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這是罪惡的救贖
住進水穗機構醫院的第三天，常治的心情還算不錯！把自己憋了這麼多天，終於能有點能付諸於實際的想法了。
如果阿部昭男能將春上衿衣忽悠來，或許還能把木山春生拉下水，那這就算是下了步好棋！
量產計劃暫時卡殼在御坂妹妹的後天教育上，按木山的說法，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它涉及到太多的方面了，按照傳統的教育方式，這個階段顯然太過漫長……畢竟現在那位本尊自己也還在適齡教育階段呢！
儘管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時間，但常治卻知道，後天教育模式最終被研究出來了，木山甚至以此次試驗為契機，在第二年引申出一個全新的理念——人為的製造出只有克隆人才具有的共感特性。
萬一木山提前知道了這種事情，會怎樣？
來到木山春生的辦公室后，常治開門見山地問道：“木山老師啊，我幫你拯救了你的世界，做為回報，你幫我拯救她的世界，怎麼樣？“
“你說你幫我？”這種話題他們還有討論的必要嗎？她看着眼前這位腦子有病的病人，眼前這位每次跟她見面都要提這種要求，無奈地問道：“怎麼幫？你想清楚了？”
“我知道你一直在申請用樹形圖設計者！”
“……”木山聽得一愣，不是因為常治又知道些什麼不為人知的陳年舊事而驚訝，而是這一回，常治確實點中她的穴位了。
“學院不批准，所以你有些事情無法着手是吧？”
“你有辦法？”但願他這次不會說到一半，腦袋又當機，然後不知道又想什麼去了。
“用不成電腦，可以用人腦代替啊……”劇透啊！常治發誓這是他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次劇透了！
“我說你現在傻是傻了點，可你傻是你的事情，請別拿我來當笨蛋好么！”這傢伙不會真的是用腦過度，造成什麼後遺症了吧？他怎麼能想出這種話來？難道他現在說話都不用過腦子么？
“我這只是神經病！來之前校醫都給我確診了的！請不要用對待精神病的方式來對待我！”
“好吧……你個神經病！你看咱倆誰的腦袋能替代電腦？還是有人有那個超能力，能像超級計算機那樣做算術題？？”
所以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呢！常治腹誹着，然後解釋起來：“想當年我們國家造原子彈的時候，沒有你們國外那些先進的計算機，你知道我們是憑什麼造出來的？”
“什麼？”
“草紙！手搖計算器！還有人腦！”
木山沉默了，她明白常治所表達的意思……過去她一直想用樹狀圖設計者一勞永逸解決問題，那是因為它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而常治所說的這種辦法，僅僅是一種成功的可行性而已，她沒有那個能力去組織起龐大的個體終端去完成這種可行的方案。
“這是不可能的……”
怎麼就不可能了呢？是他沒有暗示清楚嗎？常治感到不理解……御坂妹的腦波網絡不就是她的“靈感”嗎？為什麼換種方式她就不理解了呢？
“也許龐大的計算分析，你一個人完成不了，如果我幫你呢？十個人呢？一百個人呢？”
整個學院也大概就這些人能幫到她吧？可是誰能幫呢？用樹狀圖設計者做起來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偏偏不被允許！他們又有誰肯幫？又有誰敢幫啊！站在她眼前的這個病人？
“你還是回去再想想其他可能的辦法吧！明天我可以繼續聽你一些新的‘分析’！也許到時候我會答應幫你才是真的。”
“等等！我還沒說完呢！”見木山開始送客了，常治不得不繼續開始嚴重的“劇透”，他決定將後天教育計劃的難點提前解密。
“個體的後天教育面臨最直接的問題，並不是一旦量產後，就能沒有後顧之憂的投入實驗，而是必須是依據每次實驗的結果重新制定新的標準！這也是他們實驗的最終目的吧！儘管我不想打這個比方，但這跟……呃……一款自研發出來，就不斷更新換代的軟件一樣！”
