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戰術討論會議
楊陌接過韓澤的空飯盒，並沒有像往常那般琢磨他話里的意思，只是隨口道，“吃飽喝足才有力氣做事，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父親他在廬州工作，有沒有機會在這裏調查一下。”
聽到這話，韓澤忽地回過了頭。
……
艙門拉開的聲響驚醒了淺睡中的殷泠，她拍了拍面頰，起身跟着其他人跳下直升機。
這是1月22日上午，嚴店前指。
或許是因為指揮部的入駐，這座廢墟小鎮已經沒有太多破敗的樣子，也可能是因為這是戰爭狀態下軍隊的固有印象之一。對某些經歷過戰火的軍人而言，反而會有種特殊的親切感。
“參謀！”
正了正帽檐，殷泠抬腳正要走，遠處卻忽然傳來一聲叫喊。
她轉頭看去，果然，在幽靈大隊會這麼稱呼她，又毫無架子來迎自家作戰參謀的中隊主官，恐怕除了秦戰以外，再找不出第二個了。
“中隊長！”等秦戰靠近，她立正敬禮道。
秦戰見狀也回了一禮，滿臉帶笑，“兩個月不減，看你好像又瘦了些，工作雖然重要，但是身體可不能馬虎，上回的事現在提起來我都后怕。怎麼樣，你家老頭最近也好吧，有你的手藝在，他怕是享了兩個月清福哦！”
殷泠聽得是一陣頭大。
秦戰今年43歲，身高體壯，是個標準的山東大漢，但在性格方面卻多了些女人家的味道，好聊家常。
這大概是他在戍衛軍時期被自己的指導員傳染的。不過這樣的性子並不影響他在軍事指揮上的才能和果決風格，而且更能和下屬戰友融洽相處，隊伍凝聚力也更強。
“老頭很好，臨行讓我告訴你，上回欠他的酒儘快還了。”殷泠一臉正經地回道。
“咳，你別說南面這雪天是真的冷啊。”
……
機智地打斷了秦戰的家常話時間，兩人的話題很快回到了工作上。
昨晚新橋機場發生的事情，殷泠連夜整理成案上報到了總部，之前關於紅蠍子的事情因為韓澤的參與，她並沒有將中央華府事件關聯在內。藉著這次機會，她把兩次事件匯總，希望能得到上面的重視。
但從眼下情況看，似乎不太現實。
“你也知道，那個派系的主要成員都已經被——處理了，這件事和他們的牽扯應該不大，最多是些小魚小蝦，而且特勤局也已經介入，剩下的讓他們去處理就好了。”聽完殷泠的敘述，秦戰也給出了自己的看法和答覆。
殷泠也知道這事急不得，畢竟UID從二十年前那次風波之後，就一直順風順水，對那些不成氣候的勢力殘餘關注並不大。
現今想要調查，着實要費一番工夫。
在這之前，還是得把心力放在龍王計劃上，這個藏在廬州地下的傢伙可不是善茬。
上午11點，作戰會議室。
跟隨秦戰來到指揮部，這裏已經來了不少高級軍官。除了SDA三支大隊的中隊一級指揮官，還有部分戴着技術兵種領花的軍官，甚至還有幾張外國面孔。那倒不用猜測，聽到六代龍的消息，其他地區的UID分部能坐得住才怪。
至於戍衛軍方面，只有幾個參謀在場，想來這次行動的最高指揮任勛也是不會在這等人的。
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殷泠開始閉目養神。
至於秦戰，和相熟的幾個軍官打過招呼，也坐在位置上翻閱這次會議的簡述文件。參差不齊坐了三十多人的會議室內毫無往常會議前的熱烈氣氛，所有人都在悶頭做各自的事情，而這種情形只會在檢討會上出現。由此可見，這次行動的嚴肅和艱巨。
沒過多久，任勛帶着他的參謀長姍姍來遲，隨即癱着臉落座。
UID這邊早就習慣了戍衛軍這樣的態度，如果哪天他們笑臉相迎恐怕才會覺得驚奇，負責這次會議的毒刺大隊見人員到齊，也不再磨蹭，一名中校立即上了幕前。
眾人的目光頓時齊齊投向了他。
“我是毒刺A中隊作戰參謀，余健，負責主持這次戰術討論會議。”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軍官朝四下敬了一個軍禮，肅聲道，“三天前，蕪湖核電站在廬州方向監測到異常地震活動，隨後探測到骨信號，確認生物龍存在，經過初步測算，該信號強度達到了第六代！”
