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天域聖堂
評委台上，一名評委眯眯眼：“這就甩臉色？”
“年輕人沉不住氣，這就離場了？”
不過一切依舊在進行，兩位獲獎者上台領獎，而記者也開始拍照，或是將錄影鏡頭轉回了台上。
這個時候，景苦再度走進會場，又吸引了一撥目光。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記者再度調轉長槍短炮，對準景苦帕拉拉拍攝。
景苦走到座位旁，甘如薺壓低聲音卻提高音調：“怎麼回事，現在記者都在拍你呢！”
景苦整理了一下禮服，俯身低聲：“沒工夫呆在這兒了，我們要馬上回蓉城。”
“馬上回蓉城？發生什麼事情了？”
“路上說。”
如果是得了獎，景苦還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聽完讚譽，然後上台發表感言，可特么有沒得獎，本來就是來蹭熱度的，那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一個魔獸世界，關係到未來上十位數的資金流，比起一時風度，有什麼好選的。
在車上，回甘如薺家，甘如薺就開始訂機票了，好在這個時間，從海港城去蓉城的飛機很空，很容易就定到了機票。
這個事情不搞清楚，覺都睡不着，更不要說坐晚班飛機趕回去了。
至於景苦離開后，新聞怎麼評價，那都是記者的事情，和景苦無關。
愛炒就炒吧。
回到家，兩人收拾東西，速度很快，關掉了水電氣，隨後出門，乘坐的士趕往虹橋。
“到底是怎麼回事？”
景苦愣了一下：“上了飛機有大把的時間說。”說完拿起電話，撥通了宋子宵的電話，甩下了一句：“我馬上坐最近一班飛機趕回來，見面聊。”
宋子宵也只說了一句：“到我家。”
景苦思考着各種可能性，終於想通了這件事情是怎麼運作的了。
所謂換湯不換藥，用塗色的模式抄襲，完全不可能被告倒。
比如景苦在合同里詳細提到過的幾個內核所在，實際上很容易就可以抄襲，並改頭換面，舉個例子，種族概念，完全可以替換成陣營概念。而聯盟部落也可以用正義和黑暗代替。
很多類似的東西可以肆無忌憚的修改。
最重要的是，它會導致一個結果，一旦天域聖堂發佈，那麼類似的遊戲就會被認定是抄襲，魔獸的概念被鎖在一張網中，然後史晶楊晨用一個盜版堂而皇之的招搖過市，搶佔先機。
從法律上，不可能告倒，從輿論上，也沒辦法搬過來。
很快就到了機場，甘如薺能看出景苦憂心忡忡，所以並沒有說話。
直到上了飛機，看着地面燈火不斷變小，景苦才抬起頭：“映畫網絡出問題了。”
“什麼樣的問題。”
“史晶和楊晨想要把我和宋子宵踢出局，並擱置魔獸世界開發一款幾乎一樣的新遊戲……應該說，我和宋子宵已經被踢出局了，詳細情況我要和宋子宵面談才能搞清楚。”
被踢出局，這件事情是景苦從頭到尾都沒有想到過的事情。
景苦能把這些東西給映畫網絡，基本上是衝著宋子宵這個人去的。
可是沒想到宋子宵被陰謀踢出局了。
只能怪宋子宵太心善。
景苦從來不是個吃虧的主兒，這件事情吃虧，是絕對不行的，必須要想辦法報復回來。
到達蓉城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而從機場乘坐的士到達宋子宵家，不多不少，正好十二點整。
宋子宵臉色很難看。
元宵夜，本來應該是個好日子，只可惜現在發生的事情，讓宋子宵很難堪。
宋子宵的老婆從屋裏走出來，景苦剛剛進門，回頭：“嫂子。”
宋子宵的老婆叫做龔玥，是個很溫柔漂亮的女子，見到景苦到家，立刻說：“歡迎，喝茶嗎？”
“酒，給我酒。”宋子宵悶着頭：“甘如薺，你和嫂子睡覺去，她會給你安排的。”
景苦點了點頭，甘如薺無可奈何。
宋子宵帶着景苦到了他家的書房，宋子宵打開了電腦。
“如果不是因為我提前發現了這個，恐怕還被蒙在鼓裏。”
景苦看了看電腦，上面是一個打開的文件夾，裏面有很多東西，其中最直觀的，是一些遊戲原畫，打開之後，是一些人物設計圖。
人族，神族，魔族，矮人，巫師，每一個種族都有兩張原畫，一張是男人一張是女人。
裏面的神族完全按照精靈的外形設計，而魔族則是和巨魔一摸一樣。
接下來宋子宵打開了一份故事情節，通讀下來，完全就是改掉了地名的魔獸世界前史。
“你今天發現的？”
宋子宵悶了一口小酒：“說起來，並不是今天發現的，而是在半個月前的年前就已經發現了，但是當時我並沒有發覺它並不是魔獸世界而是天域聖堂，所以沒有在意。”
“今天你發現了這個背景故事？”
“也不是，我在四天前發現了這個。”
“嗯？”景苦皺眉：“當時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上了鬼子的洋當了！”宋子宵苦悶：“當時我就詢問了一個中層領導，他言辭閃爍告訴我團隊覺得魔獸世界的設定有一些不合理，做了一些修改。”
“你就相信了？”景苦沒覺得宋子宵是今天才搞明白。
“當然沒有，我自然起了疑心，開始故意關注遊戲，並且最近幾天我一直待在公司，將事情完完全全查了個清楚，也因為這個，楊晨和史晶注意到了我發現了這件事，並直接給我攤牌。”
宋子宵這麼說，帶有的不是那種上級被下級欺騙的神色，而是被朋友欺騙的表情：“他們真的敢做。”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魔獸世界已經胎死腹中，現在取而代之的是借殼產生的天域聖堂，這東西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對。”
景苦正坐：“就算和我沒有半點關係，但是對你並沒有任何影響啊，這還是你的公司，你還是最大股東，賺多少錢，依舊是你的錢。”
“我記得你說過，你當我是朋友，不願意和我一起做公司，就算沒有一起做公司，這個朋友還是算數的吧？”
“嗯。”
“所以我宋子宵是一個把朋友的四分利益佔據兩分的人嗎？”
這個遊戲就算是撇開了景苦，但是撇不開映畫網絡，宋子宵明面上還佔據了接近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也就是說，魔獸世界沒有后，景苦的四層利潤無從談起，而宋子宵是賺的。
就是因為這四層利潤，史晶和楊晨才會這麼干。
“所以……”
宋子宵回答：“所以，我拒絕了史晶和楊晨的這個方案，並明確告訴他，雖然這是鑽了法律的空子，但是道德上絕對是不可以的，我會切斷後續投入。”這個遊戲要運營，要開發，要宣傳，需要的經濟基礎已經不是映畫網絡能堅持的了。
所以，宋子宵利用個人關係網絡找到了投資，是純粹的貸款模式的投資，沒有宋子宵，就沒有後續的金錢。
要知道這款遊戲開發出來，絕對不是只面向國內的，必須全球開放，才能佔得先機，才能賺錢，沒有資本，就做不到這一點。
“他們既然這麼幹了，恐怕有個方案B吧。”
宋子宵無奈：“你猜想的很對，他們有個方案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