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一掃而空
由於在兩個人身上使用“偽裝術”實在太耗費精神力，莫少傑將培訓學到的、與母親法蒂納留下的兩種化妝術予以了綜合歸納，演變成了獨屬於自己的新化妝術，並教給了梅根。
雖然無法改變身材，但梅根的身高在美國很常見。在冬季里穿上覆蓋全身的大衣之後，徹底成為了另外一個人；而莫少傑也變成了一名中年白人男子的模樣，兩人各以偽裝身份，買下了一大一小兩棟房子。
走進位於長島的別墅，莫少傑低聲咕噥了句：“敗家娘們”，這套別墅花了他上千萬美金。不由心裏感嘆：“這種超級金絲鳥，養起來不容易啊”，更讓他耿耿於懷地是，梅根還“順帶”買了兩輛汽車，都是價格不菲的那種。只是因為他特意叮囑過，汽車的品牌和外觀都很大眾化，以免太引人注目。
“好了，你可以走了，主人。該幹嘛幹嘛去，如果你的錢包空了，我可是會考慮換主人的”，梅根笑嘻嘻地在這幢讓她滿意至極的房子裏轉悠一圈之後，眨着眼睛，與莫少傑開起了玩笑。
“吶，你也注意到了這些天的報紙，很多都在討論關於你失蹤的事情。所以，我不在的時候，要小心，出去都要化妝，在家也盡量拉上窗帘”
見他很認真，梅根走上前抱住他的腰，幾公分的身高差距，讓她的前額正好抵在莫少傑的眼眶下，軟軟的金髮散落、遮蓋住半邊臉龐。
“小心，據你所說，那是一個同樣會東方魔術的家族。別輕視敵人，這些天，除了買東西之外、我會盡量待在家裏，等你回來后、一起去英國”
“我會小心的，還得順路弄些設備”
……
不能說很巧那麼簡單，那個莫少傑打算對付的古老家族在佛吉尼亞州，這裏非常接近聯邦調查局的秘密基地。
早就知道這些情況的莫少傑，藝高人膽大，打算一次完成兩項既定計劃：去那個家族所在地觀察地形、到聯邦調查局秘密基地順些設備。
他知道，無論是什麼機構，平時使用的設備、不到實際庫存的一半，大部分被封存在倉庫當中，以隨時應對可能發生的突發情況，而其中哪怕有跟蹤定位零件，被裝入空間戒指之後，他也有大把的時間，予以拆除。
駕駛着一輛順來的汽車，如今莫少傑的模樣與普通的美國牛仔沒區別，微微發紅的皮膚，嘴裏叼着根劣質的雪茄煙，髒亂的車廂內播放着重金屬音樂。
根據被抓住的兩個傢伙的口供，他找到了這座小鎮。只是出於安全，他一路駕車緩緩而過，沒有停留的意思，只是，腦海中對比着地圖，確定那座巨型農場的位置。
汽車沿着道路、划著弧線離開小鎮后，繼續在鄉村公路上行駛，而後在一個沒有監控、沒有車輛的彎角消失不見。
此時已經是傍晚之後，氣溫降到了零下十多度。哪怕是莫少傑，都一邊行走在枯敗的樹林間、一邊罵了聲：“該死的天氣”
佛吉尼亞雖然是平原為主，但森林覆蓋率很高。作為居家使用、類似古代自然村般的那個家族的巨型農場、更是注意環境。因此，莫少傑哪怕不用偽裝，換上一身土黃色的服裝，就能完美隱藏在樹林之間，逐漸接近目的地。
小心地檢查了下匿息項鏈、給自己加了個偽裝術之後，莫少傑小心地取出同樣有着偽裝色的望遠鏡，遠遠觀察起農場裏小型城鎮般的建築群。
具有夜視功能的望遠鏡清晰地展現出，那些普遍不高、最多五層樓的建築們的細節。而後，莫少傑就緊緊盯着其中一座再也不放。
冬季的夜晚越來越冷，而且，強勁的風更像是刀子一般讓人有沒穿衣服的錯覺。但如此惡劣的氣候下，那幢建築的平台上，依舊有數個身影在晃動。等於是間接地告訴莫少傑，那裏是整個建築群的中心，那些人很重視的聖地。
……
哪怕隔着很遠，莫少傑都能感覺到幾股強勁的精神力。因此異常小心地採用匍匐前進的動作，盡量收斂自己的氣息，緩緩地接近那座建築物。
他一點都不着急，畢竟計劃中，就準備花費一晚上時間來做壞事。不必要因為心急，從而暴露自己。
終於，像是只巨型壁虎，戴上特製手套，順着牆壁緩慢爬到四層后，莫少傑就聽見裏面傳出了說話聲。
“大長老，能得到的最新情報是，打敗蒯堂主的那個年輕高手消失了蹤跡。在他失蹤之前，兩名在魔都的香堂弟子不知下落，可能是被抓了”
