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個噩夢

香廚閣。

“小公子，拿着這些吧。”老婦當著杜若的面，從菜籃里包了一些玉露竹，遞給杜若。

“謝謝。婆婆真是慷慨大方，我們不過是初次見面……”杜若接過。

“小公子雖然看着面生，但身上自有股讓我等垂涎的人肉味。”老婦接過話，笑言。

“是啊，留下你的命吧。”老伯附和。

手中的菜刀在案板上剁出響聲。

接着，角落裏走出來一個穿着水藍色裙衫的少女，身姿嬌柔，面上掛着笑意，瞬間站在杜若面前，叫了一聲：“公子――”

杜若逃跑，手裏還拿着布包。

身後傳出老婦的笑聲和菜刀狠剁的聲音，還有少女的喊聲，這少女追着杜若。

跑着跑着，杜若發現自己跑得如飛起來一樣快。

大門近在咫尺，杜若突然覺得手指濕淋淋的，低頭一看，手裏的布包里，哪是玉露竹，竟是一截一截流血的手指。

“公子――”少女到了杜若面前，睜大眼看着杜若，紅唇曼麗。杜若的一口氣息還呼到了少女臉上，換來少女的笑臉。

“公子――”又是一聲叫喚，這聲音似乎更為真切一些，還有氣息噴在杜若脖頸上。

杜若突然轉醒，入眼是一張少女面孔，竟和夢中少女長得一模一樣。

“嗯？”杜若心驚。剛剛夢醒，這張臉記得太清楚了。

“你是？”杜若醉酒方才醒來，頭部不舒服，心口也是悶悶的。

“我是香廚閣主廚的女兒，莫絲蘭。”

“我之前見過你？”杜若心裏有些避諱這少女，連帶着目光也轉向屋裏其它地方。

“白日你才去過香廚閣，我們見過的。”少女盯着杜若的面容，眼神爍爍發光。心裏感嘆：眼前這男子的皮膚竟比閨中女子的皮膚還要好很多。

杜若摸向小俚的手頓了頓。

是嗎？但我怎地不記得白天見過她，最詭異的是，她竟出現在我的夢中追着我跑，不停叫我“公子”……杜若額頭冒出了冷汗。

一隻柔弱的手，握着絲帕觸上杜若的額頭，杜若的脖子一縮。

莫絲蘭不知杜若剛做了有關於她的噩夢，見杜若躲她，以為杜若沒有很多地接觸過女子，害羞內斂，才有些避讓。

心裏胡亂想着，莫絲蘭的嘴唇忍不住笑意，抿了抿。

“現在是晚上了？”杜若平復了心情。

“是啊，該用晚飯了。”莫絲蘭的目光始終不離開杜若。

“這是我房間，你怎麼來這？”杜若心裏感覺不好。

“夫人在前院設了晚宴，主菜是我爹的獨門絕活，我求了爹爹，准我上那主菜，夫人也同意我去前院幫忙，現在夫人要我來看看公子是否可以赴宴。”

“今晚宴上會有哪些人？”

“不太清楚，只聽說是來頭不小的客人。”

“哦。那你先出去，我換件衣服，馬上去赴宴。”杜若扯了扯身上睡皺的外衫，之前她醉意濃濃時，都是護着自己的衣服不讓人脫去的。

“是。”

“等等，你在門外等着，待會兒我和你一起去。”杜若突然想起自己可能找不着設宴的地點，於是叫住了莫絲蘭。

“好。”莫絲蘭輕快地回答，表情似乎很開心。

這又讓杜若心裏的怪異加重了幾分。這個姑娘似乎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