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沒有那個萬一
喬奶奶笑呵呵的忙前忙后,又是泡茶,又是抓來花生瓜子,“孩子,別見外,到了這兒,就像到自己家一樣。”
“不用客氣了,您先坐吧!”封瑾拉着老人坐下。
“呵呵,喝水喝水!”喬安平如坐針氈,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怎麼感覺女婿跟岳丈調了個。
怪只怪他這位未來女婿氣場太強,搞的他這個岳丈大人招架不住啊!
喬陽叉開腿,蹲坐在門檻上,瞥到封瑾的坐姿,再瞧瞧他自己……
好吧!他現在才發現,原來這樣蹲坐在門檻的姿勢,真挺難看的。
封瑾轉頭看見喬月走進來,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語氣平靜的說道:“奶奶,伯父,我今天來,也是爺爺的意思,下個月初八,他想讓我跟喬月訂婚,你們這邊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只要我們能辦到,都沒問題!”
喬安平的心,跟着跳了跳,聽到訂婚兩個字,心裏那個酸勁就甭提了,“訂婚也是大事,你們家……只有你一個人來?”
聽的出喬安平心裏不太高興,兒女訂婚,怎麼說也該兩家長輩坐在一起討論才是。
封家只來了一個封瑾,算怎麼回事。
喬奶奶雖然沒說話,但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來。
喬月站在哥哥身邊,低着頭,看不出她心裏想的什麼。
一同跟進來的林玉梅,瞅瞅這個,又瞅瞅那個,這種時候,她才不會跑去插嘴。
封瑾面色不變,“我父親離家很多年了,我母親幾年前也已過世,家中還有叔叔,但他們在軍中都有任務,暫時走不開,爺爺這幾日身子不太好,所以……還請你們見諒,但是爺爺說了,如果你們同意,等他身體好點,親自帶着叔叔上門提親!”
封瑾在沉述這一切時,神色很平靜,彷彿說的不是他的家事。
喬奶奶聽的淚光閃閃,真是可憐的孩子,頓時心疼的不行,“沒事兒,以後都是一家人,還計較這些做什麼。”
喬安平看了眼老丫頭,神色還是有些猶豫,“結婚雖說是兩家人的事,但說到底,還是你們兩個人結婚,丫頭,你的意見呢?”
關鍵時刻,喬安平還是疼惜女兒。
“丫頭過來!”喬奶奶也走過去,把她拉了進來,推到封瑾身邊站着,對封瑾道:“這事你得跟她商量商量!”
如果擱在前幾天,喬奶奶或許不會如此如此在意喬月的意見,可是她總覺得,他們家小月突然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見。
封瑾站起來,面色冷肅的看着個頭很小的人,“你過來,我們單獨談談。”
他的語氣很生硬,聽不出有什麼感情。
也是正常,兩個人加上這一次,攏共才見過兩三次。
交談更是沒有,哪來的感情?
兩人走進喬月的屋子,林玉梅眼尖,想偷聽他們說了什麼,所以挪着腳步,想靠過去。
“玉梅啊,過來這邊坐,”喬奶奶心裏跟明鏡似的,笑眯眯的招呼她過去。
林玉梅心裏不情願,但是也不好再厚着臉皮貼過去。
屋子裏,封瑾打量了下四周。
雖然屋子裏的傢具,也都很舊了,但是擦的很乾凈,一點灰塵都沒有。
喬月靠着門邊站着,不想走過去,實在是這個人氣場太強大,讓她覺得壓抑。
封瑾看完了屋子,轉過身來,身姿站的筆直,雙手垂在身側,眸光深不見底,“為什麼不想訂婚?”
他問的直接,灼人的目光,燒的喬月心慌慌。
“我……我們年紀相差太大,差了十歲呢,”喬月眼睛盯着窗檯,也不去看他。
想她前世也是腥風血雨中闖過來的人,想不到面對這個男人,依然止不住的心跳加快,難道換了副身體,連膽子都變小了?
封瑾眉桃微挑,“你是嫌我老了?”
她十五歲,而他卻已經二十五歲,再過五年,她二十歲,正是青春年華,而他已經三十歲。
這話傳到喬月耳朵里,怎麼聽都帶着幾分危險的味道。
喬月深吸一口氣,鼓氣了勇氣,迎上他逼人的目光,“年紀相差太多,將來肯定過不到一塊,要不……還是緩一緩,等過兩年,看看情況再說?”
說到最後,喬月的語氣變的很小心,勇氣還是不夠啊!
在一個二十五歲的男人面前,說他太老,好像挺打擊人的。
封瑾的眸光又深了幾分,他挪動腳步,朝着喬月逼近。
本來屋子也不大,他只用了三步,就走了喬月面前。
腳尖抵着腳尖,居高臨下的望她。
喬月後背貼着牆壁,努力拉開彼此的距離,“那個……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手哈!”
如果擱在前世,她也敢拼一拼,但是現在……這副身子只是一個平凡的小姑娘。
“你以為我要打你?”封瑾實在不懂,她怎麼會冒出這種念頭,“我從不對女人動手!”
“呃……那你站那麼近幹嘛!”喬月努力剋制自己,無法抑制的緊張。
覺得呼吸都要不暢了,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的胸膛,“那……可不可以退後一點,這個姿勢很難受。”
我的天!這個男人的胸口,是綁了鐵塊嗎?根本戳不動,硬的跟石頭一樣。
封瑾眼中似有笑意閃過,很快便消失不見,他僅僅退後一步,正色道:“還是必須先訂婚,如果考上高中或者大學,可以繼續念書,等你想結婚的時候,我們再結婚。”
“那萬一我不想跟你結婚呢?”喬月不怕死的問了一句。
“沒有那個萬一!”封瑾聲音重了幾分,眸光也跟着變暗。
什麼意思,逗着她玩嗎?
搞了半天,所有的事還是板上釘釘,根本沒給她商量的機會?
這……未免也太霸道,太不講道理了吧?
喬月氣呼呼的瞪他,兩隻拳頭狠狠的握着,可是人家已經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封瑾走到堂屋,看着喬家的兩位長輩,面不改色的說道:“喬月同意了,下個月初八,擺訂婚宴,過幾日我們會再來。”
“啊!這就訂下了?”喬安平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其實多數是捨不得,嫁女兒了,就跟用刀子割他心上的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