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出發和初遇
“火雞的味道，在將要吃和吃第一口之間，已經是最高峰了，後來，只是開始吃了也就吃下去了……”
皝看着一張張雖然因為過度激動后顯得有些疲憊卻依舊興奮不已的臉，腦海中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某隻小豬坐在屋頂上的那些話來。
人生的哲理，總是在這樣不經意間折射了出來。
“人，真有意思呢……”當看着窗外的風景漫無目的地胡亂感嘆遇上了列車報站的廣播時，皝抻了抻懶腰，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
“現在，大概就是這樣吧！”
他的動作，驚醒了靠在自己肩上有些出神地伊卡洛斯……
“master？”
“我們快到站了哦，”皝拍了拍她的頭頂，“準備一下吧！”
“嗯。”
“嘛，伊卡洛斯，一會兒見！”
回過頭來，對着伊卡洛斯招了招手，皝走出這節車廂……
列車經過了約有4、5個小時的行程，及至傍晚時分，終於載着這樣一群上躥下跳安分不下來的傢伙們到達了目的地。
只不過，這僅僅是個開始而已，皝看着手中的行程安排，開始憧憬起接下來的活動了。
“登山，野炊，露營，篝火，游泳，自由活動……嗯，安排地滿滿的啊！”
將手中的文件疊好放入口袋中，皝嬉笑着，卻以萬分真誠的心情對此刻正坐在列車的地板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已經完全精疲力竭的風紀委和清掃委們鞠躬致謝。
“真是辛苦你們了！”
多虧他們的努力，到最後也沒有一位學生在路途中引來什麼麻煩或者是騷亂，倒是讓他好好地享受了一路的愉快，只不過萬分可惜的是，他們始終沒有分出一個高低上下來，結果反而弄得最後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嗯……哼，呵呵……”
就像是小說中激發狂暴血脈的獸人或者狂戰士，斯巴達之後的他們，現在已經是出氣得多，進氣得少了……
眼中血絲漫步，就像熬了幾天幾夜沒有睡覺的人一樣。
對於皝的致意，對方本來是想回答什麼的，但嘴似乎用到了更重要的地方，所以無奈之下只好通過幾聲哼哼和翻翻白眼來表達自己的含義。
“嗯，嗯，我知道的！接下來就看我們的吧，你們也好好休息一下。”
皝搖了搖頭，將一種奇怪的同情和可憐從腦海中趕走，就在剛才他突然發現眼前的他們已經和被曝晒在這七月烈日下的金魚一樣了。
奄奄一息，卻又掙扎着想要活下去……
“嗯，呃，啊。”
對方繼續着自己有意義的哼哼聲，彷彿時下那些以咬詞不準和大舌頭而出名的流行歌手。
“那我去和他們會合了啊！你們也準備準備等會兒下車”
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皝直起腰來，從口袋中掏出一頂鴨舌帽，戴到了自己的頭頂，列車外刺眼的陽光掠過窗口，順着他筆直的脊樑傾瀉而下。
杏已經先行一步，去收攏班上的人員做好下車的準備了，而現在，他也要去和會長他們會合……
“啊，大海的味道，鹹鹹的……”
某位會長雙手捧着臉頰，眼中一顆顆小星星亮了又滅，滅了再亮……
“恕我直言，會長，如果我的鼻子沒出問題，你聞到的應該是大家汗水的味道。”
拒絕了鍵遞過來的那包紙巾，皝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塊跟自己形影不離的白手帕，示意鍵自己並不需要。
然後，就將手帕又放了回去。
這樣熱火朝天的氣氛很幾乎讓皝都產生了一種已經汗流浹背的錯覺，雖然此次他全身上下其實一滴汗都沒有。
下車之後，場面一度非常的混亂，顯然貌似這個城市的小車站絕對沒有做好突然多容納一百來人的準備，所以，這樣從天而降的一行人頓時將還算空曠的這站擠了個水泄不通。
那是種大象滾進了螞蟻窩的感覺。
好在在大家的努力下，期間更是包括了“深夏的暴走”，“知弦姐的黑化”之中百年難得一遇的畫面……
在“你們這些混蛋，都給我去死一萬遍”，“哎呀呀，不聽話的孩子可是需要好好調教的哦”，“死刑”，“天誅”等各種“嗶”，“嗶”，還有“嗶”的複雜氣氛下，在光坂學生會成員展現了其各種威武后，這樣的“小”場面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好在從始至終在車站裏候車的其他乘客從頭至尾都是對這群一刻都安靜不下來的小傢伙們報以理解的微笑……
看着這黑壓壓的人群，如同彷彿看着很有趣的東西。
回想起來，誰沒有這樣火熱而單純的時候呢？
感嘆到這兒的皝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位總是在感嘆“青春”的大西瓜皮班主任，可惜他沒來，不然這次旅行一定更很有意思。
好不容易將隊伍組織好，讓“吃”撐了的車站終於恢復通暢后，方才注意到大家都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唉，這麼快就整理好了啊，真是辛苦大家了！”就在皝他們將人數點清並且集合完畢之後，從下車開始就一直不見人影的兩位無良教師終於出現了。
“大家真能幹呢！”由里香老師手中提着大大小小，瓶瓶罐罐，各式各樣的飲料，“需要大姐姐用我那成熟火熱的**好好獎勵大家么，啊……哼？”
