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和談
“你就非要湊這個熱鬧?”司徒磊不滿的瞪我。
我笑而不語。“為什麼一定要撩撥他?讓他以為你失蹤了不好?”司徒磊開始磨牙。
我又是一笑,還是不說話。
回復了一身女裝,臉上也沒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易容物,僅是以一片薄紗若隱若現的遮掩着,姿態隨意而撩人的斜告在座椅上……這些都不是令司徒磊抓狂的原因,重要的是,我出現的時間和地點!?
雙方大軍在同城外進行了一次全面的交鋒,以平手收場,但同城外的戰場並不是重點,之前司徒磊在我的“指點”下,分兵奇襲西寧城、衛城以及洛城,在皇朝軍措手不及的情況下,竟然順利的進佔了衛城並在城內成功佈防。由於同城這裏牽制了皇朝軍的主力,因此皇朝軍數次反攻均只落得無功而回。當然,若是要長期佔領衛城那是不可能的,但只作為談判的籌碼卻是足夠了。
這也就是現在司徒磊要做的事一一談判議和。
異族聯軍後退三十里,在同城及異族軍之間各相距十五里處豎立了一個巨大的帳篷,雙方首領約定好各帶士兵五百人到此談判,異族軍這邊是司徒磊,皇朝軍那邊當然就是仲孫煌鋣了。
“你說,如果我們在這裏刺殺了仲孫煌鋣會有什麼後果?”笑眯眯的把玩着手中小巧精緻的象牙摺扇,我百無聊賴的開始異想天開。
坐在司徒磊另一邊的玉懷臻眼中閃過一抹寒芒,看得出來我的提議很是令他心動。
皺了皺眉,司徒磊認真的想了一下說:“只有兩個結果,一是皇朝軍大亂,我軍一鼓作氣勢如破竹成功破滅天魄從此江山換主;二是皇朝軍以哀兵之勢與我軍殊死一戰,我軍敗走。”
微側頭想了想,我說:“看來應是後者的可能居多。”其實應是前者的可能居多,因為睿兒已經離開,若仲孫煌鋣身死,天魄皇朝會馬上崩潰的可能性真的很大,不過也不是絕對的,就像司徒磊給我說過的那個神秘的男人就會是一個變數。我之所以這樣說,只是為了壓下玉懷臻的野心,以免他見有機可乘而出手。
“恐怕不一定。”冰冷的聲音響起,玉懷臻看着我,聲音中隱含了一絲詭異,“要滅天魄,現在也許就是最好的機會。”
“哦?”輕挑眉,我有不太好的預感。
“據我所知,天魄的太子已經失蹤,皇帝若死在這裏,宮中必然大亂,那就是機會!”
我心中一震!沒想到他的密探竟然這麼厲害,睿兒失蹤的事必然會嚴密封鎖消息,卻還是被他探知,我開始擔心自己的身份會不會因他而敗露了。
“那也不代表什麼。”司徒磊神色不動,沉聲道:“仲孫煌鋣並不只有仲孫汲睿一個兒子,只要朝中的大臣果斷一點,馬上重立太子,那麼我們成功的機會就非常渺茫。何況,我們一開始並沒有打算攻佔京城,貿然改變計劃,軍隊的後勤補給恐怕難以為續。”
“大王過慮了,”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玉懷臻的聲音中竟摻雜了一絲興奮,“補給方面只要就地補給就可以了,那根本不可稱之為問題。”
微閉了閉眼以掩去心內的驚怒,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走到哪搶到哪自然是沒有補給問題了,可是這樣一來,聯軍所經之地沿途的百姓可就真是遭殃了。我雖然冷情,對不相干的人一向漠不關心,卻不代表我會對這種令人髮指的行為視若無睹。
幽然一笑,我說:“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可還是有一個問題,”嘴角諷刺的挑起,“就不知面對殊死相抗的皇朝軍民,三十六族的勇士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可到達京城並一統中原呢?”
“軍民?”玉懷臻不解的看我。
“不錯。”我理所當然的點頭,“聯軍侵佔他們的家園,掠奪他們的財帛,難道御主認為他們真的會如綿羊般任人宰割而毫不反抗么?”
玉懷臻不語,我又說:“若只是國土淪陷江山換主,一般的百姓也許不會怎麼樣,人性就是這樣,太遙遠的東西他懶得去管,可若是一旦涉及到切身利益,他們所會暴發的力量可是非常可怕的。”
帳篷中一片寂靜,玉懷臻還在思索,外面卻傳來了馬蹄聲,仲孫煌鋣來了!
透過大開的帳門,我恬然安逸的看着兩方王者口不對心的虛與委蛇,雖然仲孫煌鋣一臉凜然的看着司徒磊,但我卻知道他一直在眼尾餘光掃我,那一陣勝似一陣的寒冽絕不容我錯辯。
終於,門面功夫告一段落,兩個男人貌合神離的攜手入帳,仲孫煌鋣及他身邊的人的目光也得以光明正大的落在了我身上。
“這位是……”故作愕然的看我,眼神深邃無波,仿似對我的身份一無所覺。
待雙方落座,司徒磊才淺笑道:“這是本王的王妃一一秦優。”溫柔的看着我,他一臉“情深款款”的說:“小優,這就是你一直想要見上一面的天魄帝王,你可滿意了?”
忍着笑拋了個媚眼給他,我膩聲道:“天魄的帝王果然英俊瀟洒氣度過人,真不愧是女兒家的夢中情人呢!”目光似不經意的睥過仲孫煌鋣身後的一名太監,心中暗自思忖起來。
仲孫煌鋣神色不動,沉聲道:“可以令王妃感興趣,倒是叫朕覺得榮幸無比了,卻未想到赫連王竟是如此寵愛王妃,連這樣的場合也不舍割離,真是羨煞旁人。”
“叫您見笑了,只是小優說想要見您,我就只好帶着三十六族來轉一趟了,多有叨撓,還望不要見怪才是。”司徒磊話是對着仲孫煌鋣說的,但看的卻是我,那種“寵溺”的眼睛看得我寒意直冒,暗自哆嗦不已。
看來這人是在報復我不乖乖呆在一邊看戲非要跳出來攪和的事情。柔媚一笑,我用“不勝嬌羞”的眼神瞪他一眼,吃吃道:“大王一一知道你疼人家了,人家會乖乖聽話的!
除了仲孫煌鋣和司徒磊,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仲孫煌鋣雖然神色不變,可他的氣勢卻變了,一道幽深的寒光自他睥中射出,如刀鋒一般掠過我和司徒磊。
微抿唇,我若無其事的靜了下來,把時間與空間讓給了兩方人相談“正事”,把玩着手中的摺扇,我玩味的打量着仲孫煌鋣一方的人馬。
沒有司徒磊說過的那個神秘男人,雖然我沒有見過,卻可以從司徒磊的形容中推斷出答案,但是我並不在意,因為另一個人令我更加感興趣,特別是在感知到我身後某人情緒上異樣的波動時,唇邊的笑意不禁逐慚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