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最糟糕的一天

17.第17章 最糟糕的一天

當天晚上,安芬並沒能去成醫院,因她姐專程從鄉下過來看她,還帶着孩子。第二天她就央求與我換班,也只因我曾經或目前只有我曾因維修科缺人手被借調過去幫了一個月的忙,一般的業務還是能應付得過去的,不管怎麼說,就憑我在這個單位多呆過那麼幾年,也比她一個剛來的黃毛丫頭懂得多些,就是遇到困難求助時,人脈也是比她廣些的。

誰知第二天她一回來,看到正站在走廊上的我一就臉頹喪地過來了,“Oh,mygod!Theworstday!完了,完了,芮姐,現在我在大神的眼裏連粉絲都當不成了。”說完,一口氣長長地呼出去,只讓人覺得本就風一吹就能飄的身體,如今只剩件米黃色的雪紡紗在隨風搖擺了,在灰濛濛的樓梯口更似一道剪影了。

原來在我目光觸及不到的地方,安芬早間是早早就到了的,還給卜瑾帶了早飯,她按照我告訴她的病房號急急地趕到病房門口時,正看到大神與護工小心地在給艾瑤換身底的墊子,也就急忙跑上前,又不知從哪下手,便去托艾瑤的頭,又覺位置別勁,剛想挪挪腳卻不慎被床腿絆了一下,接着艾瑤的氧氣罩就滑落了,護工趕緊拉了緊急電鈴,醫生匆匆趕來一臉的不高興,“三個人換張墊子也那麼不小心。”

安芬看水壺空了,就提去打開水,早上打開水的人特多,可能許多人在等着吃飯時喝,她耐心地排完隊把開水送到艾瑤的床前,護工在給艾瑤喂早飯時,安芬看到艾瑤的臉側沒擦乾淨,就好心地拿起濕毛巾想幫艾瑤擦掉,本也很小心的,卻誰知腳下突然傳來劇烈的“嘭”一聲爆響,不用看,也知道聲音是從哪發出來的,是什麼東西碎了。安芬嚇得偷偷向卜瑾瞄了一眼,看到卜瑾的眼神都憤怒了,但只是忍着,什麼也沒說,但卻瞪了她足有半分鐘,安芬不敢與他對視,生怕再一抬眼,就被他眼中的怒火燒得粉身碎骨,這是她目前所能想起的一個成語“死無全屍”的最徹底的體驗。

安芬又手忙腳亂地找來掃帚拖把,把那些壺膽碎片除盡,又在清潔工不放心的監督中把拖把洗盡了放在原處,她也生怕留下什麼把柄被人家找上門,讓她在大神面前無地自容。

接着就是去超市買水壺,她一氣之下買了兩個,先前那個塑料殼也直接被她扔了,安芬本也是個極節儉的人,要是在家裏定會把那些碎片倒掉再用水沖洗乾淨換個膽就行了,可在醫院裏,她實在不想再出差錯了,萬一不經意的一點碎片傷了人,可就搞得她說不清楚了,關鍵是在大神面前就糗大了。

上午在安芬是在“小心翼翼”中“平安無事”地度過了,下午安芬讓卜瑾回旅館休息下,還說自己反正就一天怎麼也好熬過去,卜瑾因為想再順便沖個澡再把衣服洗了晾了,就要求安芬要小心點,艾瑤中午已吃過飯了,下午還有三小瓶吊水掛完就沒事了,護工本也沒有看吊水的義務,就去外間洗毛巾去了,安芬盯了幾分鐘就覺無聊,藥水好像滴得太慢了,一滴一滴的好像永遠也滴不完的樣子,本就很文靜的艾瑤,睡著了更是一動不動,她就把手機拿出來打發時間,初時也抬過幾次頭,好像離滴完還差得太遠,待她再次抬起頭時,看瓶子裏啥也沒有,還以為是眼花了,等揉過眼再看時,還是沒有,她不由自主地慌了,往下看時,見艾瑤的手面都腫了,插針處已回血了,趕緊喊護工,護工忙沖她大喊,“拉電鈴,快。”

護士走時又撂下一句話,“險些出人命了,今天來得什麼家人?”

5:00剛一過,她就被卜瑾下了逐客令,因為第三瓶吊水剛掛時,護工就提醒她讓她什麼都別做,把吊水看好了,她要去下面門診處取備用的墊子,還差一點時,她還瞪着眼睛看着的,心想等兩分鐘再拉鈴,誰知居然在床邊手撐着打起盹了,幸好卜瑾及時趕到拉了電鈴,醫生的臉色越發地難看了,“三瓶吊水,一瓶回血,一瓶掛光了,都幹什麼吃的,就不能提前點拉鈴啊?我這還有許多病人要忙呢。”護士抱怨也正常,因為遇到這種情況護士是要重新給病人扎管再扎針的,不然吊完水的管子裏會有空氣不排凈,病人會有危險的,而且門診處鈴聲不斷,病房那麼多,醫生護士根本不夠用的。

卜瑾心疼地看着護士再次給艾瑤扎完針,待護士前腳剛走,卜瑾就忍無可忍地站起來讓安芬以後別再去了,還說她不需要受那個罪強撐着,艾瑤更受不起。

我聽完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話安慰她,“你要知道,要是碰到手生的護士一針還是扎不準的,有的找筋都能拍打七八次,扎了八九次也不是沒有的,卜瑾能不跟你急嗎?”

安芬委屈地,“我覺得我一直在儘力,很小心的啊。”

我說,“好在沒出人命,你自己也好好休息,有的事情也許不是你努力就能做好的。”

譬如愛情,有時也不是麵包換成蛋糕就能被你牽着走的;有時也不是你站成望夫石,就能感動你心愛的人停下腳步的;有時也不是你軟磨硬泡,幸運就會降臨到你的身上;有時也不是你死纏爛打,就會守得雲開日出的。

安芬憂傷地,“可我就是想多看他幾眼。”

讓我想起《孤芳不自賞》中的主題曲,“再看一眼再看一遍你懷中的夢

浪跡的風是你給的承諾

還以為習慣孤單習慣不安

卻道芳時情如雨糾纏與你點闌珊(用一生相愛)

彷彿一夜帶露的光映射成牆

如果回憶無傷就握緊我等風吹來”

也許安芬只是想多看她的“男主”幾眼,誰讓他目光清澈,放蕩不羈,仿如世事洞明,雖寡言少語又不是不親近人的?在她眼裏,他也許只是一道無法觸摸的風景,遠遠地看着就好,她不奢求他會俯下身撩開她凌亂的秀髮,也不奢求他會牽着她的手去浪跡天涯,更不奢求會與他“把酒話桑麻。”

有些人註定只會成為別人路上不經意的風景,有些人也註定只會成為別人生命中的匆匆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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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結伴去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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