了美好前景。
“希望如此，我也堅信着冥界戰士們的能力與決心。”
“呃……”你確定你不是在笑話我的濫竽充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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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早了，丘布小姐，雖然與你談話是件很愉快的事，但足夠的睡眠對你來講也是必要的，容我先告辭了。”
夢中的世界真的容易讓人失去對時間的概念，當修普諾斯婉言提醒時，自己才對此稍有覺察。
“有點遺憾吶，那麼期待以後能再與你見面了。”收攏袖擺，略微向對方欠身道。
“很快便有機會的，在現實中……”
聽到男子滿含期待的回話，沒有來得竟生出一股疲憊感，修普諾斯的態度與達拿都斯迥然不同，死神的行為中總表露着他對於一切事物源於內心深處的蔑視，桀驁不馴的達拿都斯有着非同一般的自尊心，繼而俯視着腳下的芸芸眾生。而睡神的謙謹正如死神的高傲般源自深處，哪怕是人亦能得到他平等的對待，比起城府陰深的老狐狸們，修普諾斯自然而然的表現更令人難以琢磨，這樣的睡神反倒蒙上了一層迷霧，隔絕了一切窺伺。
因為未知，所以可怕……
嗚嗚，頭疼啊，為什麼自己遇到的神一個比一個大牌，還一個比一個難對付，我就不能把他們全當棒槌看啊……呃，等等，誹謗神好像會遭報應來着……
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幡然醒悟的某人誠懇碎碎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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