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大婚大婚

各方勢力在我的眼皮底下勾心鬥角，我這個東道主自然清楚。不過這群跳樑小丑就讓他們折騰去吧。如今擺在青州面前大問題是如何接手董卓手中的朝廷並且鎮壓西涼軍中的反叛勢力，以及究竟先對袁紹還是曹操下手。

青州的幾大智囊都聚集在州牧府，本來是要年終彙報的，索性一併解決了。荀彧和陳琳分別介紹了一下青州各郡一年來的發展情況。至於徐州，我現在只希望這兩年徐州不給我添亂子就好，並不奢望徐州會給我帶來什麼收益。不過，糜竺還是派陳宮到我這來做年終總結。當然了，更重要的是陳宮現在是陶家的主婚人。

青州現在一片安定祥和，可是平靜下卻充斥着涌動的暗流。在聽完各位謀士對青州當前局勢的分析之後，我兩眼半開半合，手指在桌案上來回敲打着。眾位謀士大氣也不敢出。像荀彧等人對我有了解的，也不擔心，知道我只要思考之後就必定會有一個完整而妥善的計劃。至於咱們的郭大主簿，好像全身就沒有一塊正經骨頭，在一旁自斟自飲，怡然自得——雖說喝的是茶。

“奉孝，說說你的看法。”我沒有急着下決定，畢竟我一說出來幾乎就是鐵板釘釘的事了，就算他們有再大的意見也不好提出來。

郭嘉嘿嘿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盞：“學生後學末進，還是文若和公達先說吧。”

我點點頭，沒有迫他，而是轉眼看了看荀彧和荀攸。對二荀，目前我還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只要我還有一天沒有明目張胆地廢漢自立，我就不會為二人的忠誠問題擔心。

“荀彧以為為今之計，最重要的是派遣精銳前往長安迎奉天子，尊天子以令不臣。”荀彧心裏自然是趕緊把天子從董卓的“魔爪”之下解救出來最為重要。

不悅從我的眼中一閃而過。荀彧，荀家，我心中暗恨，我待你叔侄二人不薄，難道我還比不上一個有名無實的漢家天子么？

“公子。”荀攸急忙站了起來，相比荀彧，荀攸更稱得上人老成精，自然能察覺公子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公達但說無妨。”我還是做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荀攸可不一定會像荀彧那樣死腦筋。

“攸以為如今兗州殘破，十室九空，曹操短期之內難有作為。不如我軍北攻袁紹，佔據冀州。一來，可以吞併河北以為基業；二來，袁紹界橋之失出於我軍，顏良等人更是喪命我軍之手，袁紹此人睚眥必報，早晚與我軍會有一戰，不如儘早奪之，以絕後患；三者，公子曾救助韓文節遺孤，可謂師出有名。只此三點，公子應舍曹滅袁，定鼎河朔。”

我點點頭表示肯定，卻依然未置可否。忽然我冷眼撇了一下一旁半睡半醒的賈詡，冷不丁問了一句：“不知文和先生有什麼高見？”

賈詡倒絲毫沒被我這一問嚇到，依然慢條斯理的長跪答道：“侯爺心中已有定論，何必為難文和？”

“那你說說看，說對了自然有賞；若是錯了，本將軍當要重重責罰於你。”

“侯爺是打算舍袁滅曹，可對？”

“不錯，不過或許是你蒙上的，你且解釋一番。”

“袁紹雖與我軍有深仇大恨，卻又公孫瓚牽制，暫時不會對我軍造成危害。況且袁紹此人好謀而無斷，雖有一時之雄，卻非一世之雄，侯爺可先一統河南，再北上與之爭鋒。曹操乃梟雄之輩，若不儘早斬草除根，恐為大患。”

我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若是賈詡連這點關節都看不出來也就妄為毒士了。不過一旁郭嘉倒是吃驚不小，想不到這麼一個其貌不揚半百老人居然會如此的智慧，心中不覺暗自升起一種爭鬥一番的**。

“不知文和可有定計？”郭嘉一出聲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由感嘆郭嘉到底還是年輕氣盛，雖然平時故作洒脫，但骨子裏還是有着一股傲性的。

“侯爺和郭大人早有腹案，何必再問文和？”說完，賈詡又坐回去扮雕像了。

我擺手壓住憤憤不平的郭嘉，沉聲道：“即日起，郭奉孝遷為軍師祭酒，賈文和接任主簿一職。”

“那下官先謝過侯爺了。”真不知道賈詡多做一個表情難道會死啊？整天就是那麼一張沒有表情的面孔。

“至於出兵之事暫且擱下。待到春暖花開之日，便是我軍兵發兗州之時。”

