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匪夷所思的空難
引子
窗外北風狂嘯,雪花飄舞。屋內爐火通紅,溫暖如春。年輕母親講着童話故事,哄三歲兒子入睡。
“喜鵲對公冶長說,公冶長、公冶長,南山有隻羊,你吃肉嘞,我吃腸......”
兒子問:“媽媽,人真的可以聽懂動物的語言嗎?”
“當然可以啦,所有生靈都會說話,等你長大就能聽懂啦!”
第一章匪夷所思的空難
國際民航數據統計,民用航空的墜毀幾率只有117.65萬分之一。生還幾率也極低,只有不足千分之一。假如有人乘坐的航班墜毀,而恰巧他又能生還,那麼概率大概是11億分之一。這個概率比中大樂透一等獎還要小上百倍。
西門靖就是一個如此幸運的人!而且幸運了三次,他卻寧願這種幸運從未降臨在頭上。
四年前他拿著錄取通知書去報道,第一次乘坐飛機,結果航班墜毀,全機只有他一人生還。大二暑假和剛剛泡上的妹紙去夏威夷,這是他第二次乘坐飛機,航班墜毀在太平洋里,全部乘客失蹤只有他毫髮無損生還。從此後他成了學校風雲人物,學長們考研都讓他幫忙猜考題。
今年大學畢業,他去歐洲與父母相聚順便旅遊散心,航班墜毀在了非洲好望角附近。整架飛機只有他一人生還!西門靖寧肯拿自己的性命換回父母的平安,可惜一切已經無法挽回。
父母雖說不是巨富,但也留了不少於九位數的財產。無奈架不住西門大官人‘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的豪爽性子,和失去親人悲痛欲死、借酒消愁的行徑,不到一年就把所有財產揮霍一空。
當看到賬號里只有四位數的時候,西門大官人徹底醒悟了,大呼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從此本大官人要振作,要奮發,要圖強,要......來一杯!”
當晚為了告別那些風花雪月的日子,從此走向奮鬥的新生,西門大官人決定再去夜店混一宿。
“小哥哥,人家陪你喝了一晚上了,怎麼也要意思意思吧?”喧鬧的音樂聲中,滿臉酒氣的靚麗女孩,拉着西門大官人胳膊撒嬌道。
“別,別談錢,談錢傷感情!”
“哼,別談感情,談感情傷錢懂嗎?哥們給個痛快話唄!到底給不給小費?”
西門靖把最後一口軒尼詩灌下喉嚨,從腕子上擼下一塊手錶:“玫瑰金滿鑽的理查德米爾,拿走玩去,別談錢,當個紀念吧!”
“別扯那些人家聽不懂的!”手指捏着黑不溜秋的手錶帶,女孩問道:“這表到底能值多錢?”
“一百多,好像一百零多少......”
女孩冷哼一聲把手錶又扔還給西門靖,轉身就走:“哼才一百多,誰稀罕,丟人!大男人家戴一百多的手錶......算我倒霉!”
