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渡化
第十八章
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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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獄雙手化爪,剎那間整個斗菛城為中心的十里之內,立時變得黑雲滾滾,陣陣的陰風呼嘯而至。夾雜猶如豺狼的呼喊,鬼神的嚎叫。羅獄也立刻融入這黑雲之中,指揮着黑雲將姜衡團團的圍住。準備隨時發起一招致命一擊。
身在黑雲的團團包圍之中,姜衡並未有所膽怯。一手抬起,一手落下,雙手在這黑雲中來回的遊走,指尖所過之處。即使是漆黑如墨的黑雲也瞬間變成光滑照目的海藍色!
以姜衡為中心,藍色所過之處幻化成水,水流波動,盤旋聚集在一起,轉眼間、原本的黑雲變成了含冰帶水的一片湖泊。
本在黑雲中隱蔽的羅獄,霎時變得避無可避。被洶湧而來的湖水,衝擊在地。殷紅色的鮮血從口中噴出。
“半人之軀!”姜衡心中一驚:“這女子竟然以魂魄之體修鍊出半具人身。”
“半招!半招!”羅獄強忍着鮮血再次噴出,不甘的笑道:“我苦修了萬年,竟然連你的半招都接不了!”
姜衡沒有回答,心中在想:若是半人之軀,她吐出的是鮮血不是黑色的濃血,只能說明她內府已傷。用不着再跟她打了。
“你輸了!”姜衡說道。
羅獄深運一口氣,竟然撲上來。以拳腳擊向姜衡。
“肉搏!”姜衡出手還擊,拳腳間不帶半分敵意。二者相敵,一個只攻,一個只守。
羅獄一手出拳,一手化爪。攻勢兇猛如虎狼,一不留意便會被挨上一拳,或者被划傷上幾道。
“你為什麼壓低自己的修為!”羅獄心中明白姜衡有意讓自己,一時間深感恥辱。
出手愈加毒辣,招招想要制姜衡於死地。但姜衡以拳腳相守,還招間帶着一絲避意。當局着看不清對手的套路那是很危險地一件事情。
羅獄好歹也是活了萬年的老江湖,但拳腳招式愈出愈加的雜亂。沒有了半點套路,到最後只變的亂打一通。不是羅獄心思雜亂,卻只因姜衡出招之間太過匪夷。
制敵之策或是攻心,或是以招式強過對方。但姜衡二者皆無,招招不含制敵之心,招招看似軟弱無力,無絲毫強勢。宛如作畫,揮筆塗墨間飽含詩意。又如戲水,指水相嬉間略帶情絲。
這世上恐怕極少有人能像姜衡這樣如此的剋制鬼族。
因為他修着鬼族的身法,同時還是一位鬼族的王者。
這是姜衡第一次和鬼族真正意義上的交手。
在南岐州那裏,他未曾與鬼族謀面,此時此刻在剛到西域大地不久,便遇到了他早就想見到的鬼族,自然是一陣驚喜,同時也發覺到了一絲不對。
……
“好招式!”被姜衡救下的周沖早已被姜衡轉移到懸浮在不遠處空中的玄重劍中,被夏知秋喂下了姜衡先前就已經準備好的丹藥,傷勢已經好透。待看到姜衡與羅獄相鬥時忍不住嘆道。
……
“你用的到底是什麼功夫?”羅獄強忍住心慌問道。
姜衡淺淺一笑,道:“無根無極!太極!”
“太極!”羅獄心神茫然若失。
原來這姜衡用的並非是這片天地的修道練武之法,卻是他從原本的地球上中國古時道家主要創始人之一——老子的文理中提取出的道義夾雜到自己的拳法之中。
原本在地球只是哲學的文章。在這裏竟被姜衡用之以修道之術,若是在以前可能不會有什麼厲害。但是到了這片天地,卻終將會變成名揚萬世的道法。
……
“你打了這麼久也累了!該我了!”姜衡招式忽變,防守之勢立刻轉變為攻伐之術。一招打出猶如大海般波濤洶湧,接着接着一招變為長河落澗,瀑布天降之勢。
縱使姜衡將修為壓到與羅獄一般高低,但羅獄依然擋不住姜衡這奇招奇式。
三招打出,恍如水中之魚。瞬息千里。
四招使出,又如翔天之鵬。羽垂天際。
……
在這裏有原本的熟悉,卻多了太多的陌生。就像那被稱作黃泉的路......
半招傷了羅獄,即使再壓低修為。羅獄的半人之軀還是在姜衡的四招之後,完完全全的毀了。
姜衡翻手畫印將即將散去的黑雲再一次聚集在二者上空,擋住了即將射來的陽光。
羅獄先是一愣,接着略帶感懷的說道:“謝謝!”
周沖等人也已經從玄重劍上躍下,來到姜衡身邊。
周衝上前說道:“多謝姜先生,出手解了斗菛城的危難。”
姜衡一臉漠然,說道:“斗菛城根本就沒有什麼危難,她也沒有要害人的心。是我多管閑事了!”
“可是…”周沖詫異道。
“沒有可是!她的惡行是五千年流傳下來的,你就確信一定屬實嗎?”姜衡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周沖無語。
……
“賤婦想求先生一件事!”羅獄說道。
“夫人請說!”姜衡說道。
“我想請先生饒了我兒子,他作亂害人都怪我這做母親的沒有盡過一天母親的責任。錯在我,不在他!”羅獄懇求道。
姜衡說不出半句話了,連一旁的周沖等人也沒有話可說了。
這世間有情的不僅只有人,還有…
“夫人放心!令郎我會託人照管的!”姜衡回答道。
“那多謝先生了!”羅獄深深一拜,飽含了感激之情。
……
“夫人等等!”姜衡叫住即將離去的羅獄。
“先生可是想知道我的半人之軀是怎麼弄來的嗎?”羅獄說道。
“正是!”
“是我丈夫!”
姜衡立刻明白了,以羅獄萬年的修為是不可能修出半人之軀的。若不是用邪術,那便是北部修道之人所創的一種方法:找到一個最真心為自己獻出半具血肉的人,便可得半人之軀。
“那令郎能夠有完整的人軀,恐怕是夫人在被鎮壓的幾千年裏。每天以血肉孕育而成的吧!”姜衡不可思議的說道。
“正如先生所說!”羅獄淡淡一笑。
“每天以血肉孕育?”辛一葉很是不懂得問。
“就是每天割肉喂他!”兔子在一旁解釋道。
“那…得有多疼啊!”夏知秋心疼的說道。
“再疼也已經過去了!”羅獄看着遠方的天空輕輕的說道。
“那師傅,你能不能幫幫她啊!”夏知秋對着姜衡懇求道。
“夫人!此去幽府陰司路途遙遠,還是讓在下送你一程吧!”姜衡說道。
“有勞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