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睡哪裏?

52 睡哪裏?

“我想死你們了!”

馮大爺出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李隅之回到了房間,也不知道她和甘繆之間發生了什麼,說過什麼。

這個我想死你們了,也讓景苦回憶起了前世。

炮竹聲稀稀落落響起。

如果十一點不睡覺,到了十二點,爆竹聲會一直響到一點多,就別想睡了。

甘如薺起身:“我要去睡覺了。”

EMMM……

“你準備睡哪裏?”甘如薺看着景苦。

景苦內心是小興奮的:“我準備一夜不睡,守歲。”

“哦,那你慢慢守。”

景苦立刻死乞白賴:“別啊,求收留,會暖床。”

甘如薺用遙控板關掉了電視,轉身走向房間。

不說話就是答應了,景苦尾隨。

床不大,一米五寬,所以被子也不大,景苦進入房間關上門的一瞬間,二話不說衣服褲子脫掉直接鑽進了被窩。

雖然光着皮膚接觸冰冷的被子讓景苦直哆嗦,不過景苦依舊一臉笑容,單手枕在腦後,看着甘如薺。

甘如薺白了景苦一眼,穿着睡衣睡進了被窩。

景苦床就這麼大,被子也就這麼大,不身體接觸是沒可能的。

現在甘如薺陷入了兩難境地。

是用正面面對側躺的景苦,還是背面面對景苦?

真要貞操。

最終,甘如薺選擇了正面面對景苦,兩人在黑夜中四目相對。

唯有兩對瞳仁閃着光彩。

“別……別碰我。”

甘如薺,一個離異家庭的女孩,從小潔身自好,因為她的媽媽時不時就會給她講一個負心漢的故事。

事前多麼寵愛,都顯得那麼不靠譜。

這是一個懷疑愛情,又渴望純真愛情的女孩子。

從本質上講,她還不是一個女人。

她從來不會對任何男人的追求多關注幾分,因為她深深的知道,大多數時候,別人追求自己的毅力與別人想和自己睡覺的慾望強度能劃上等號。

於是乎,在漫長的歲月里,這形成了一種習慣。

這樣的人不會多,也不會少。

人是有彈性的,繃著一根弦,有些人如滿弓,有些人卻崩斷了,甘如薺就是那滿弓。

此時此刻,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景苦才不會那麼傻,順手攬住了甘如薺的腰肢:“我就抱抱。”

套路誰都懂,接下來就是,我就蹭蹭,我就進去絕對不動,我堅決不NS。

一環破,環環破。

甘如薺咬牙:“小心我把你踢下床。”

“你得講道理。”

“我是個很講道理的人。”甘如薺很認真。

景苦嘆息,隨後語重心長:“我來分析分析,你爸現在睡在我的房間對不對。”

“嗯。”

“除此之外,家裏還有兩架床對不對。”

“嗯。”

“這個時候,你媽媽選擇了單獨睡一架床對不對。”

“嗯。”

“這就說明,二老默認了我們會睡同一架床對不對。”

“嗯。”

“二老同意我們上床了對不對。”

“不對。”

好吧,沒有套進去,景苦苦口婆心:“道理明明是這樣的。”

“不對,睡同一架床和上床是兩回事。”

“一回事。”景苦臭不要臉把臉龐湊了上去。

甘如薺最終放出了大招:“好吧,你愛幹嘛幹嘛,我大姨媽來了。”

WTF?

景苦懵了,這是殺招。

甘如薺眼睛大而閃亮,看着景苦,似有得意。

景苦咬牙,今天大過年的,雖然有些事該忍了,不過天賜良機,丈母娘老岳丈同時發力支持,不做點什麼的話簡直人神共憤:“你說的我愛幹嘛幹嘛喲?”

“嗯?”