仿古大廳內的主位是空着的，十多個人按照順序一溜排地坐在那裏，左手首位的老者狐疑地看了眼窗外，雖然察覺到任何動靜，但多年習武養成的直覺依舊讓他有些感覺。
揮手阻止了其他人說，沖手下幾人使了個眼色。幾名壯漢會意地躬身抱拳，四散開來，檢查房子的上上下下。其他人則不再說話，也打開自己修鍊的功法檢測起周圍的風吹草動。
莫少傑此時已經摘下手套，雙腳勾住四樓大型平台的邊緣，如同蝙蝠一樣倒掛着，並完全打開偽裝術，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了一體。同時，精神力悄無聲息地緩慢釋放，“描繪”這幢樓房裏裡外外的細節。
四散的護衛們，很仔細地檢查了每一個角落，可惜，都沒有發現用難以理解之術、隱藏了自己的莫少傑。陸續回去稟報，基本都是“報告大長老，很安全，沒有絲毫不妥”。
莫少傑偷偷呼了口長氣，慢慢挪動到平台的角落，坐在地下。偽裝術加精神探測幾乎讓他疲勞到昏厥，靠着牆壁恢復着精神力，一邊聆聽屋內之人都在說什麼。
大長老自嘲地笑笑：“人老怕死，我們如今算是在與國為敵，不知道將來會遭遇什麼樣的報應”，掃了眼座下所有人之後，“幫主回國尋洞天福地閉關已經兩年多，回來后如果知道蒯睿被擊敗，肯定會去找那個年輕人的。這不需要我們着急”
端起青花瓷碗喝了口茶，他則繼續佈置，“我們還是按照之前的策略，一分為二。在那邊投資經商的、繼續夾起尾巴做人；幫內協助CIA之類的搞什麼，也是為了大家安全，不能推辭。但精英不再外派，以免造成毀滅性損失。到時候幫主震怒”
十多人全部暗暗鬆了口氣，起身抱拳：“大長老英明”，之前說話的壯漢更是贊成，“我們水蛟幫源於雲夢澤，延續接近千年，本來就是憑藉審時度勢。暫居蠻夷之地，也不能忘根。我看今後不如讓在外面開武館的弟子們收納些社會閑人，交給長毛們應付差事”
大長老聞言搖搖頭，“你以為別人是傻子啊？什麼是精英、什麼是糟粕，這幫洋鬼子肚子裏清楚着呢。雖然我們這些人能以各種理由推辭不去。但多少要給幾個幫內成員，否則，此國怕是難以待下去”
其他人也都默默點頭，別人能容忍你這麼一個犯禁的幫派存在，豈能不付出些代價。再說水蛟幫從清末渡海而來，在美國也傳承了上百年，各種基業難以計數，不是說丟就能丟的。
莫少傑則暗暗搖頭，屋內的人都在說漢語，但發音古怪。他心裏清楚，雖然抱團保持着文化根源、代代相傳，但這些人說到底就是有着華人外表的美國人。嘴上說的好聽，其實也都是出於私心和利益。
之前釋放精神力洪流探測之後，他已經對這幢建築了如指掌，心知這是水蛟幫的總舵。巨大的地下室里放置着大量幫內財物，因此屋內外有不少先進設備和安保人員防護。
維持着偽裝術，莫少傑對屋內繼續討論的、沒營養的幫內職位選舉沒興趣，閉上眼冥想起來，等恢復一大半的精神力之後，就是他“豐收”的時刻來臨。
時間如同流水，晚上十二點左右，整個農場內安靜下來，就連那些安保護衛們，都躲進屋內。屋外罡風如割，氣溫已經接近零下二十度。哪怕身體素質很好、身穿的服裝也是單位頒發、特製帶有保暖功能，悄悄起身的莫少傑依舊感到手腳麻痹，渾身不得勁。
除了護衛們待着的監控室，水蛟幫總舵內一遍冰冷，除了沒有風，與屋外沒什麼區別。莫少傑輕車熟路般地根據探測到的“地圖”，撬開一扇木製牆壁上的大型壁畫，專業的設備幾乎沒有任何聲音地打開了地下密室的大門。
哪怕是之前已經探測到，可見到被密封袋裝好、堆積如山一樣的美鈔，還有金塊珠寶等等，莫少傑還是眯了眯眼，“發財了，多少年水蛟幫的積累啊，怕有幾十億美金吧？”
不得不說，魔法加空間戒指，再加上專業的特工設備，讓莫少傑成為了頂級盜賊。等見到被他一掃而空的秘密倉庫，恐怕水蛟幫的老少爺們都要抱在一起哭紅了眼睛。
只有在他顯現本相的樹林裏，早起的麋鹿用天真的眼神看了眼這個奇怪的人類。莫少傑正一路灑着某種藥粉，那是防止對方用犬類追蹤自己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