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我要控告你公然侮辱!」憑他的家世還怕這傢伙不成?

「你剛才罵的話和準備對我的女人做的事,我全都錄像了,拜現代科技進步所賜,語音收錄清晰,人物畫質辨視度高,既然你自詡為名人,那樣的影音若上傳無遠弗屆的網絡,你想會有多少人更認識你這個衣冠禽獸?不,文言一點好了,道貌岸然的禽獸如何?」

雷納山的毒舌,陳宗諺豈是對手,除了炮灰沒有第二種角色,即使想反駁,也只能扼腕自己詞彙不足。

「你你你……這分明是子虛烏有的指控!」陳宗諺氣得口吃,勉強擠出這句話來。

「順道再告你一條誣告好了,罪證確鑿企圖狡辯,還想先下手為強控告我,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還是……其實你不是男人?」

「你……哼!」陳宗諺拂袖而去,說服自己不與小人一般見識,再說下去氣壞的只是自己。

呵!這傢伙誰不遇到,偏偏遇到毒舌的雷納山。

雷家的毒舌可是質量保證呢!

一陣輕笑從雷納山的懷中傳來。方藍菁懷念他的毒舌,原來這不止對病人有效,對那種自視甚高、目中無人的衣冠禽獸也是威力十足。

「你還笑得出來?」

雷納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朝思暮想的可人兒竟會再度讓他遇上。

昨天他陪同母親去廟裏拜拜,雖然他不是很相信那些非科學之論,但他向神明許下他唯一的願望,沒想到這麼靈驗,隔天就實現。

早知這麼靈驗,六年前他就該飛回來拜拜了,害他整整浪費了六年的時間!

方藍菁變得比記憶中更美了,不是十六歲的青澀小姑娘,不是二十一歲的小美人兒,而是有着輕熟女韻味和風情,仍舊讓他心動不已的佳人。

雷納山一直期盼着可以再見到她,卻又怕見到她已經成為別人的妻子,想找她也無從找起,只能將所有心思放在工作上,結果成效驚人,不但年紀輕輕便成了主治醫生,更發表不少醫學論文,在國際上算是小有名氣的外科醫師。

當他回首時,已經過了六年,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只有在一個人的夜裏,他才能放縱自己想念她,但最後陪伴他的,往往只有自己發疼的心。

之前見到她時,雷納山根本無法確信自己看到的是本尊或是幻影,不知有多少次,他誤認那些與她有相似容顏的女子,最終證實都不是她,雖然剛剛只有匆匆的一瞥,但他已在她眸中讀到了驚訝,知道這回確實是她,而且她也仍記得他。

只是,她見在到他后居然倉卒的逃離。

他有好多話想問,她竟又一次一走了之……理智上知道她有未婚夫,他該放手,可是情感上他做不到,尤其再見到她時,他才發覺這六年來的相思有多苦,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她有機會逃走了。

當雷納山守株待兔,等候着方藍菁再次從消失處出現時,意外發現她身後跟着一名男子。

那是她的未婚夫?或是丈夫?然而在聽完他們的對話后,雷納山知道對方什麼身分也不是,就連當個追求者也不夠格。

但更讓他驚喜的是,她並沒有結婚,可是有拖油瓶?是指孩子嗎?是那個讓她拋棄他也要飛回台灣的未婚夫和她所生的小孩?又或者是其他男人的孩子?

六年的時間裏可能發生了許多事,不管是什麼結果都令雷納山感到嫉妒,是哪個幸運的男人讓她願意生下孩子?但至少慶幸的是,她還是單身,那麼他就有機會追回她。

身旁沒了她,在旁人看來,他一帆風順,但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的內心早已乾枯,曾想過再找個人來填補,卻怎麼也找不到。

因為那個位置只能是方藍菁專屬。

嚴格說來,他們根本還談不上交往,最可笑的是,他們分離的日子比在一起的時間超出千百倍,他心裏卻只容納得下她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謝謝你救了我。」方藍菁退離這個她奢望已久的懷抱,轉身又想逃。

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見到他后又再次呈現慌亂。

為什麼不讓她有時間準備呢?真的,等她做好了心理建設,不但可以與他閑話家常,甚至喝杯茶、吃個飯都不成問題,如果可以,他們還能當朋友,但絕對不是現在,她內心亂得一塌胡塗的時候。

雷納山眯起雙眼。她這是拒絕他嗎?這個陰魂不散,糾纏着他的心六年之久的女人,現在又想上演金蟬脫殼計嗎?

