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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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蘭米爾俱樂部創建於1884年，位於英格蘭港口城鎮伯肯黑德，伯肯黑德沒有什麼高大建築，除了港口附近相對比較繁忙，伯肯黑德居民區很少並且居住很分散。伯肯黑德遍地都是上幾個世紀的建築，有很多教堂，就好像時間停留在維多利亞女王統治的時代。路上的行人很少，道路很乾凈。

特蘭米爾俱樂部訓練基地和總部就在伯肯黑德近郊的柯克蘭斯，現在柯克蘭斯體育場就是特蘭米爾俱樂部預備隊主場。沿着柯克蘭斯體育場向前走，經過一大片開闊的草坪，就是特蘭米爾俱樂部的訓練基地，訓練基地是一棟四層的建築，訓練基地由室內訓練場、戰術會議室、健身房、游泳館、各梯隊更衣室構成，訓練基地門外是12塊標準草坪的室外訓練場。訓練場的一端設有開放的球迷觀察區。

伯肯黑德與英格蘭絕大多數城市一樣，很少看見圍牆。俱樂部訓練基地的前方，就是俱樂部行政總部。特蘭米爾俱樂部行政總部是一座三層樓尖頂的紅磚建築。建於1878年，是維多利亞女王統治下英格蘭全盛時期的產物。

陳堅微笑着，闊步走進特蘭米爾俱樂部行政總部。

“早上好，陳先生。”

“陳先生好。”

新主席第一天上班，職員們都想表現殷勤些。陳堅走進特蘭米爾俱樂部主席的辦公室，從2005年5月17日早晨開始，陳堅正式告別卑微、沒辦公室的流動生涯，佔山為王。對陳堅來說，能從香港政府搶回1000萬美元的利得稅就已經很成功了，要是再掌控一家球會，可以擁有幾處物業，更是前世從未想過的美好幸福生活。

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陳堅坐在真皮沙發上，心裏感慨:“真TMD奢侈呀！”腳下踩着檀香木地板，地板上有些地方，覆蓋厚厚的地毯；牆上掛着不知哪一個時代的油畫；一牆書架擺滿古老的書籍；陽光透過老式玻璃窗映照進來；紅木寫字枱寬大；室內空間簡直就是遼闊。“這辦公室比俺租的住房大多了。”陳堅舔舔舌頭，對髮指的資本主義進行指控。

陳堅只顧悶頭指控，卻忘記這些奢侈的東西都屬於他自己，他沒事指控自己玩。自從陳堅被誤傳到2001就只見舉債，不曾富裕。理論上陳堅通過納斯達克證券市場撈到不少好處，但那些財富全都像老鼠一樣，只在銀行帳戶里跑來跑去。

2001陳堅以父兄基業來到香港投機；2002陳堅在股指生死線上掙扎徘徊；2003/04貌似穩定有一些利潤，但股價低迷。陳堅寧可背上罵名，被人圍追堵截、逼債上門，也不將手中穩賺的股票低價拋出；2005好容易股價合適些，陳堅準備拋售部分來更新美好的日子。又被香港利得稅裹脅來到英格蘭，一想起這些年顛沛流離、朝不保夕、陳堅就如同大耳劉玄德，兩眼淚汪汪。

陳堅來到利物浦，開始正式談論俱樂部收購，才第一次享用中華名牌雅戈爾西服。如今陳堅總算找到新工作，擔任足球俱樂部主席。這次俱樂部收購，陳堅覺得自己沒吃虧。

楊嘉誠先生是華人最令人尊敬的足球投資人，他在2009年耗資1.5億英鎊才成功收購英超伯明翰；原伯明翰老闆蘇利文，以4400萬英鎊收購西漢姆50%股份，同時承擔西漢姆超過1.1億英鎊的負債；楊嘉誠先生曾在2006年以1.2億英鎊求購雷丁失敗。這些事實都標註出英超保級球會市值最少在1億英鎊左右。構成英超球會1億市值的根源，在於英超電視轉播權的巨大收益。

陳堅認為英冠球隊是英超新軍的競爭者，市值在3000萬英鎊到6000萬英鎊之間。2009年的紐卡斯爾聯隊不包括在內。組成球會市值的三個部分，分別是球會資產、球會贏利、球員價值。

特蘭米爾俱樂部是1992/95賽季英格蘭第二級別附加賽成員，2000年聯賽杯亞軍。陳堅支付的收購款中，有1000萬英鎊用於收回在銀行抵押的資產。兩個體育場、訓練基地、總部四處物業價值最少在1200萬英鎊。

特蘭米爾俱樂部球員價值慘不忍睹。離開2位主力球員后，俱樂部球員總估價不超過150萬英鎊。

特蘭米爾俱樂部贏利方面暗無天日。球會所在城市伯肯黑德不超過12萬人口，隔着墨西河就是強大的利物浦和埃弗頓，這些都在限制球會的規模。普倫頓公園球場最多容納16789人，上賽季銷售不足3.5千張季票；球場贊助費不到15萬英鎊；其他廣告收入接近零；微薄的現金流很難支撐一支稍微強大的球會。

陳堅判斷特蘭米爾俱樂部最低價值，應該超過1400萬英鎊。擁有超過1200萬英鎊的物業，俱樂部賬戶內有225萬英鎊現金。陳堅以1600萬英鎊完成收購，最大高估不超過180萬英鎊，只是特蘭米爾俱樂部增值空間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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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堅坐在沙發上，胡思亂想着，寫字枱上的古董電話響起來。他走過去，抓起電話朗聲說：“Hello”

“陳先生，早上好。我是大堂的職員邦妮，執行總監羅傑斯小姐和主教練巴恩斯先生都來過電話，請陳先生安排時間，他們方便過來交流工作。”這個名叫邦妮妹妹的聲音，聽起來很清爽。

陳堅人模狗樣的回答：“好的，我現在就有空，請替我約見羅傑斯小姐，請巴恩斯先生一個半小時後來我辦公室。”需要選擇約見，當然妹妹優先。一個半小時和兩個小時沒區別，陳堅想給邦妮妹妹留下工作緊湊、尊重時間的好印象。

陳堅做事喜歡零時抱佛腳，他取出背包里的電腦，心裏盤算着：“經營足球俱樂部，沒啥大不了，無非是拉廣告、挖牆角、打比賽。爺全能幹。”行為上陳堅準備着和羅傑斯小姐的談話。

邦妮妹妹出現在陳堅面前時，身穿一套深藍的職業裝，襯衣雪白看上去青春又清爽。陳堅竟然視而不見，他溫和的說：“羅傑斯小姐好，邦妮請給我們來一份藍山咖啡。”羅傑斯小姐是陳堅最重要的合作夥伴。陳堅為表示平等、尊重，就把談話地點移到遠離寫字枱的沙發區。

這個細小的環節，讓羅傑斯小姐輕微的鬆了一口氣。洛林家族是特蘭米爾俱樂部的創建者，俱樂部運營的121年來，他們一直都是股東並出任俱樂部總監。俱樂部股權每一次變更前，都會簽署許多法律文件，來確保新主席與洛林家族在特蘭米爾俱樂部的合作關係。

“羅傑斯小姐，能夠和您共事，在下深感榮幸。”陳堅在這一刻謙和程度近似紳士。毫無疑問，陳堅的紳士程度與對面女孩的美貌程度成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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