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四十四章:來驗喜事
我放開手,拉拉衣服,正色說:“別亂說話,只是幾天沒吃東西,有點不舒服。”蘆薈的臉色,陰暗難測,歡兒又趕緊跪下去拜:“師太,千萬要慎重,娘娘是無心頂撞師太,師太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我們娘娘可能真的有了龍胎,要是有什麼萬一,誰也不敢擔這個責任。”
她說得,也是句句在理。好吧,好女不吃眼前虧,我也任由她說。沒有那麼笨,要她棍子打了我,才知道什麼叫痛。
那師太臉色扭曲着:“是否真?”
“應該是。”歡兒也不敢確定,這畢竟是大事。
我翻翻白眼,但願不是。
我恨不得跟他,什麼關係也不要有。
無驚無險地回到房裏,我鬆了一口氣:“歡兒啊,以後不要說這要的謊了,說得我都害怕。”
“娘娘,是不是,真的有了?”她眼睛閃亮亮地看着我。
我一句話燒熄她的希望:“不可能的。”
“唉。”她垂下頭,像是斗敗的母雞一樣,垂頭喪氣地。
要是真的有了,我才覺得可怕呢?那麼他就更多的籌碼來威脅我。而且在後宮那些看似無害的女人,安知人家心裏想的是什麼?
就連這遠離宮的念慈庵,還不是有人想要殺我。那必是收了誰的好處了,師太就更不用去說了。
唉,我長長地一嘆氣。
走得出宮,還以為會清凈一點,沒有想到在這裏,也是烏鴉一樣黑。
女人與女人一起,是不是註定就會有爭鬥。
我不惹別人,別人也要來惹我,我恨梁天野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難道那些女人看不出為嗎?還以為我會跟她們爭寵奪愛。
拉過棉被,我祈禱着,千萬不要成真。不要讓歡兒說對了,要是有身孕,會很麻煩的。
但是我的親戚,好像很久沒有來了。
我心驚膽跳啊,拍拍心頭,原佛祖保佑。
其實燒廚房是不得已,這是我無聲的抗爭,我懺悔自已的錯。
中午時分,歡兒端來了飯給我吃,我糊亂地趴了幾口:“歡兒,下午的時候,記得來叫我。”
歡兒點點頭:“娘娘,師太說,你現在可以不用去做早課,娘娘你身體不舒服,還是多休息下,院子,有我打掃就好了。”又迷糊地睡了下去,晚上還聽到了哀聲嘆氣的聲音。
這寂黑無聲的念慈庵,似乎有着說不上來的感覺,好詭異。
等到天亮,還是早去,拿着掃帚去掃院子。
碰到蘆薈主持帶着小尼姑去念經,我站在一側,她冷然地一掃我,也沒有說什麼就離開了。
“娘娘。”歡兒擔心地看着我。“沒事,掃地吧。”天天掃,這些葉子為什麼天天都落啊,那山風沒事狂吹個什麼勁,把外面白色的球花,都吹得滿地都是。
眼皮狂跳着,有種不好的預感。
二個守門的將大門打開,我還以為有挑水的回來。
誰知道是御林軍快速地跑了進來,緊接着,就是吳江太公公,沒有明黃色的影子。
心裏似乎有些失落,他沒有來。
又覺得不可能啊,在人群里,細細地看,終是發現他了。
一身的御林軍打扮,站在那裏,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發現,我居然有點想他。
我就說這裏有內鬼吧,隔了一天,宮裏馬上就來人了。
可見他對這裏瞭若指掌,只怕就連那蘆薈虐待我的事,也是他指使的。
我狠狠地一瞪他,掃着地。
吳江太帶着人往裏面去,他走過來,我就掃着地上的落葉和碎花,全往他的腳上招呼去,他連連退,我就連連掃,讓他沒急得跳腳。
“住手。”陰陽怪氣的聲音,讓我停了下來。
吳江太站在台階上:“綠妃娘娘聽旨。”我瞪他一眼,人都來了,裝什麼孫子,還讓吳公公宣什麼旨。
他手上沒有聖旨,而是跑了下來,在我的耳邊輕聲地說:“綠妃娘娘,皇上讓咱家帶了御醫過來,看看娘娘的身體,是否有什麼不妥。”
我冷哼:“我好得很。”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有孕了吧。
誰想給他生孩子啊,看了他,我就來氣,我就恨他恨得想哭。
“綠妃娘娘。”他示意我往一邊的石凳上坐下,還有人畢恭畢敬給鋪上棉墊子。
我一吐,就以為我有了,當我是寶了,我心酸啊,如果不是那一吐,還有一件燒廚房的事件,他是不是就打算把我關到死。
長嘆一氣,將那棉墊丟在地上,坐在沁涼的石凳上:“要把脈快點,我還要掃地呢?”沒有他們那麼閑。
不相信我,不是嗎?那為什麼還來呢?