雖然手中的購物袋大大地破壞了效果，不過這位以不正經聞名於校內的音樂老師還是輕易地擺出了一個自認為很誘人的姿勢。
“其實，小真冬一直覺得每個在說話末尾加上‘啊……哼’的傢伙都很變態。”
“嗯，”眾人點頭，“的確很變態……”
“討厭啦！”這位前一刻還擺出魅惑姿勢的音樂女教師立刻如同雕塑一般碎裂了，“這麼說大姐姐可是會傷心的。”
“由里香老師就不用說了……真瑠儀老師，你又幹什麼去了？”知弦姐閉着一隻眼睛，不滿地看着這兩位完全沒有一點正型的老師，“還有，請不要用類似於‘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了啊’之類的借口……”
“那反過來呢？”
眾人扭頭望向這位剛剛從打擊中復活歸來的無節操大齡女教師，至今單身。
這的確……很迷失啊……
然後，來自於學生們的這種“你的確是個失敗者”的眼神，將這位單身音樂女老師再度擊沉。
“嘛嘛，我只不過在站台外的小店裏喝了一杯茶，享受了一下一個平和的午後而已。”
“所以你就把我們扔在這兒了么？”不知為何，看到這樣滿不在乎地打着呵欠的真瑠儀老師，會長突然大聲地呵斥起她來，而且頭頂那一撮醒目的髮絲立刻變成了一把扎在腦門上的標槍。
“哦！小紅……居然認真起來了。”
“怕什麼，你們不是解決的很不錯嘛，”真瑠儀老師依舊是無所謂的樣子，而會長高高地踮起了腳尖，以期望縮短兩人在某些方面上的差距，以達到“平等”對話的效果。
“你這樣的老師太失格了！”
“櫻野……”真瑠儀的表情在聽到這句話后突然正經了起來，“你居然這麼指責老師。”
“哼！那又怎麼樣！”
“還虧老師千里迢迢不辭辛苦地帶着好吃的點心趕回來看你……”攤開手，故作出一幅惋惜，悔恨，內疚，失落的樣子，不得不說，真瑠儀老師的表演水準已經臻至化境了。
那一瞬間，皝都覺得自己有點相信了
“啊！”聽到某些關鍵詞后，會長突然間就這樣動搖了，“點……點心在哪兒？”
“現在沒有了！”
“唔！”光坂高校學生會會長，擊墜達成！
“其實老師您什麼都沒帶吧，”皝有些不忍心看打牌正蹲在原地不知道是在真哭還是在裝哭的會長，感到一陣頭疼。
“嘛，誰知道呢！”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真瑠儀老師給了他這樣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果然只是說謊的啊……
“好吧，大家跟着我向海邊進發吧！”
“唉！會長立刻復活了！這是怎麼回事？”
“KEY君，看來現在修學旅行才是最吸引小紅的東西呢！”
“還真是單純的一根筋呢，會長……”
“KEY君，你不覺得這樣的小紅才可愛么？”
鍵和知弦猛然間對視了一眼，眼神十分複雜……
“即是後宮又是競爭對手么？”皝分明聽到了杉崎在自己耳邊碎碎念叨着什麼奇怪的話……
“會長，你知道路么？”深夏盯着會長手指着的方向，深深地嘆了口氣。
“怎，怎麼會不知道！”
按會長指着地方向看過去，前方是一片高高隆起地樹林，偶爾還能從中聽到一兩聲鳥鳴，不管怎麼看，都和大海啊，沙灘啊什麼的扯不上關係就是了……
“總，總之，大家跟我一起向著夕陽的方向就能到達了！”
“會長啊，雖然話說的是沒錯啦，但是什麼時候太陽從東邊落下了？”
“而且……”皝抬頭看了看頭頂上僅屬於那午後的刺眼陽光，“要說等夕陽的話，現在是不是有點太早了啊！”
“唔，”會長彆扭地扭過頭，鼓起了臉頰，“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
“是，是……”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發現對方如同自己一樣，臉上是那副“我什麼都懂”的表情，不禁笑了起來……
然後，車站的另一頭，響起了不下於剛才的喧鬧聲：“哇，終於逃出來了啊！這次絕對要好好享受才行！”
說話的是個女孩子，皝扭頭看去，發現在從剛剛停下的列車上走出了幾位穿着統一制服的女孩，看上去只有十來人左右，但是，似乎是來自於同一個學校的學生。
“是啊，是啊！”這是來自於一對貌似是雙胞胎的女孩子活潑的贊同聲。
“那個，美綺，不要這麼大聲啦！”一個嬌小的女孩躲在最初的那個女孩身後，弱弱地提醒着她。
“相澤同學，請注意的你的言行，”一位將自己櫻紅梳成雙馬尾樣式的女孩出現在了皝的視線之中。
“啊，抱歉抱歉……”
“好了，公主大人們，休假開始了，就不要那麼嚴肅了吧！”最後下車的是一位成年男子，看上去是這一群女孩的老師了。
“還是曉老師明白我的心情啊！”這個最初的聲音再度傳來，附和着剛才的話，越來越近，“唉！看，那邊好多人啊！”
“啊！美綺！不要這樣……”
“話說這個時候，應該是修學旅行吧！”那為男老師似乎發現了皝的注視，點頭笑了笑，露出了一排鋥光瓦亮的白牙。
“唉……真好呢，大家一起出來玩。”對方發出了嘰嘰喳喳的聲音，無一例外是羨慕的感嘆。
“各位，我們的巴士已經抵達了，”就在這時，來自於身邊的一聲提醒打斷了皝的左顧右盼，“各位，我們出發吧！”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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