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突然而來的求助
“哈哈，吳雷啊，好久沒看到你來借書了，診所生意還不錯吧，快進來吧。”那位中年男人原本毫無表情的臉，回頭看到吳雷時，立刻露出喜悅的神情。
這位李老師，是吳雷以前的班主任，後來調來圖書館工作了，李老師挺喜歡這份工作，輕鬆自在，還可以隨時讀書。
李老師抽出鑰匙孔里的鑰匙，推開了大門，對裏面擺了擺手，示意吳雷跟進去。
和李老師一同進入這久違不見的圖書室，吳雷學生時代的回憶開始湧現於腦海之中。和好兄弟一起嬉鬧玩耍，在操場上拍着新買的籃球，讓汗水任意飄灑在縱身躍起的空中。在圖書室忍着瞌睡，複習着考試科目資料……
“吳雷，你先隨意看看，想借哪本就直接拿吧，我不招呼你了，我去打掃打掃衛生。”李老師微微笑着。
“好，李老師，你去忙吧，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就叫我。”吳雷回道。
圖書館還是沒太大的變化，一進門右手邊就是一個半圓形，靠牆的柜子，李老師平時就是在這裏登記借書表和其他資料，前面就是高大的書櫃，一列一列整齊擺放着，吳雷喜歡穿梭在每個書櫃之間的狹小通道中，通道兩旁全是擺放整齊的書籍。
吳雷抬頭看着各個書柜上的分類標籤，來到寫有密碼學標籤分類的書櫃下，晃了一眼眼前的一排書籍，抽出其中一本：摩斯電碼解說。
這本里應該有吧，吳雷嘆了嘆氣，翻閱起來，這裏的書太多，想看完是不可能的了，先借回去看好了，畢竟診所還是開門做生意的，雖然平時很少有顧客，吳雷決定，就先借閱這本好了，合上書，轉身朝大門走去。
看着泡好一杯熱騰騰的茶，坐在櫃枱後面的李老師，吳雷開口道：“李老師，我找到一本了，診所還有些事，我就先回去了。”吳雷舉起手中黑白色封面的書，搖了搖，笑着。
“喔，好，你先去回去吧，不用填單子了，看完拿回來就是了。”
吳雷一腳正踏出大門，後面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吳雷啊，做事之前要先規劃好，如果決定了，就放手去趕，不要唯唯諾諾。”李老師手中拿着報紙，微微抖動了一下薄薄的紙面，沒有回頭，輕聲說著。
“啊？嗯，我知道了。”吳雷立刻停止腳步，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繼續朝門外走去。
哎，我知道我很容易退縮，所以很多事都放棄了，吳雷一路上反覆想着李老師在圖書館說的話。
回到診所，吳雷趕緊打開診所的大門，把牌匾稍稍挪正，進去把借來的書放在自己的柜子裏，開始打掃起衛生來了。
嗯，我要開始振作了！面對常年灰塵滿滿的診所，吳雷終於下定決心開始整理，一大堆隨意堆放的資料，才搬了一半，吳雷就滿頭大汗了。
咚咚咚——
門是開着的，敲門的人看到裏面正忙碌的吳雷，還是禮貌性的敲了下那有些生鏽的鐵門。
“你好，請進吧，這裏有些亂，實在不好意思啊，嘿嘿。”吳雷轉過身有些歉意的笑着，拉了下被挽起的衣袖。
面前這個女人，裝扮簡單，樸素，手裏提着一個木條編製的籃子，可能是從鄉下來城裏賣自己種的東西的，菜市場很多這樣的女人，所以吳雷首先這樣想。
“坐吧。”吳雷拉開自己諮詢桌旁的椅子，揮手示意女人坐下。
“喔，謝謝。”女人彎了一下腰，拘謹的坐下了，雙手握緊那木籃子，低下頭，眼睛有些紅潤起來。
“你……”吳雷把雙手靠在桌上，指頭互相握了握，溫柔和氣的看了看對面的女人。
“吳醫生，拜託您幫幫我！雖然，我沒什麼錢，但我會記住您的大恩大德！這筐雞蛋，是我家裏養的土雞下的，特意給您提來。”女人突然情緒激動，打斷了正欲開口的吳雷。
“別著急，慢慢說，有什麼能幫忙的，我一定幫。”吳雷抬起手來攔住了女人突然遞過來的籃子，示意她先放下。
“我的丈夫，最近，非常奇怪，我一開始以為他中邪了，找了許多道士幫忙看，他們都是搖頭離開，後來有人建議我來城裏找專業的心理醫生，他們說，我丈夫可能是心理疾病……”女人說到這裏有些啜泣，豆大的淚珠，毫無徵兆的落到桌上。
吳雷有些嚇到，立刻從一旁的紙盒裏抽出一張衛生紙，趕忙遞過去。
“嗚……謝謝，我，我找了很多心理診所，但他們最後都拒絕我了，我丈夫不受控制，毆打了他們，而且，我也沒什麼錢……”女人越說哭的越厲害。
“你也別太難過，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你丈夫就能治好，那些不醫生，你也別太在意他們的話。”吳雷有些拙略的安慰着對面哭泣的女人，想到旁邊另一個診所那個見錢眼開的老頭，她如果找到了他，他的嘴裏肯定沒什麼好話。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你，你能仔細說說你丈夫的情況嗎？”吳雷小心的試探着，生怕又刺激到這個情緒化的女人。
女人擦乾了眼角的淚水，抽泣着休息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叫蘭桂芳，住在天蘭村601號，我丈夫以前很能幹，脾氣又好，對我也不錯，前幾天，不知道怎麼了，從山裏回來后，就一直沒說話，脖子上有兩個紅色的小孔。回來后也不吃飯不喝水，昨天，去咬了村子裏的小孩，村長帶人去抓他，他好像跑到山上的山洞裏了，還沒找到他……”蘭桂芳抿了抿嘴，依然低着頭。
吳雷一時也沒說話，這種事還是第一次遇到，自己又不是警察，連一名合格的心理醫生都算不上，還能幫什麼忙。
“他們說說，你人很好，喜歡幫助別人，我實在沒辦法了，就到你的診所來，如果，如果吳醫生能把他治好，我們村的人都會感激你的！”蘭桂芳突然抬起頭，用期盼的眼神緊盯眼神有些猶豫的吳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