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惹事前奏
“就是他們倆,打架打壞了俺們的房子。”插着腰肢,一村民跟旁邊面沉似水的村長說道。
“動靜胚大,俺養的雞鴨都嚇得瘦了一斤肉。”一村民煞有介事道。
“村長,他們倆還在打,看樣子俺們還要再等等,等他們兩敗俱傷……”說這話的村民咬着牙齒,咧嘴笑着。
“必須要他們倆賠,要來硬的,俺們就操起傢伙跟他們拼!”
越來越多的村民聚攏在村長身後,身旁,他們都瞪着姬從容和芍離,哪管姬從容和芍離武功不俗,或許用氣勢就能壓倒他們一大坪。
白衣男子走到杜若馬前,臉色看着有些蒼白,杜若見此,臉色微變。
坐下的馬有些躁動,杜若想了想,索性翻身下馬,去照顧白衣男子。
起風了,狂風夾着泥沙,杜若眯着眼,攙着白衣男子,進了白衣男子居住的院子。
“我這屋子廢了。”白衣男子道。
可不是嗎,這房子被破壞得真凄慘。
瓦房坍塌,有大公雞在瓦上耀武揚威,邁着傲嬌的步伐,一小孩投擲石塊,嚇得這公雞落荒而逃。小孩轉臉就要被娘親的巴掌打上,說這公雞是唐潑婦養的,要是被唐潑婦瞧見,保不齊那潑婦又要發飆了。小孩撒丫子逃到奶奶身後,可憐吧唧着一張小臉,奶奶心疼孫兒,拐杖戳幾戳地面,訓起了兒媳婦。兒媳婦被婆婆當全村人的面訓斥,難免委屈不已,卻又不敢回嘴。一旁村民們看不下去了,說道起老奶奶,勸老奶奶包容自家兒媳婦。村長扭眼看過來,村民們又安生地看着姬從容和芍離打架,嘴裏偶爾嘰喳幾個回合。
杜若站在白衣男子身邊,見腳邊有一簍子,彎腰撿起。
“你這簍子很結實。”杜若將簍子交給白衣男子。
是啊,這葯簍沒壞。
壞的是我辛苦採集,晾曬了幾個月的藥材。
白衣男子不看簍子,移目看杜若。
杜若被盯着有些不自在,“你且自己站着,我去打些水給你洗洗。”
杜若跑到廚房,傻眼了,滿是泥土,掩蓋了地面,桌椅,灶台,鍋爐,好不容易扒出一隻木盆,杜若吃了一嘴的灰,鼻子也憋不住地吸了一些灰塵。
小俚剛從杜若衣服里探出腦袋,就受不住又鑽了回去。
在這破敗不堪的院子裏,杜若搬開擋住井口的雜物,提了一桶水上來,倒入木盆。
誰知,這水很快流到了地上,這木盆竟是破的!
杜若只好再去一次廚房,放眼搜索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器具。
走出廚房,透了一口氣,杜若看見白衣男子在井邊,就着那隻提桶里的水,洗凈了嘴裏的血跡。
“上山採藥。”拿起方才杜若撿起的那隻簍子,白衣男子拍拍上面的灰塵,對杜若說道。
“你的傷沒事嗎?你家成這樣了,你不需要先整理一下嗎?”杜若驚訝。
“不着急。那兩個人,一個是你朋友,一個是你仇人?”
杜若點頭。
旁邊,有兩村民互攀肩膀,低聲道:“我賭那個拿着羅盤的人,他會打贏。”
“賭注是什麼?”
“十個銅錢。”
“好。我就賭那個長得漂亮的,也是十個銅錢。”
杜若也來了興緻,問白衣男子誰會贏。
“他們都會輸。”白衣男子迎風站着,風吹起他的衣袖,露出一截線脈凸出的手臂。
“我問的是誰會贏?”
“我。”這僅僅是一個口型,我。
轉身,白衣男子拿着葯簍離開。
“唐何琛。”杜若叫住了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轉身,眉頭微皺,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姓君,君何琛。”
不姓唐?
村裡人不都是叫他唐醫師嗎?
搖了搖頭,杜若抬手摸了摸臉上的人皮面具,走進廚房,打開佈滿灰塵的櫥櫃,將裏面的食物都取了出來,用方布包裹起來,然後放了銀票在櫥櫃裏。
杜若在廚房搜索了一圈,還拿了一對打火石和一隻牛皮水囊。
最後,杜若給牛皮水囊裝滿井水,帶着藏在衣服里的小俚出了院子。
腳下是乾的泥土路,生長着顏值很低的野草,夏風續續吹,烈日下倒覺得涼快。
那匹馬不知所蹤,但杜若有雙腳,辯了方向,朝着村門口而去。
路上,繞過竹林,池塘,屋舍,一棵長勢喜人的柚子樹吸引了小俚的視線,小俚嗖地攀爬到杜若肩頭,咧開嘴巴露出尖尖的白牙,粉紅小舌飛快掠過唇瓣,眼珠子晶亮奪目,閃着愉悅的水光。
“這時候柚子還沒有成熟。”杜若看了看那結在樹上黃綠色的柚子。
眼裏閃過黯然,小俚抱住了杜若的脖頸。
“狐要吃,狐要吃。”
小俚還想在杜若肩上打滾撒嬌,但它偏了偏頭就作罷了。
笑話,狐這麼聰明,怎麼會胡亂打滾呢?!
不過,狐就是要嘗嘗這柚子的味道。
杜若拗不過小俚的執着,走到樹下,仰頭看了看。
這柚子樹是有主人的,隨便採摘恐怕會多惹是非。
“小俚,還是算了吧。這是別人家的果樹,主人家不在,我們擅自採摘,是為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