“後面還一個萬......”西門靖搖搖晃晃的趴在吧枱上,似囈語一般哼唱着:“曾經多少繁華夢,一切成煙雲,成煙雲,煙雲......”他就在這喧鬧的音樂中醉去。
一夜北風寒,萬里彤雲厚。長空雪亂飄,疑是玉龍斗。在這一個寒冷的冬季,西門靖獨自一人回到家裏的老宅。他十分奇怪,父母為何要在這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連兔子都不拉屎的破地方蓋一座石頭別墅。
這裏距離最近的城市超過三十公里,而且沒有高速,四周也沒個像樣的村鎮。這別墅就孤零零的矗立在荒山野嶺里,假若弄上幾隻燕巴虎子一飛,說是吸血鬼屋也不為過。
別墅的樣式也十分古怪,黛瓦白牆卻弄成了哥德式尖頂,說中不中,說西不西,好聽點叫中西合璧,難聽點叫不倫不類。
平時這裏只有一個姓胡的老門房負責看門,老胡每月從西門家得到不菲的薪酬,還在別墅外開了幾畝荒地,日子倒也逍遙,此時剛剛過完年他還未來上工。
西門靖這次回來,一是收拾一下父母的物品,二是決定把這別墅賣了。
看着雙層玻璃外的飛雪,西門靖收回回憶的思緒,最後的放縱已經成為過往,此刻要從頭開始重振家業了。他有個計劃,賣掉這個帶着童年記憶的別墅,聚攏點資金回到雲城,和幾位損友開一家投資公司,由於大學學的藝術,準備專門做藝術品的投資。
讓人頭痛的是,這別墅實在太偏遠,信息發佈了許久還無人問津。假如是在雲城市區,這樣的別墅絕對搶手,沒三五千萬拿不下來。
不管如何這別墅都要認真打掃打掃了,買家看見也順眼不是。於是西門大官人挽起袖子,拿着掃帚開始打掃別墅,順便把需要帶走的都打包,等搬家公司來運走。當打掃到地下室的時候,見到了一個大柜子,他兒時玩捉迷藏經常躲在這個柜子裏面。
柜子不知是什麼木材打造的,烏黑的漆面像鏡子一般能照見人影。西門靖擦了幾遍,擦掉了外面的塵土,輕輕拉開柜子門,像兒時一樣鑽了進去,也許這是最後一次的記憶重溫,他緩緩拉上了柜子門,讓自己沉浸在黑暗中。
童年往事歷歷在目,父親總是在忙生意和應酬,母親陪伴着自己度過童年,每當睡前,她會用溫柔的聲調講一個童話故事,哄自己入睡。六歲的時候,西門靖已經不信那些神神怪怪王子公主的故事了,但那種溫暖幸福的感覺,是他此刻夢中的嚮往。
已經長大的身體在逼仄的柜子裏有點憋屈,稍微一動,胳膊肘搗在了柜子壁上,只聽到咔吧一聲,柜子壁板掉了下來。西門靖暗罵一句,鑽出柜子,藉著昏暗燈光一看,柜子壁後面露出一扇鐵門。
家裏怎麼會有如此古怪的地方?他吃力的將沉重的柜子挪開,露出了嵌在牆壁上的整扇鐵門,用手一推鐵門紋絲不動。撫摸着冰冷鐵門,西門大官人心想,難道是傳說中的密室?
誰知道鑰匙在哪兒?西門靖去找了一把消防斧,掄圓了上一記力劈華山,下一招怪蟒出洞,幾下將鐵皮門劈開一條大縫隙。
鐵門後面露出一條向下而行的石頭台階,看這風格應該是和別墅一起造的,因為石材都一樣,是白色帶着細密紋理的大理石。
拿着手機照明,西門靖跟隨命運的指引,走下了這條密道。
通道並不長,七八階后一個轉折,再下行幾步,一間十幾平米的密室呈現在面前。
四周是冰冷的岩壁,西門靖在石壁上找到了電燈開關。瞬間燈光照亮了整個密室,房間裏顯得空蕩蕩的。中間擺放了一張花梨木辦公桌,兩把椅子。貼着岩壁是兩個博古架,上面放了許多小瓷瓶子。
這些小瓷瓶讓西門靖眼前一亮,莫非是古董?待看清后大失所望,瓶子材質十分普通,應該是批量定做的現代高白瓷不值什麼錢。這些瓶子頂端都用蠟油密封着,輕飄飄的不知裝的什麼東西,但每個都貼着小巧的封條,
密室應該是父母所造,但它有什麼用途?總不會是閑的無聊弄出來的吧!還有這些奇怪的瓶子,裏面是什麼?西門靖強忍着好奇心沒打開一個看看。
他要先弄明白了這是什麼,怕貿然打開萬一造成損失,就得不償失了。於是走到辦公桌前,坐在椅子上。桌上只有枱燈和一些普通紙張、筆筒,還有許多鉛筆素描,這些是他少年時剛開始學畫的時候畫的,本以為早就丟了,沒想到被父母收在這裏。
桌面上沒什麼線索,於是他拉開一隻抽屜,裏面空蕩蕩的啥也沒有。等所有抽屜都翻遍,終於找到一個牛皮紙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