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村子要遭殃了
眾人一陣驚呼,紛紛散退到一邊去。一個個驚恐地看着死掉的男子。
“快,快送到醫院!”村長先反應過來,大喊道。
“不用了,他已經死了!”我皺着眉頭說道,然後指着他脖子那裏,說:“你們看,他脖子上有五個黑黑的指頭印。”
村長過去,掰起那男子的脖子看,果然看到那脖子上有黑黑的五個指頭印,而那男子的脖子還是斷的,很顯然,他是被人直接捏斷了脖子死亡的。也就是說,就在剛才,一隻無形的手,要了那男子的命。
村裏的人一個個驚魂不已,都紛紛問道,怎麼回事兒,他脖子上怎麼會憑空有五個指頭印。
村長也一臉難看地說:“這是咋回事兒?”
我心情沉重地說:“他是被鬼殺的。”
“啊!有鬼啊?”現場一陣恐慌。
村裏的人都是比較迷信的,那男子死得這麼蹊蹺,臉子上還憑空出現五個指頭印,所以我說是鬼殺了他,村裡人都相信。他們一個個的臉色都呈現出一種驚恐之色。
村長懵了一陣之後,說:“梁智,你可別糊說啊,你怎麼知道是鬼殺了他,這世上有鬼嗎?你可別嚇唬大家啊,這要在文化大革.命的時候,你若說這話,可是要挨批鬥的。”
我說:“我沒糊說,那個鬼就在這顆許願樹上,剛才他用竹竿捅白石,才被鬼殺的。”
眾人趕緊抬頭往樹上看,只見白石還騎在樹叉上,不停地親那樹桿,一邊親,一邊嘴裏銷.魂地叫道:“美人,美人,你好美啊!”
我說:“白石現在被樹上的女鬼給迷住了!這件事情恐怕要我外婆才能解決。”
村長忙說:“趕緊去把你外婆給請來!”
我點點頭說:“嗯。”
我趕緊跑回家去請我外婆。
外婆聽說出事了,跟着我匆匆忙忙地趕到許願樹下,外婆看到白石正在抱着樹桿親吻,立刻大喝一聲,“孽障!”然後將手裏的桃木拐杖甩了過去。
拐杖打在樹上,白石突然打了一個激靈,然後放開樹桿,一臉失落地叫道:“美人呢,美人呢,美人不見了!”
我知道,那個女鬼被我外婆給嚇跑了。
外婆狠狠地將拐杖往地上敲了一下,惱氣地叫道:“冤孽呀,真是冤孽呀!”
村長一臉茫然地說:“大姑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難道真的有鬼?”
外婆一臉糟心地又狠狠往地上敲了一下,並不回答村長的話,只是又叫了兩聲:“冤孽呀,冤孽呀!”
村長迷茫了一陣,見外婆那樣子,似乎也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於是,便說:“大姑婆,有什麼事兒,您就直說吧!”
外婆凌重地嘆了一口氣,說:“恐怕這村子的小夥子都要遭殃啊!”
村長驚呼道:“啊?怎麼回事,那怎麼辦?”
外婆嘆了一口氣,自語了一句:“都是當年惹下的一庄禍事呀,現在要遭到報應了!”
村長沒聽清楚我外婆在嘀咕什麼,便問了一句:“大姑婆,您在說什麼?”
外婆一臉苦惱地搖了搖頭,說:“你趕緊把村裏的青年男子20至30歲之間,全部都召集起來,然後到宴家溏去敬香燒紙錢吧!”
村長說:“好好,我這就去辦!”
很快,村長便把村裏的20至30歲之間的輕年男子,不管是已婚的還是未婚的,都召集了過來,一共有三十幾個。然後又命人去買了兩大籮筐香和紙錢來。
隨後,我們這三十個男子,便挑着那一籮筐去了宴家溏。
宴家溏有一座廢棄的碉樓,聽說解放之前,那裏是一家地主在那裏居住,那碉樓就是那地主家的,那地主家姓宴,話說那個時候,宴家在這個地方十分的闊氣,碉樓和院子都有好幾座,不過,那麼多年過去了,院子早就垮了,碉樓也只剩下了這一座,也都是破破爛爛的,有一堵牆都已經垮了一半。
解放時期,宴地主家就倒了。宴家的財產都被充了公。宴家的人也都死了。充公之後,這裏曾經變成了公社。
改革開放之後,公社也解散了,這宴家的碉樓也因為太舊了,也沒人修繕,就成了廢樓,再後來直接就垮掉了只剩下這一座。
我們到達宴家溏之後,外婆吩咐我們,在那碉樓前燒香燒紙錢。
外婆說,如果那香在一分鐘之內滅掉的話,就讓我們趕緊回家,收拾起東西,離開村子。如果香沒有滅掉的話,就不會有事。
我從籃子裏拿出香和紙錢分給大家,說:“大家快燒香吧!”
於是,我們大家便集體點燃香,拜了三拜之後,便把香插在碉樓門口,然後又燒紙錢。
我一邊燒紙錢,一邊注意那香的動靜。
一開始,那香都燃得很正常,可過了一會兒,那香突然從中間斷了,而且是集體插的香都是從中間斷了。
我記住外婆的話,如果香斷了,那就趕緊跑。
看那香斷了,我臉色一變,趕緊喊道:“香斷了,大家快跑啊!”
