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危機2
午飯後,眾人一一告辭離去,只有堂屋裏的一桌還在。
“肖寒,本公主來了幾天了,都沒怎麼逛過白城。你今天陪我一起去玩。”臨走前,鳳舞命令道。
肖寒俯首:“公主贖罪。軍中事物繁多,屬下......”
“你敢拒絕我!”鳳舞打斷了肖寒,“你以為現在不是我的侍衛了,我就使喚不動你嗎?”
“屬下不敢。”
“不敢就走吧。”鳳舞昂着頭嬌俏道。
“公主請稍等片刻。”肖寒猶豫了一下:“李軍醫喝的有點多,我先送他回去。屬下騎馬來回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好吧。”
“肖校尉,我們一起吧。”賀年華上前道:“我下午也要去軍營找商將軍商量一些事情。或着,我也可以幫你把李軍醫送回去。”
“肖寒,就讓賀年華送回去吧。”鳳舞道。
“不敢勞煩監御史。”肖寒冷冷道。隨即又恭謹地對鳳舞說:“何況我一身酒氣,也要回去換身衣服,免得醺着公主。”
“嗯。”鳳舞笑着點頭。
肖寒拖着李太醫踉蹌的朝門外而去。
院子裏的白薰芳看着賀年華沒有看她一眼,直接出了院子,手指掩在嘴上吹了一聲口哨。一匹毛皮油光水亮的黑馬疾奔而來。
賀年華翻身上馬,向前方的肖寒追去。
白薰芳的心直往下沉......
他是忘了以德報怨嗎?還是根本不願實踐當時的承諾?
可是憑她一己之力,怎麼和軍隊抗衡,救下兩條人命?
她該怎麼辦?
轉眼間,堂屋裏只剩下馬老爹和白薰芳。
“阿江,你恢復了記憶吧?”一向愛笑的馬老爹肅容對白薰芳道。
“是。”馬老爹問她是不是和賀年華認識時,就已經想到她恢復記憶了吧。
“孩子,我從水裏把你撈上來的時候,依你身上的衣料配飾,就知道你一定出身不凡。”馬老爹道:“既然你知道你是誰了,那就趕快走吧。現在就走。”
“阿爹!”白薰芳道:“我們一起走。現在就走!我去收拾東西......”
對!他們惹不起軍營,但是可以逃。
“孩子。”馬老爹叫住她,“你帶着我一起走只會更危險。況且哪裏能逃得掉!”
........
軍營。
“賀年華,你誇你馬術好是吧?”孫川澤氣喘吁吁的進了中軍大帳,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害我拚命的追你,差點兒從馬上摔下來。”
“世子快歇歇。”商將軍和氣的笑道:“來營地這條路坑坑窪窪的,確實不好走。”
賀年華道:“所以,我正和商將軍商議,讓你從今天開始,每天下午跟着士兵們一起操練操練。”
“什麼!”孫川澤大驚失色。
“皇上和國公府都對世子寄予厚望呢。”賀年華抿了一口茶淺笑道:“臨走時,皇上可是叮囑過你,一切聽下官的吩咐。也吩咐過本官,不必對你留情。”
“你!”孫川澤指着賀年華的手直顫抖,“明天開始行不行啊?”
賀年華淡笑不語。
“算你狠。”孫川澤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
“商將軍,昨日我們也說了,我雖奉皇命而來,但是絕不干涉你的軍事行動和人員調遣賞罰等事。”賀年華道:“但是將軍做重大決定時,還是要知會我一聲。”
“那是。賀監軍代表的是皇上和朝廷。”商將軍道:“本將一向對耀國衷心耿耿。”
“這樣最好不過。”賀年華笑道:“你好我好大家好。”
“對!對對對!大家都好。”商將軍連身附和。
.......