“娘娘。”一邊的御醫上前,給我行了個禮。
我淡聲地說:“別叫我娘娘,我已經是出家這人了,叫我的法號靜思吧,蘆薈師太有教導過我們,做人要誠實,要看清楚自已的身份。進來了,誰也不是什麼身份,就只是一個修道之人。”
梁天野的臉色有些沉黑,但是,是御林軍的打扮,讓他只能看着,不能刺諷我幾句。
御醫站着,歡兒機靈地過來,將我的袖子微微地掀開,讓御醫把脈。
心裏有些怪彆扭的,有些難受,又想吐了。
趕緊跑起來,到樹邊去扶着干吐起來。
他們以為我想逃跑吧,還有人追了上來,跑得最快的,還是某某人。
我一瞪他:“你看什麼?”跑那麼快,以為我想逃,還想來抓我啊。興奮嗎?終於親手抓到要逃跑的我。
他沒說話,眼神有些軟了下來,看着我,似乎想說些什麼。
我冷冷地說:“我讓你整成這樣,該滿意了吧。”
“你就不能往好處想嗎?”他也不耐煩地說了:“你看看你自已像什麼鬼樣子,把尼姑庵弄得烏煙障氣,性子還是一個樣。”
我就知道,他是想磨我的性子。
冷然地看着他:“如今你又想怎以着?”
他看着我的小腹,嘴巴一翹,示意地看着。
悲哀啊,難道女人在男人的眼裏,就是生育的工具。
我惱怒地說:“梁天野,你少得意了,你以為是你的嗎?你不是抓到了姦夫嗎?”
他一執我的手,抓得我手腕有些生痛:“張綠綺,你敢?”什麼意思?我敢?那就是,他知道我根本沒有偷人了,還打發我來這裏,算他恨啊。
磨牙一笑:“有什麼不敢的,從始到尾,我都討厭你。”甩開他的手。
他就是來氣我的,氣得我好想大哭。
御醫給我把脈的時候,我氣狠地一瞪他,還是阻止不上,他的手指扣着我的手脈,細細地探着。
我也祈求,千萬不要是有了。
我不想懷他的孩子,不想跟他再扯上關係。不喜歡他,又恨他,倒不如認真想着逃出去的可能性還好。
有了孩子,以後就更加的難了。
我現在一個人,無牽無掛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拖着一個,那就更是不得自由了。
馴服我,究竟對他有什麼好。後宮中多的是女人,只要他勾勾手指,就溫馴如小狗一樣對他示好了。
為什麼,就是不放過,他的喜歡,只是一個借口,真正的喜歡,是放在心裏,是要對方過得更開心,更好的。
他NN的,就從來沒有讓我好過,哪裏是喜歡,分明就是虐我。
御醫收回手,大家都緊張地看着他。
他對吳公公說:“綠妃娘娘她……。”“是不是有喜了?”急急的聲音插了進來問,讓我忍不住詛咒他十八代。他就想我那麼不好過嗎?他想有孩子,不會讓他的女人生啊。
我冷聲地說:“吳公公,這個御林軍也太沒有規矩了吧,這有他說話的地方嗎?”沒穿龍套來,別想充天子,馬甲我可不認的。
御醫不敢望龍顏說話,輕聲地說:“綠妃娘娘的身體狀況令人擔憂啊,但是還不是有喜。”
“哦。”我輕鬆地吐出一口氣,拍拍心口:“我知道,我沒有倒霉到那個份上去。”庵里的香燭我還是有燒的。
氣氛很沉重一樣,眾人都一臉懼色地看着我後面。
我頭皮讓他瞪得發麻,我知道我的話很傷他,可是我心裏高興啊。
“嗯,吳公公,誤會解開就好了,我去掃地了。”我看着地上的影子,眼尖地發現背後的手伸長,想來抓我,機靈地一窩身子,然後溜之大吉到樹下,撿起我掃把,扛起來,快樂地唱着打靶歸來的勝利歌曲往後院去。
前院是危險地帶,不宜久留。
是我的胃出問題了,這破身體啊,我也無奈,天天吃紅薯,吃得我想拉想吐的。
還好,也只是胃出問題了,要是真的有了,那人生,才是悲慘的開始。
歡兒跟上來,膽怯地說:“娘娘。”我打個響指:“工作。”別的不能多說。
有些莫名,莫名地見到他,會有些心酸,然後氣煞他,我高興得想在這裏跳舞。
探出頭去,看着前院的人,都往山下走。
走吧,以後我們是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了,我知道他不會再來了。
等到沒有人了,才去掃前院,我臉上掛着笑容,總是覺得這笑裏面,有點空空的東西。
抬頭看着山上的青翠的林木,聽着木魚聲聲響,還是一樣,卻是真的好空幻一般。
天色黑了一些,就在外面吃飯。
廚房一把火燒完了,只能搭了個小棚子,然後大家就端着在外面吃。
人果然還是要反抗的,我一燒了廚房,蘆薈就沒有故意刁難我。有飯吃就好了,這樣子胃就不會難受。
作者有話要說:收藏收藏,呵今天更新得比較早,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抓蟲子。飄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