正月初一，除了年節之外，今天還是我大婚的好日子，自然不敢晚起。在張寧和董宜的服侍下穿衣洗漱之後，先來到後面向母親請安，然後就到前面去了。今天還真有好多要忙的呢。

好在我也不是第一次成親了，對大漢婚禮的繁瑣有了一定了解。不過這次新娘屬實多了點，每個新娘子家裏都要走上一遍程序也挺讓我吃不消的。多虧張寧、董宜和拓跋葳大發善心，說反正三個人本來也住在州牧府，就省去了迎親的過程。陶家在北海也置辦了一個院子，專門做陶芷出閣的所在。

好不容易把新娘們迎進家門，我接過陳琳遞上的繡球，繡球上連着七根綢帶，七位新娘分別手執一條綢帶。隨着震耳欲聾的鼓樂聲，婚禮的正禮算是正式開始了。

母親端坐在高堂之上，旁邊的椅子是為父親虛設的。其餘各家長輩在兩側坐了。董卓沒有來，徐榮就作為董宜的長輩高坐在椅子上。一連串的跪禮折磨着我的膝蓋，跪得我後來走路都有點打晃兒。好不容易熬到這一系列的儀式結束了，新娘們被喜娘送進了新房。我還必須在外面扛着這群賀客的敬酒，尤其是郭嘉，頗有一番不打算讓我站着進洞房的架勢。好在我事先找好了擋酒牌——許褚。許褚來者不拒，接過酒碗一口就干，最後喝得興起更是**着上身大聲嚎唱。趁着觥籌交錯的混亂，我直接溜到後院去了。

本來七位新娘都有各自的房間。不過今晚是洞房花燭夜，當然不能厚此薄彼。嘿嘿，乾脆大被同眠好了。

想到就做，我直接衝進一個房間，連蓋頭也不揭，直接將床上的女孩抱起來，送到張寧的房間；其他五個也如法炮製。張寧房間的床是被我改裝過的，展開來睡上七八個人根本沒問題。

拿起桌上的紅秤桿，將七個蓋頭一一挑起。都說燈下賞美人，果然不假。昏黃的燭光下欣賞着七副絕色容顏是難以想像的賞心悅目的事情。七女可以說是梅蘭竹菊各占勝場；若真要分個高下，也只能說二喬和甄宓稍勝一籌。

我一拍手，立刻有一群丫鬟端來種種菜肴排布在桌上，又主動退了下去，還將門帶好。

“好了，各位娘子想必餓了。都好好吃點吧。怎麼，難道讓夫君親自喂你們？”說完，我的臉上露出一絲壞笑。

女子出閣一日不食，既是規矩也是禮數。雖然七女早已餓得肚子咕咕暗叫，卻沒有一個人敢先去動箸。半晌，張寧首先走了過去，咽了咽口水，這才拿起筷子。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七女先後都開始享用這頓“夜宵”。我坐在二喬中間，為七女布着菜。雖然都餓了一天，但都還盡量做出淑女的樣子，慢條斯理的小口小口吞咽着。要說不文雅的，估計也就是董宜這丫頭了。

不知吃到什麼東西嗆住了，董宜扭頭咳了半天。抬起頭，一隻茶盞已經遞到面前。

“慢些，潤潤嗓子。”

董宜紅着臉接過茶盞，淺淺抿了一口，偷着看了我一眼，怯怯地問道：“天賜，我剛才吃象是不是很難看？”

“沒關係，我喜歡。”說著，我閃電般在她那油油的小嘴上啄了一口。董宜雖然早已與我有合體之緣，但當著這麼多姐妹的面和我親熱還是讓她耳紅心跳。

等眾女漸次吃完，我拍手讓丫鬟將殘席撤去。取過酒壺，倒上七樽清酒。

“娘子們，喝完合巹酒，咱們可就是夫妻了。”漢代風俗，夫妻應該同飲一酒的。

七女的臉都紅了起來。到最後還是膽子最大的張寧先捧起酒樽。

“相公一口，寧兒一口。”

“寧兒也懂得情調了。”我伸手接過，然後順勢把張寧摟進懷裏。兩人一人一口的將這杯酒喝完了。

張寧的帶頭作用讓眾女也放下了羞澀，紛紛舉杯。女子量淺，半杯酒下肚就紛紛臉泛紅霞。

“娘子們，時辰不早了。咱們早些安寢吧。”雖然幾杯酒還放不倒我，不過酒不醉人人自醉，美人更勝瓊玉漿。咱可不能辜負這洞房的大好時光。

一夜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