“肖寒果然是想對您和李軍醫下手!”白薰芳聽完馬老爹講完上午河邊的驚險后氣急。
“阿爹,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啊。”白薰芳道。
“老李確實什麼都沒告訴我。”馬老爹沉吟半晌道:“但是他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他把錢莊票號都告訴我了,讓我以後告訴他京城裏唯一的女兒。”
“那天李軍醫去送葯一定撞上了什麼事。”
門外傳來腳步聲,白薰芳心緊緊揪在一起,直到看見賀年華進門。
賀年華凝視着緊張的白薰芳道:“我是來履行承諾的。以德報怨。”
白薰芳靜靜望着他,他的臉上有着少年時一樣的認真。
“賀大人,我知道你和這孩子是舊識。”馬老爹指着白薰芳道:“一定是知道她的身份,老頭子拜託你保她一命。”
馬老爹說著就要向賀年華跪下。
“阿爹!”白薰芳叫道。
賀年華連忙上前扶起馬老爹,“馬老爹,你放心,你們一個都不會有事。您是人人稱道的鬼見愁,或許白小姐以後還有求於您。所以,我更加不會讓你出事。”
“白小姐?”馬老爹望向白薰芳。
白薰芳走到馬老爹的身前,跪下道:“阿爹,我是鎮南侯府白家的女兒,閨名薰芳。”
“白小姐,或許不知。白家已經被降為鎮南伯府。”賀年華道。
白薰芳愕然道:“為什麼?我父親母親,還有我哥哥呢?”
賀年華望着她不語。
馬老爹道:“你們先談,我先出去。孩子無論你是誰,只要我能幫的上的,一定全力以赴。”說著,他轉身走到門外。
白薰芳癱坐在地上。
“你為什麼會在白城?”賀年華蹲在她的面前,“而白家對外宣稱,把你送到了親戚家。”
白薰芳茫然的抬起頭,望着賀年華。
“顯然根本不是這麼回事?難怪後來我派人去白家和你母家的其他族系去找你,卻怎麼也打探不出你的消息。反倒發現白家的人也在暗中尋你。”
“我爹娘真的在找我?”白薰芳滿懷期待。
“嗯。”
白薰芳得到肯定的回答,瞬間眼淚全部湧上眼眶,大顆大顆的眼淚順着臉頰滾滾而下。
“到底發生了什麼?”賀年華眼裏心疼和疑惑並存。
“那天,我偷偷溜出府去散心。”白薰芳哽咽道:“最後到了護城河壩邊坐着發獃。我感覺有人推了我一下,然後就栽進了河裏。我醒來時,渾身濕淋淋地躺在一艘船上,是阿爹救了我。但是我失去了記憶,完全忘記了所有的事情。直到那晚遇見你......”
賀年華的眉頭越皺越緊,“有人推你?”
“嗯。”白薰芳抹了一把眼淚:“你快告訴我,我家裏到底怎麼了?”
“他們還住在原來的府里。”賀年華道:“你父親因為你哥哥的病,現在想來還有你的失蹤,整個人一下蒼老了許多。在後來幾次的差事裏,都出現了紕漏。再加上平西候府的打壓,皇上就給你爹降了爵位。”
“你娘,這些年的身子也不好。”賀年華說完停下。
“那......我哥哥呢?”白薰芳顫抖着聲音問。
“我這次來白城時去看過他,他......幾乎不成人形了。”說到這,賀年華也很難受。
“啊......”白薰芳用雙手捂着臉,眼淚從指縫裏溢出。
馬老爹在院子裏聽見白薰芳痛哭的聲音,連連嘆氣搖頭。
良久后,白薰芳才漸漸恢復平靜。
“所以我剛說,怕是還要請馬老爹去一趟京城。”賀年華道:“聽說馬老爹之所以能在白城立足,就是治好了水族族長最寵愛的女兒的病。而她的病和你的哥哥相似。”
白薰芳默默點頭。
“賀年華,肖寒想要殺了李軍醫和我阿爹,我怕是也落不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