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武學奇迹

樹林裏浮動着一股殺氣，倉蒹葭的脖頸上橫着一把長簫。

白如死物的手握着長簫，此人微凸的眼球顯露出駭人殺意。

“說你是什麼身份？”白紗后的聲音，竟比這夜風還要冷冽。

倉蒹葭眼底一抹厲色沒有隱藏，右手輕巧地抬起，搭在長簫的一端，霸道地奪過白紗人手中的長簫，同時，左手提起梅姑，腳尖一點，迅速後退至一棵樹下，背靠着粗壯的樹榦。

“我是殷墟國……倉家大小姐……”

白紗人一驚，但自己的武器被奪，乃是一大恥辱。手一揮，其他白紗人一擁而上，欲圍攻倉蒹葭。

“小姐不必管我，放開我吧。”梅姑言道，她手裏不知什麼時候握着那把切烤肉的刀，看向圍過來的幾名白紗人，眼神有幾分視死如歸的意味。

“我不能沒有梅姑。”倉蒹葭冷沉地瞥了梅姑一眼。

是的。痴痴傻傻，丑貌無雙的倉家大小姐，不能沒有貼身奴僕：梅姑。

“倉家大小姐？我怎麼覺得和傳聞一點兒也不像。”

“解決便是。”

“倒是有幾分厲害。”

長簫回到白紗人手裏，但倉蒹葭毫髮無損。

遠處傳來呼嘯聲，幾名白紗人掃了一眼倉蒹葭，三兩下退去。

夜風颳起，衝散了殺氣，倉蒹葭整了整衣衫，目光掃視了周圍，眉眼微彎，一張嬌顏迅速褪色，凋零枯萎如秋葉。

“梅，我好冷。”顫抖着縮進梅姑的懷裏，倉蒹葭瞪大着眼睛，周圍好黑，這是哪裏？

“哐”了一聲，梅姑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梅姑摸上倉蒹葭一瞬間恢復乾瘦醜陋的臉，一行眼淚流出。

“小姐，我們怎麼辦，其實，我好絕望，這麼多年……”

這一夜，這片樹林裏，死去了幾名家丁，屍體無人掩埋。

毀壞的驢車孤零零地，幾片落葉親吻而過，夜風又涼了幾分。

還好，還有另外一輛驢車，儘管裏面簡陋了一點，但這一輛驢車，能讓梅姑和倉蒹葭離開這片樹林。

只能祈禱，路上沒有家丁保護，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小姐睡一覺，醒來就會好的。”

倉蒹葭躺睡在驢車裏，睜着一雙眼周皮肉鬆弛的大眼睛，又丑又傻。

一輛驢車，一主一仆，衝破黑夜，去往告別許久的殷墟國。

正在不停衝撞黑夜陰霾的人，還有很多，比如，蓮二。

蓮二將自己和杜若綁在一起，一匹馬，載着她們倆通過幾十里河山。

一路的風景，在蓮二的眼裏如同無物。

杜若怎麼了？誰也不清楚。

她好像墮入了夢境，如同深淵一樣讓她無法自拔，肢體不屬於她，她不知自己的死活。

夢裏，她的筋骨一點兒也不舒爽，好似被拆卸后重新組裝一樣。

她想放棄動作，但有隻手格外喜歡使壞，柔軟卻又冰冷，拉扯着她，叫她痛苦難當。

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片虛無，蒼茫。

這不真實。

她在哪？

閉上眼睛，還是一片虛無，蒼茫。

回憶了一下，她腦海里出現一本書冊。

泛黃又僵硬的紙張，古拙，普通的封面，裏面精如刻畫的人形姿勢，娟秀工整的文字……解說著一種神秘的武功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