管她是蟬還是殼,總之,話沒有說清楚,今天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方藍菁壓根兒沒想到結果竟會演變成這樣。

當雷納山的唇那麼自然的貼上來,舌頭不請自入,她只有舉白旗投降的份,不戰而敗。

她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為他燃燒,腦子裏一片混沌,無法思考,這如作夢般的碰觸、充滿了暖意的吻,溫暖了她六年的寂寞。

雷納山吮吻着她的唇,舌尖掃過她的唇瓣,品嘗屬於她的甜美,接着將舌探進她的口中,饑渴貪婪地吸吮、纏繞,使得她嬌軟的身子癱倒在他懷裏,不聽使喚的玉臂自動環上他的頸子,迷亂的情慾在身體裏引爆一片炙熱。

這是她連作夢都不斷回味的激吻,她抗拒不了他的誘惑,至少在這個理智蕩然無存的時刻,不要擾醒她的美夢。

雷納山對這樣的結果滿意極了。

看來她並不是這麼冷情嘛!他仍輕而易舉就摘下她的假面具,她心底還是有他的存在,不是嗎?否則不會才被他一吻就如此熱情的回應。

方藍菁毫不掩飾的情感衝破了粉飾太平的那堵牆。她以為自己藏得很好,躲得漂亮,但一旦點燃了引爆點,濃烈燙人的情感便全部潰堤,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對他的這份感情根本無法抹去,難道她對此毫無自覺嗎?方才還敢一見到他就逃?

這世上,有些人、事、物錯過了就難再追回,既然已經失之交臂一次,他不會笨得再犯第二次錯誤,那種思念的苦酒,六年來他喝得夠多了。

雷納山解開方藍菁粉紫色的雪紡紗上衣,露出她白嫩如昔的雪膚。他情難自禁又帶點懲罰意味地在她胸口重重烙上一朵又一朵屬於他的印記,她細微的呻/吟讓他臉上滿是驕傲的笑。

老實說,他想要的不是只有這樣,但時間、地點都不對,他可不想在地下停車場上演車震,雖然他全身血液沸騰得不斷叫囂,最後一抹疼惜她的良知還是及時阻止他的野性。

就算再想要她,也不該是在這種缺乏隱密性的地方,他一點也不希望她有被人看光光的疑慮。

為什麼他們突然熱吻?為什麼自己會失心瘋,任由他恣意逗弄,被他在胸口種草莓,還一副陶醉不已的蕩婦模樣?從後照鏡看到自己酡紅了雙頰,方藍菁滿臉嬌羞。唉!遇上他,她的心思全亂了。

一聲重重的嘆息從雷納山口中吐出。他強迫自己動手收拾眼前這片殘局,替她拉妥衣物。再看下去,他那僅剩的良知恐怕會被熱血衝散了。

「對我的身體沒有興趣?」她帶着哀怨的眼神瞅着他問,象是朝他好不容易清醒些的腦子一棒打下去。

怎麼可能沒興趣,她沒發現他現在就像頭餓壞的獅子般饑渴嗎?彷佛已一輩子沒嘗到肉的滋味,可以一口就把她連肉帶骨啃噬精光,一點都不剩,她還敢問他是不是對她的身體沒興趣,他根本已經到達渾身神經綳得都快斷裂的地步了。

「別毀了我所剩不多的良知,否則我馬上帶你上樓開房間。」是的,這裏是飯店,方便得很。

好……這個字含在方藍菁口中,險些脫口而出。

她在想什麼?她從來不是個熱情如火的女人,與人之間總築着一道看不見的牆,為何雷納山總是能輕易侵門入戶,還害她差點就說出真心話?

而且,他怎麼能比她記憶中更加英氣逼人呢!既然他無法屬於她,她無法獨佔他的溫柔,面對帥得令人呼吸困難的他,芳心稍稍亂竄一下應該不犯法吧?

他俊雅的面容比六年前更顯……年輕!這個男人真的有返老還童之術嗎?怎麼隨着年紀的增長,越活越年輕?

他說這是他們雷家的遺傳,看來不假,只是,現在是想這個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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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是大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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