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和小秋都住院了
生死瞬間的情況一般都發生在毫無預兆的情況和之下!
我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經歷,若是遇到了此類的事情,除了情非得已的情況下,我會小心翼翼的避開。
我沒有勇氣面對那樣血淋淋的現場。
但是有些事,是逃不掉的。
我必須把那輛卡車裏的人救出來。
血腥的氣息混雜着柴油的氣味不停的侵襲着我的大腦,我的心跳的前所未有的快。
砰砰砰……砰砰砰……
後來我就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中午,頭疼的厲害。
記憶是模糊的,但是我敢肯定自己把那人救了出來。
我卻一直昏迷了一天一夜。
說出來有些可笑,救人的人卻住院了。
不可否認,我當時確實很害怕,但是這並不是我昏迷的原因。
有一件事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別人,我有很嚴重的貧血,小時候就有。
平時在生活中我一直都很在意自己的身體,盡量的不去做一些刺激的事情。
醫院查不出我貧血的原因,不過一直都沒有出現過很嚴重的問題,所以時間久了我也就沒有太在意。
似乎在所有的不幸都聚集了過來,我唯一感到慶幸的就是在把那人救出來以後才暈過去。
他不該死!沒有人該死!
小鎮上有一家不大的醫院,我醒來的時候小秋正在隔壁的病床上看着我。
她的左腳上綁着紗布,隱隱還能看見滲透的絲絲血跡。
我們倆都住院了!
“你醒啦!”小秋看着我。
我對着她點了點頭:“你的腳沒事吧?”
她撇撇嘴:“皮外傷而已,沒什麼大礙。倒是你,有這麼嚴重的貧血怎麼不告訴我。”
她的表情是在責怪我。
我艱難的坐了起來:“也沒什麼大事,自己都沒怎麼注意。”
小秋想過來扶我,但是身體剛動,才想起自己也受了傷,最後只能皺着眉頭放棄了。
看着小秋的腳,很自責。
是我把她帶到這裏來的,這才剛剛過去兩天,我們就雙雙住進了醫院。
仔細想想,我們這兩天遇到的危險何止這一次。
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越獄犯楊勇,上山的時候差點被碎石砸中,下山的時候又遇到失控的汽車。
這種小概率的巧合接二連三的被我遇上,是否也說明我根本就不該回來呢?
我一直都在強調自己不信鬼神,但是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解釋不清的,不能把所有的這些事情都歸結在鬼神的身上,若真的非要找一種解釋的話,我更願意相信這是運氣。
是的,我開始試圖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沒什麼大不了,只是我最近的運氣比較差罷了。
我慢慢的下了床,然後做到了小秋的旁邊,摸摸她受傷的腳:“疼么?”
她看着我:“現在不疼了。”
小秋的腳很漂亮,就算是纏上紗布依然很漂亮,我對着她說:“這都怪我。”
我覺得是我把壞運氣傳給了小秋。
她搖搖頭:“你是我的英雄!”
小秋是一個浪漫主義者,她以前寫過一個小說,大概是英雄打敗惡龍營救公主的故事。
她說英雄是我,公主是她。
我覺得如果我真的是英雄的話,肯定會被惡龍吃掉。
所以這個故事肯定是個悲劇。
小秋卻說就算是悲劇也很美,不論生死他都願意陪着我。
我對愛情的理解並沒有小秋那樣的浪漫,我喜歡平凡。
咚咚咚——有人正在敲病房的門。
一個滿臉傷疤的黢黑男子站在門口,他的手裏還提着一大袋的蘋果。
我記得他,他就是昨天的那個司機。
我愣了一下,然後說:“你——你沒事?”
他走了過來,然後把手中的蘋果放在了桌子上。
“沒啥大事,就是一些皮外傷。”
他的聲音爽朗,就好像全然記不起昨天的事情。
我和小秋對視了一眼,然後默契的笑了起來。
到了後來,反倒是我們兩個住了院。
我只是貧血,也為什麼大礙,趕忙請他坐下。
司機很客氣,撓撓頭看着我和小秋:“還沒給長海哥和嫂子道謝呢。”
道謝什麼的,我自然不在乎這些,要不是他最後關頭讓車子改變了方向,我和小秋可能就逃不過去。
所以從某些方面來說,我們應該要謝謝他。
不過聽着他剛才的語氣,我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
我仔細的盯着他,許久之後說:“你……是衛國!”
那人一下站了起來:“長海哥,你終於記起我了。”
我很激動,沒想到自己救下的人是小時候僅有的幾個說的上話的人。
這人叫趙衛國,好像還比我小兩歲,應該和小秋一般大啊,因為小時候他家裏比較窮,所以沒有幾個孩子願意和他一起玩。
久而久之的,我們兩個就認識了,可能有着同樣的心情吧,我們倆最後成了朋友。
記得當年我離開家的時候還是衛國送我去的車站。
一轉眼十年過去了,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相遇,我都已經認不出他了。
可能是山裏的工作比較勞累,他看起來好像比我還要大上幾歲,不過身體很結實。
我很開心,趕忙把他拉到小秋的面前做介紹。
誰知小秋笑眯眯的看着我,原來她早就知道了。
衛國昨天我們三個人一去來的醫院,他和小秋說過和我的關係。
十年未見,衛國變了許多,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低着頭跟在我後面的小孩子了。
坐在一起聊了一會我才知道,那輛卡車是他自己的。
一年前山裡放炮,炸飛的石頭砸死了一個人,就是昨天我們上山的時候老趙說的那件事。
砸死的人是衛國的父親!
礦上賠了二十萬,然後他又借了些錢加在一起買了那輛卡車。
昨天他正拉着整車的石頭下山,可是走到半路,突然就發現剎車失靈了。
整整在在山路上開了一年的車,他的技術已經很嫻熟,本想着就這樣慢慢的滑行,然後到平緩的地方想辦法撞上一個土堆停下來。
可是誰會想到我和小秋會在路中間,當時他就認出了我,然後心裏一慌就卡車開進了山溝里。
生死攸關的事情被他輕輕鬆鬆的說了出來,好像全然不放在心上。
但是我卻漸漸的皺起了眉頭。
突然沒有剎車,怎麼會突然沒有剎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