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小舅子”
在確定音樂學院的兩名腐敗份子被抓捕之前，莫少傑不會讓女友回來。而送出去的材料，在比韓牧東級別更高的領導關注下，開始後續調查中。所用的理由就是：要讓蜻蜓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地繼續工作。想來很快那兩個收取景井木郎賄賂的傢伙，就會鋃鐺入獄。
羅海離開沒幾天，就再次跑了趟魔都，將莫少傑找到的、得自景井木郎別墅密室中的材料帶回去逐一研究。
韓牧東就像完全不知道他弄了很多錢、還有房子的事情，笑眯眯地在電話中表揚了他一番后，就表示他已經升級到了上尉。並正式通知他，部里將他列為S級特工，享有其他人員沒有的一些特權。
“小傑，從你那裏拿回來的資料太有價值。除了得到了其他幾處秘密基地的確切地址之外，同時發現台島情報部門與倭國相互勾結的事實。很多都是我們在那邊的眼線都沒得到過的情報，價值非常巨大。可以說，有了這些，將會對埋在我國境內的‘釘子’們給予重大打擊”
實際入行之後，莫少傑算是明白自己父親的錢財是怎麼來的了。上面的默許，也是一種用兵策略，畢竟現代社會，到哪都需要錢。如果單單依靠任務補助，估計特工們連房子都買不起。
“頭，我會繼續跟蹤這條線。景井木郎被我殺了之後，他們那邊必定會派人來核實情況，我會始終盯着，而後順勢追蹤過去”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稍作停頓之後，韓牧東沒打算干涉他的私生活，只是提醒了句，“小傑，人不風流枉少年，古今多少英雄不外乎如是。不過不許因為男女之事耽誤工作”
莫少傑滿頭黑線，他不清楚白沁的事情、上面知不知道。但這兩天勤快地回別墅、與吳慕晴一起逛街吃飯，那是瞞不住有心人的。
猜到他有些尷尬，韓牧東哈哈笑着岔開話題，“我對你很放心，宏兵既然不在了。我也算是你的叔伯，提醒一下而已，沒必要落個心結”
……
城市因為獨特的建築而有了靈魂，老別墅周邊可以保留下的、一大片民國風格的建築們，在深秋的瀟瀟落葉中，像是活動着的油畫。如果再來一首周旋的《四季歌》、讓行人們換上老款式的西裝、馬褂等等，瞬間就彷彿能倒流了時光。
停好越野車、將別墅自動門關上的莫少傑，居然真的聽到了絲胡之聲。悠揚的二胡聲中，還有嗓音十分返古的歌聲。
“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愛呀愛呀郎呀……”
深秋的天是湛藍色的，幾片白雲伴隨遠處的高樓點綴着歌聲的委婉。伸手抓住一片飄落中的楓葉，莫少傑環視着周圍的環境，居然在吳慕晴《天涯歌女》的歌聲中有些痴了。
大半個世紀的間隔對他來說很遙遠，偶爾在網上聽過周旋那錄音不是很清楚的原唱。而吳慕晴不愧是學民族音樂的，拉的一手好二胡不說，歌聲更是讓他的心都軟成了果凍。
捨不得打破這種氛圍，莫少傑像只巨大的狸貓。沒有任何聲音地來到了三樓的平台上，然後就被驚艷了。
可能是她弟弟帶來的，吳慕晴少有地穿了一身白色的修改版唐裝，右衽而緊身的唐裝如同長裙、勾勒出女生美好的身段，隨意披散着的秀髮在秋風中飄舞。
離她不遠處有位身高中等、皮膚略黑的少年，雙手托着下巴敬佩地瞪着她。想來他就是吳慕晴的弟弟了，小夥子可能很久沒聽姐姐唱歌，滿臉的歡欣之色。根本沒有聽出他姐姐歌聲中蘊含的“春意”，還有那絲糾結。
轉頭注意到身材高大而帥氣的莫少傑，少年站起身走了過來。而吳慕晴則淡淡地轉過頭，用秋水般的雙眸盯着他，繼續自己的歌唱。那種不需要多話的傾述，也讓莫少傑跟着有些糾結起來。
“傑哥，對吧？我是吳慕晴的弟弟吳慕雲”，少年人也有175公分上下的身高，加上年輕也是滿臉陽光，帥哥一枚。
“呃，你好”，莫少傑稍顯尷尬的時候，一身白衣、飄飄如仙的吳慕晴已經停下，笑着走了過來。
“傑哥，我也這麼喊你好了。家裏人都喊我弟弟叫阿雲，你也這麼喊他吧”，她看似無意的一句話，讓吳慕雲差點笑出聲來，心想：“自己姐姐自小就是如此，明明喜歡到快痴了。卻始終無法表達出來。‘家裏人’？他可不是家裏人啊”