聽到這句話，在場眾人都不禁震了震，居然真的存在第六代生物龍！
毒刺方面也被震驚了。
他們請示了雲港分部后，立刻派出一支小隊進入廬州城區進行實地探測，而抵達城區範圍之後，令他們極為震驚的是，竟然檢測出了微量放射性物質。
這一發現讓調查小隊十分恐慌。
廬州負責附近幾座核電站的新型核燃料製造和儲備這件事並不是秘密，但是卻沒有反應堆存在。放射性污染的出現讓他們立刻將事情和生物龍聯繫到了一起。意識到事態發展已經失控的調查小隊加快了進度，很快來到了製造工廠。
“經過核對，工廠儲備的12噸濃縮鈾幾乎全部丟失，現場有大型生物破壞痕迹。”
說著，余健將一段視頻播放出來。
殷泠仔細觀察着視頻中的破壞痕迹，但那巨大的地窟怎麼都不像之前生物龍的體型所能造成的，會議室內的眾人也倒抽一口冷氣，這麼大的地下洞窟，到底是什麼量級的生物龍？！
余健適時解答道，“經初步推算，目標至少在50米級，比藍鯨要大上一倍！”
“It-s-impossible.”
歐洲分部的研究員激烈地站起身，出聲打斷了余健，手舞足蹈地開始發表他的看法。同聲傳譯很快將他的話轉譯出來，他認為50米級以上的生物龍，其骨骼無法承受其巨大的體型和肌肉重壓，更何況還是地底生物。
這種言論在以前或許會有很多人相信，但強化人、異種人、變異體乃至生物龍這種更離譜的生物都出現了。
50米級的超大型生物龍又有什麼不可能？
余健沒有和這位歐洲研究員爭論，只是打開新的文件道，“我們尚未探清目標的具體大小，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批濃縮鈾被它吞掉了。”他用激光筆指着虛擬屏上的圖像，沉聲道，“儘管調查小隊循着地窟找到了目標位置，但當時的極端環境無法進行對目標的攝錄。”
“他們在最後發回來的探測結果顯示，目標正處於半休眠狀態，同時有巨大熱能擴散。”
“你的意思是，它在進行核裂變反應？”
余健的話外之意沒有逃出在場技術軍官的耳朵，可他們察覺的是異常的熱能擴散，而不是這支發來最後探測資料的小隊，顯然已經全部犧牲在了那片地底洞窟。
只有一直旁聽的任勛皺了皺眉，臉上漫出濃重的不快之色。
殷泠也默默嘆了口氣。
不過更多的人還是在意這頭生物龍吞吃這麼多核燃料，到底在幹什麼。
余健自然不敢賣關子，只是將分析結果公佈出來，解釋道，“根據中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的分析，推測目標正在進行一種低強度的能量轉化。因為檢測到R因子的參與，所以很難確定進行的是否是裂變鏈式反應，但可以肯定的是，目標正在把核能轉化成一種更易其儲備的新型能源。”
說到這，他看了眼任勛一方，繼續道，“雲港方面的分析結果是，R因子的高能級，重R因子。”
這話一出，殷泠頓悟了。
她算是明白為什麼一次城市作戰行動足足動用了戍衛軍近6個重型旅，SDA三個大隊共五萬多人；為什麼新橋機場又會有敵對組織出現；甚至連歐洲、遠東以及北美分部夜火急火燎地派人過來。
一切都是為了掌握目標這種，將R因子轉化成重R因子的反應機理。
這比掌握用氘獲取氚①都不遑多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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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可控核聚變不可或缺的燃料，實現可控核聚變的基石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