“雖然我從來沒有想過第一次吻你是在床上。”

炙熱的紅唇,在冬春之交,格外軟糯。

年輕人的躁動不只是脖頸之上的部分能夠停息的,或許是因為景苦動作太毛躁,或許是因為情愫難以壓抑,或許是因為這夜色太好,煙花漫天。

甘如薺做着激烈的回應。

如烈火,在燃燒。如水乳,在交融。

八爪魚一般四肢纏繞,恰得某個姿勢,景苦順利翻身在上。

摸約兩分鐘的糾纏后,景苦一路轉移進攻目標,來到潔白的脖頸。

二十多年熊熊燃燒的火焰,化作清亮高歌。

春天來了,萬物復蘇。

炮竹聲轟隆隆隆,煙花讓半個天空通明如橘。

刺激,強刺激,景苦兩個頭都要爆炸了。

奈何大姨媽是個緊箍咒。

汗水一滴一滴滑落,風灌入被子,讓纏綿以久的兩人逐漸停息。

緊緊相擁。

聽着外廂炮竹聲,如鼓點息落。

甘如薺能感受到自己的那團火,與景苦的那一團火。

不過拉風箱扯火爐的事情,是真做不了。

時間滴答滴答,爆竹聲已經沒了。

也不知道是晚上幾點,景苦依舊很惆悵。

委屈小兄弟了,小兄弟怨念不淺,話說不讓小爺安逸,你也別睡了。

過了不久,景苦終於快要睡著了,誰知道背身的甘如薺往後蹭了蹭。

如同炸彈引線被點燃,景苦直接清醒的不能更清晰了,小兄弟回歸了最強狀態。

景苦在心中默念《風雲》中看來的冰心訣。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忘我守一,六根大定……定不了啊!

惹了事就跑的甘如薺似乎一覺醒來,下意識:“你還沒睡啊。”下一刻小臉羞紅,當然了,也沒人看得到。

景苦手探了下去:“咦?你騙我!”

假如沒有姨媽巾,那麼大姨媽自然就不是真的了。

甘如薺手緊緊抓住景苦手腕:“我……”

“好吧,我不動你。”景苦下定決心,既然大半夜都沒能做什麼,那就堅持個整夜,或許對於甘如薺這樣的女孩,第一次應該更莊重才對。

禽獸,和禽獸不如,兩種選擇也許都會在事後後悔,也許做了的話,也會後悔。

選一個上床的人很簡單,選一個睡一輩子的人很難,如果兩個事情混淆的話,只能說明那個男人飢不擇食。

景苦堅定的認為,身前的女子會和自己過一輩子,所以,現在發不發生第一次實際上並不重要。

擺動了一下腦袋,嗅着那秀髮的味道,不知道是下定決心做了決定,還是因為那芳香能安神,景苦緊緊的摟着甘如薺,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清晨的陽光或許不能讓荷爾蒙爆發的年輕人們醒來,但是清晨的爆竹聲絕對可以辦到。

醒過來的景苦躺成了大字型,這是單身太久的後遺症。

甘如薺自然是起身了的,虛掩着的門傳進來粥的氣息。

景苦起身,撓了撓頭髮,穿起棉質的褲子,穿起了睡袍,踏着拖鞋,走出房門。

甘如薺正好端着一碗粥放在桌上,看到景苦起床,撩了一下頭髮,嬌羞:“你醒了?”

“嗯?額,你爸媽還沒起床?”

甘如薺對着景苦招手,景苦會意,上前摟着甘如薺。

甘如薺翻白眼:“幹什麼,我叫你來看這個。”說著,指着窗外的樓下小區。

樓下,一個頭髮花白的步入老年的男人,一個中年女人,牽着手,漫步在長青的花壇邊。

景苦若有所思。

或許,昨晚上似乎真的發生了什麼,也許李隅之終於還是原諒了甘繆大教授?

甘老師宿醉之後似乎氣色不錯嘛,正應了一句人逢喜事精神爽。

“怨女夜哭愁,情郎遠益州。

昔年相約事,誰解愛情仇。

益州風光好,煙花柳巷頭。

一飲空杯籌,錯及盡風流。

戀時相交知,離日斷柳枝。

風雨人生路,徒留緬懷詩。

起筆一點墨,化作水溫柔。

難忘分離人,江湖戲扁舟。”

十八年前,甘大教授寫下了這個。

十八年後,並不知情的景苦抄了另一首。

“破鏡重圓,分釵合鈿,重尋繡戶珠箔。說與從前,不是我情薄。都緣利役名牽,飄蓬無經,翻成輕負。別後情懷,有萬千牢落。

經時最苦分攜,都為伊、甘心寂寞。縱滿眼、閑花媚柳,終是強歡不樂。待憑鱗羽,說與相思,水遠天長又難托。而今幸已再逢,把輕離斷卻。”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文字大變革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文字大變革
上一章下一章

52 睡哪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