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山中遇險
金燦用手輕輕地撫摸着手中的金鐲子,真如他所說的一般:我捧在手心裏怕弄丟了,放在懷裏又怕把她捂得太熱,放荷包里又怕悶着她,怎麼弄都覺得會讓她不舒服。
只見金燦從腰間掏出一張帕子,小心地擦着手鐲上沾着的泥土,口中低低喃喃地說著,“對不起啊,姚瑤,是我金燦來遲了,不要怕,我現在就帶你回家,我們明日就成親。”
“喂,金燦……”江語白於心不忍地看着金燦,再怎麼說也是人鬼殊途,註定是沒有好結果的,再執着也是同一個結果。
金燦沒理會江語白,繼續低聲地對着手鐲講着情話,“姚瑤……姚瑤……姚瑤,你為什麼不理我了,為什麼不應應我。”
金燦拿着手鐲撲通一聲跪下,爬着撲向獨孤狸,抓着獨孤狸的腳,急急地吼道,“你有辦法的,你一定有辦法的,求你救救我的姚瑤吧,救救她吧。”
獨孤狸無動於衷地看着金燦,並不回應,江語白都能明白的道理,他又怎會不懂。金燦慢慢地匍匐在地,頭抵着的獨孤狸的腳,眼淚緩緩地滴進土中,而人卻好像失了理智似的緊緊地抓着獨孤狸的腳用力地晃着,“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阻着我們在一起,為什麼你要置姚瑤於死地,為什麼,你說啊,你說啊,你為什麼不應我。”
“金燦,你冷靜點,不要這樣……”
江語白蹲下身碰了碰金燦,怎料他不領情,一轉身就惡狠狠地看着江語白,“你不要碰我,你們都想着姚瑤死,你們……”
“逆子,你這逆子,終究還是被你尋到這裏來了。”
身材圓滾滾,氣喘噓噓的金老爺竟緩緩地出現在山中,肯定有人向他通風報信了。
“阿爹?”金燦抬起頭看向金老爺,眼中帶着懼意,緩緩地向元珏的方向靠了靠。
“逆子,你還會叫我阿爹,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金老爺胖乎乎的手一把扇向金燦,把金燦的頭打歪到一邊,他那沒有血色的臉慢慢地浮起淡淡的紅色。
金燦不可置信地捂着被打紅的臉看向金老爺。“阿爹,你竟然打我,你以前不會……”
“打你又如何,我打你只是想讓你清醒過來,你的姚瑤早已被妖怪吃得一乾二淨,不要再痴人說夢了。你瞧瞧你現在像什麼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才弱冠之年卻活得像個將死之人,白髮蒼蒼,滿臉的皺紋。別忘了,除了姚瑤,你家中還有老爹在……”
江語白看着老淚縱橫的金老爺,竟被他的話所感動了,自己的父親可從未跟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愛你敬你,但我更愛姚瑤,沒了姚瑤我也不想活了。”
金燦手中緊緊地抓着金鐲子,步步退後。
“逆子,你……你過來,不要再退了……”金老爺急了,金燦的腳已經有一半踏出懸崖邊,整個身子晃動着,彷彿就要掉下山。
“既然你不同意我和姚瑤在一起,倒不如現在就死了去。”
“你回來,快回來,只要你回來,阿爹什麼都答應你。”金老爺說著,緩緩地走向金燦,伸手想把金燦拉向他。
“真的嗎?”金燦將信將疑地看向金老爺,身子還是往後退了退,“不,你騙我的。我再也不信你了,前日你說要為我和姚瑤舉辦婚禮,結果你卻派人把姚瑤給埋了,我再也不要信你了……再也不信了……”他又往後退了退,大半隻腳已懸空。
“你……過來!”金老爺被金燦質問得啞口無言,抬手輕輕地抹了抹額上的冷汗,虧他叱吒商場這麼多年,帶着晟城發家致富,妻子早亡只得一子卻把他給慣壞了,為了一個女子在這要生要死的,真不像樣。
“阿爹,永別了。”
金燦說完整個人往後一倒,竟要求死,離金燦最近的元珏反手一抓竟抓住了金燦的一隻腳。
“放手啊,”金燦整個懸空着,拚命地甩動着想掙拖開元珏的手。
元珏抬手用力一甩,竟生生把金燦給甩上懸崖邊上。
“把少爺帶回家。”金老爺見金燦已經平安被獲救,吩咐家丁想把金燦綁回家。
“我是不會跟你們回家的。”
金燦轉身就想往山路的另一邊跑,腳上踩着石子一滑,整個人又往懸崖邊下跌,最近他的江語白急忙伸手抓向他,怎知兩個人重量太大,金燦腳下的山體被踩崩了一塊,兩人齊齊往懸崖邊掉下。
“江語白!”急急抓向江語白的元珏卻兩手空空,無助地向空氣抓了抓。還是慢了些,元珏無力地轉過頭看向獨孤狸。
“你們幾個立刻給我下山尋找少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金老爺冷哼了一聲,並沒找獨孤狸與元珏二人算賬,急急地邁着步子像個皮球一樣往山路滾去,準確點來說是向山下走去。
“元珏走吧,我們也去尋江語白,這丫頭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更何況她的身上帶着冰玄古琴。”
聽到冰玄古琴四字,元珏眼前一亮,這冰玄古琴極為護主,如今江語白應是冰玄古琴的主人了……
正如獨孤狸所料,江語白被金燦拖着跌落懸崖,並沒想像中的疼痛感,她竟懸浮在半空中,渾身周圍泛着淡淡的藍色光芒,連死死拽着江語白的金燦也能懸浮着沒有掉落。
過了好一會,江語白髮現自己還是懸浮在原地,沒有移動半步,也沒有上升回到山上,也不明白這到底是誰施的法術。
太陽漸漸下山了,山的周圍慢慢地開始變暗了,而他們依舊保持着同樣的動作,絲毫沒有改變。這時的江語白有點急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她就一直被藍光包圍着,緊抓着金燦的手也不覺得累,就是被金燦緊緊抓着有點疼,但兩個人就這麼被懸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也不是個事啊。
“喂,江姑娘,你倒是動一動啊。這樣懸着也不是個法啊?”
“憑什麼叫我動啊,我也害怕啊。但是就是一直懸着,我能有什麼辦法啊……”
江語白或許沒能看清,但是被懸挂在底下的金燦卻看得清清楚楚,那股藍光是從江語白的胸口發出的。
“你倒是動一動啊,那股藍光是從你的胸口發出的。你再不動,我倆都要餓死在這深山中了。”
“可是我要怎麼動啊?我也不知道啊。”江語白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那佩戴在胸口的古箏狀玉佩果然發出陣陣的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