人群一陣慌亂,個個臉色蒼白,趕緊轉身就跑。
只有村裏的二杆子,胡向陽,還站在那裏撒尿。
這個胡向陽,一向弔兒郎當,不走尋常路,別人不讓他乾的事情,他偏要干,讓他乾的事情,他偏不幹,平常生活上就總是顯得與眾不同,而且膽子也很大,也從來不迷信。
之前叫他來跟我們燒香,他就挺不樂意的,說我們搞迷信,他才懶得參與。他是被外婆罵了他幾句,他才勉強的跟着我們大家來燒香的。
結果,這會兒,這小子居然還在那裏撒尿,而且還一邊吹着口哨。
我見他真是不要命了,還在那裏撒尿,便大喊道:“胡向陽,走啦,快跑啊!”
“我說你們這些人呀,一個個大老爺們,居然相信這世上有鬼,那神婆子說的話你們也信呀,梁智,你外婆那神婆子一天就神神叨叨的,你怎麼也變得神神叨叨的了,虧你還是個大學生,一群傻瓜大老遠的跑到這裏來燒香已經是夠可笑的了,現在不過就是香斷了而已,看把你們就嚇成這樣兒,你們還是不是爺們兒呀。”
胡向陽抖了抖最後幾滴尿,一邊漫不經心地系皮帶,一邊漫不經心地說。
我都快要急死了,也沒時間跟胡向陽解釋那麼多,最要緊的是趕緊拉着他離開這裏。
於是,我本來都已經跑出去了五十米遠了,又跑回去拉胡向陽。
結果,我還沒跑到胡向陽跟前,胡向陽突然就跟被寒風吹了似的,打了一個激靈之後,便爬在地上像螃蟹一樣的橫着走,在原地打起了轉轉。
看到胡向陽這樣,我嚇得向後退了幾步,心裏清楚胡向陽是中招了。
我嚇得轉身就跑。
胡向陽像螃蟹一樣的橫着跑,跟着我追。
我嚇得魂飛魄散,拼了老命的往前跑。
胡向陽追了我一陣之後,就不見了。
我感覺他沒再追來了,便回頭看,看他沒再追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也不猶豫,趕緊上前去追其他那些人。
等我趕上他們時,突然發現他們人群中走着一個人,正是胡向陽。此刻,胡向陽就跟一個正常人一樣的走在他們中間。而且還回頭沖我笑了一下。
我頓時感覺不妙,剛才他明明就像一隻螃蟹一樣的在追我,可這會兒卻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的走在他們中間。這也太危險了。
我拍了拍走在我前面的那個人的肩膀,小聲說:“小心胡向陽,他有問題。”
那男的看了兩眼胡向陽,說:“沒問題啊。”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解釋,也不敢大聲的提醒他們,我怕我說話大聲了會驚動胡向陽,到時候會出麻煩。
唯一的辦法就是我把胡向陽引到一邊去,這樣那些人就不會有危險。
我猶豫了一下,說:“胡向陽,你等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走,跟我到那邊去。”
胡向陽跟着我來到包穀林邊,我故意從身上拿出煙,點了一支抽着,又遞了一隻給胡向陽,我是故意拖延時間,準備等那些人走遠之後安全了之後,再揭穿胡向陽的真面目。
我遞煙給胡向陽,胡向陽搖頭說不抽。
他平常可是一個大煙鬼,可是,現在居然不抽煙,明顯就是挺反常的。
我一邊抽煙,一邊看那些人走遠沒有。
胡向陽見我把他叫過來半天不說話,便問道:“你叫我過來,要說啥事兒呀?”
我說,你再等會兒,等我把這支煙抽完了再跟你說。
胡向陽沖我怪異的笑了笑。
我一邊抽煙,一邊從地上撿了一根棍子拿在手裏。
等一支煙抽完之後,我看那些人已經走遠了,於是,扔掉煙頭,對胡向陽招了招手,說:“來,我有話跟你說。”
胡向陽把頭歪過來,以為我要跟他說悄悄話,我趁機一棍子敲在他頭上。
胡向陽突然憤怒地怪叫了一聲,立刻四肢趴在地上,頓時又像一隻螃蟹一樣的,要準備來攻擊我。
我嚇得一慌,縱身一躍跳進包穀地里,胡向陽像螃蟹一樣的橫着跟着我追。
我在包穀地里拚命跑,拚命跑,那包穀苗很深,比較容易藏身,我在包穀林裏邊跑了一陣之後,就把胡向陽給甩了。
見胡向陽把我跟丟了,我就趕緊從包穀地的另一頭跑了出去。
跑回村長家,大人們都在村長家集合等我們。
我一進屋,就跟外婆說,香斷了,胡向陽中招了。
外婆一聽,臉色一變,趕緊吩咐男青年們回家收拾起東西,準備離開村子。外婆說,20歲到30歲之間的男子,都不能留在村子裏。否則會有危險,叫我們趕緊收拾起東西,離開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