其實常治本來想舉的例子是那些只管生養，不管教導的父母，但這多少有把他自己繞進去的嫌疑，所以最終他換了一種說法。
也許這樣也更適用那些御坂妹的情況……
“我現在有點對你另眼相看呢！”目前的情況確實如常治所說的那樣，擺在量產計劃負責人眼前的就是這樣的一個難題。
“還是你連這些也‘意外得知’了？”
“我傻是傻了點，可我不是笨蛋！我也是有智商的好么！”他算明白了，在木山面前，不爆出點猛料來，人家跟本是不搭理他這！
“說點我不知道，也許我會考慮一下……”看來他終於能將問題向深層次進行聯想，這是他好轉的癥狀嗎？
難道她非要榨乾自己所以知道的這點破事嗎？他最討厭的就是劇透了！曾經因為害怕被人窺探內心，而被常盤台高高在上的那位在心裏做了點“手腳”，如今卻自己主動告訴別人！這種的感覺，真是——
犯賤啊！
“因為計劃被定做是量產，所以他們需要一種控制方式，一種能夠讓制定標準隨時更新的方式。這是關鍵！她們不是那些製造出機械人，她們都是活生生的人，一旦她們被賦予某種思想，產生主觀思維的話，她們會怎麼理解那些新的標準？憑什麼一個新的命令，就會改變她們曾經認為那麼做是對的事情？”
“不錯誒！這之前你沒偷偷看過我們的評估報告吧？”木山終於開始對常治另眼相看了，但她反問道：“作為一次性實驗的工具，這麼做為什麼又不可以呢？計劃負責人為什麼不這麼做？”
靠！常治牙花都快咬崩了……
憑什麼你就得開蘭博基尼！人家天井亞雄身為量產計劃負責人，堂堂私人機構研究所的所長就得開那種本土造的破車？不還是為了省錢么！要不然他幹嘛還要偷衛星？一個明顯是為了錢而瘋狂的人！
看來木山這種女人根本就不理解金錢的重要性！
還是他家美琴好呢！第一次認識的時侯，還為那種地攤貨被人奚落，送自己的禮物還是這種一百日元級別的扭蛋胸針呢！
也不對……話說那時候她為了這種東西，帶着一票小屁孩，幾乎掏空了整個扭蛋機嗎？
美琴也在往這種方向發展嗎？
他突然想到另一個同樣沒有金錢觀念的女生……布束砥信！
“果然！”
木山看着傻愣着的常治，顯然他又進入當機狀態了……她在猶豫，是讓他傻站着多想一會呢？還是現在叫醒他？
常治其實從錢聯想起一個從前被他忽略的問題，那就是關於布束砥信，她真正成名的地方，並不是和錢有關的信用卡事件，而是在這之前，和御坂美琴第一個發生接觸的御坂妹9982號！
那個誕生出御坂妹9982號的研究所里，才是她成名的地方！
那個因為研究出妹妹的學習裝置，而一舉成名的天才少女！
難怪她要不顧一切的阻止……
難怪她那麼天才的女生要“複課”一年……
難怪她能去得起那麼豪華的餐廳，請自己吃那麼豐盛的一餐……
他開始覺得噁心！
他吃的已經不是什麼美味了！
那是一方通行親手扯下的，和他曾經枕過一般無二的御坂美琴的腿！
可笑……他竟然發現了這種事情！
緩過神來的常治，臉色顯得異常難看，他只是已經不想再在這裏空耗費時間而已……最終什麼都沒有解決，空造了一個大笑話！
“關於人腦替代樹形圖設計者的事情，還請您務必考慮一下！參考那些超能力開發的方式，利用共感特性改變別人的腦波，使其符合一個指定基準波形，借用AIM力場擴散效應將這些腦波連接起來，他們就能接收到那個來自基準波形的指令……形成一定規模的話，計算還是分析，衛星上的那台受內存限制的傻子都是絕對比不了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木山簡直不敢相信！因為自己沒有打擾常治的思路，下一瞬間，他竟說出這麼難以置信的方案來！“一個如此瘋狂的想法！”
“這哪裏是我這種腦袋能夠想出來的事情！”常治勉強擠出了個笑容，看了看她。
“只有快要把自己逼瘋的人才會想到這種辦法……”
這個世界上原來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英雄和聖人，那些令人敬仰和崇拜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一場救贖……拯救由他們所引發的“災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