畢竟別墅是自己家，莫少傑已經快速隱去了尷尬之色，與吳慕雲握手，“阿雲，這次來魔都有什麼打算？”
“傑哥，之前在粵省那邊幫人打工。本來那家汽修廠是很不錯的，可惜老闆非要拿錢去炒股，結果……，虧了個血本無歸，就將廠子買了。而我只好來這邊找找機會”
別墅三樓被陸菁菁搗鼓成了露天茶座，不但有休閑椅、還有華麗的遮陽篷等等。吳慕晴像是賢妻良母般，為莫少傑泡了茶。這讓吳慕雲實在忍不住想笑，“姐，我也很渴了”
“去喝自來水”，嗔怪地沖弟弟翻了翻白眼之後，吳慕晴還是從吧枱中拿出一罐可樂遞給他。
吳慕雲比想像聰明許多，開啟拉環之後，望着遠處的高樓悠悠地說：“我在粵省見過太多小三、小四。還有許多女子甘心做代孕。就說之前那個長得像李逵似的老闆吧，居然也有小三，而且與他老婆還是好朋友。哪怕老闆出事了，幾個女人居然還是不離不棄的，你們說這是怎麼了？”
滿頭黑線的莫少傑阻止了吳慕晴打算罵她弟弟的動作，岔開了話題，有些事他情願不說，到了什麼地步算什麼。
“阿雲，不知道辦一家汽修廠大約需要多少投資。我看在魔都市區辦起來的可能性很小。最好是在附近省的邊界附近開辦，生意應該不錯”
談到這個吳慕雲露出少年人的一面，馬上變得興奮起來，“如果是小作坊，幾萬、幾十萬都行。如果要辦一類汽修廠，不會少於五百萬基本投資額。這還不包括一些先進的設備購買費用”
吳慕晴繼續用秋水一般的眼睛看着莫少傑，眼神中隱隱地有些期待。注意到莫少傑看姐姐的眼裏也有“電流”，吳慕雲確定，這位帥哥很可能就是自己今後的姐夫。
“那也不多”，平白得到了景井木郎的巨額財產後，莫少傑總算有了自己的小金庫，忍住捋清吳慕晴那被秋風吹亂秀髮的衝動，深吸口氣之後，“我可以投資千萬，汽修這行不是我的專長，汽修廠可以給你百分之十的技術股份。不如乘着周末去找找地點？”
笑容像是讓秋季中綻放出了本屬於春季的鮮花，吳慕晴開心地說：“好呀，謝謝傑哥。現在還是上午九點，我們動身啊？”
兩個男人都為她的樣子莞爾而笑，對視一眼之後，吳慕雲點點頭，“那好，傑哥。相信我地話，就接下這檔子事”
……
古塘鎮，位於蘇省與魔都的交界處，除了高速路上奔跑着的大量車流之外。小鎮外圍的省道上也是車流如梭，一片繁忙景象。
越野車後座上的吳慕雲依舊心裏驚疑，因為他發覺這輛汽車很奇怪，地盤、外殼等等都超過他見過的任何豪車。而且本來應該很寬大的車內空間卻有些不符合外部看起來的體積。
作為少年人，忍耐了很久之後，他終於忍不住問：“姐夫，你這輛車太奇怪了，我從來沒見來，手工定製的？”
叫他姐夫是從一起去銀行，見他毫不猶豫地為姐姐辦了張存款超過兩千萬的白金卡之後的事情。很奇怪地是，吳慕晴居然默認了。而莫少傑同樣坦然接受了這個稱呼。
手動駕駛中的莫少傑看了眼後視鏡，“是，這是一輛特製車。你知道就好，別到處說”
吳慕晴悄悄捅了下還打算繼續問的弟弟，沖他使了個眼色，幾件事之後。莫少傑的身份幾乎呼之欲出，沒人是笨蛋，女生早就猜到了。
眼睛裏閃過驚喜的神色，並不笨的吳慕雲也在姐姐的眼神下了解了什麼，迴避了這個話題，轉而問：“姐夫，你真厲害，怎麼就知道這裏有現成的汽修廠在出售呢？”
莫少傑很喜歡這位口直心快的“小舅子”，不過也為他那張女人一樣喜歡絮絮叨叨的嘴感覺頭疼。
想了想之後，他臉色嚴肅地回頭看了吳慕雲一眼：“阿雲，關於我的事情。今後除了你姐姐之外，其他人面前半句都不要多說。可以告訴你的是，我的身份很特殊，而且社會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各種針對我國的勢力都有釘子安置在各地，他們有可能是看起來很普通的任何人，所以，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
吳慕晴見弟弟有些尷尬，趕緊打圓場，“傑哥，阿雲很聰明的。不過弟弟，他的話你記住了，省得今後出事”
“是啊，姐夫，你放心。今天見到的一切，我當成沒看到。只知道你是個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