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鳳舞公主
白薰芳轉眸望去，入目就是一位明艷高貴的女子，滿臉喜色的朝他們跑來。
後面還有跟了三個人。一位是她常見的商傳志將軍。
一位扇子輕搖的翩翩公子。
還有一位，就是昨晚那位自稱是賀年華的男子。
賀年華嗎……
“免禮。”鳳舞公主跑到肖寒跟前笑道。
白薰芳和馬老爹悄悄退去離開。
“你們，站住！”鳳舞公主叫道。
“草民（民女）叩見公主殿下。”兩人跪下向鳳舞公主行了大禮。
孫川澤用手肘撞了一下賀年華，“這位民女怕是要倒霉了……可憐了這份顏色啊。”
賀年華面上不變，只是垂在身旁的雙手緊了緊。
“抬起頭，讓本宮看看。”鳳舞公主居高臨下。
馬老爹揚起一張裂開了嘴的笑臉。
“噗嗤……”孫川澤笑出聲。
賀年華微微瞥了一眼孫川澤，“你不阻止一下公主嗎？咱們可是來辦正事的，不是陪她見心上人的。”
“看看熱鬧嘛，着什麼急。”孫川澤不在意道。
鳳舞公主嫌棄的瞪了馬老爹一眼。
“你，抬頭！”她站到了白薰芳的身前。
白薰芳緩緩抬頭，鳳舞打量過去。
首先，就是一張唇紅齒白的臉龐映入眼帘。
眼前這女子穿的翡翠色兩件式衣裙，長發束起。領口開的極大，修長細白的脖頸全露在外面。兩隻袖子全都是薄紗做的，看着就涼快。
而且這件短衣的下擺，全都密密的縫着同色的流蘇，很是雅緻，而且完全遮住了腰。
下身的裙子只在裙擺一圈綉了金色的一朵朵小花。
除了頭上一支金流蘇的發簪固定髮髻，身上沒有半點首飾，整個人卻顯得清麗不俗。
而她自己穿戴的還是漢人的服飾，雖然只穿薄薄兩層，但是除了頭臉之外，全都蓋得嚴嚴實實……她隱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前胸後背微微發汗了。
“嗯。”鳳舞肯定道：“確實是個美人。你怕不是本地人吧？為何也穿着水族女子的服飾？”
“民女雖不是本地人，但和阿爹一直居住在白城。”白薰芳道，“生活習性自然也入鄉隨俗。”
“那麼你是如何認識肖寒的？”鳳舞的聲音有了厲害，“你真的只是一介民女？”
“公主殿下，草民真的就是一個大夫。”馬老爹接話道，“草民的女兒和肖校尉也不是很熟。我倒是和肖校尉很熟，昨晚我來給肖校尉醫病，一宿未歸。女兒擔心草民，早上才來接草民回家的。”
“是啊，公主。”肖寒開口，“馬老爹只是我們請來給士兵們瞧病的。”
“肖寒你哪裏不舒服？受傷了嗎？”鳳舞連忙轉身看肖寒，緊張的上下打量着他。
“公主不用擔心，不過是舊傷複發而已。”肖寒恭敬道：“您看，是不是讓他們早些離開營地.......”
鳳舞現在哪有心思再管白薰芳，頭也不回說了句，“退下吧。”
白薰芳扶着馬老爹這才起來，退出幾步后，才轉身走了。
“肖寒，你真的沒事嗎？”鳳舞仍然擔心道。
“多謝公主關懷，真的沒事。”肖寒面上泛起一絲笑容。
“肖寒。”商傳志笑着上前，“剛才幾位貴客來的時候，你正好不在。公主殿下你既然認識，我就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恩國公世子，皇後娘娘的親侄子。”
“肖寒見過孫世子。”
“客氣。”孫川澤微笑的搖着扇子，一幅翩翩貴公子樣。
“這位是監御史賀年華，未來一年在咱們白城任職。”
“監御史。”
“肖校尉。”賀年華回以拱手禮。
“肖寒，我正陪貴客熟悉一下軍營各機構，你也一起。
“是。”
“幾位請。”商將軍道。
一行人便隨着商將軍往一旁走起。
賀年華走在最後，他微微放慢了腳步，朝白薰芳離去的方向看去。
.........
“哎呀，真沒想到咱也能見公主。”一出了駐地的大門，馬老爹就感嘆道，“公主這小丫頭，長的還真是俊吶。阿江你別自卑，你長的不比她差。”
“嘖，我原來想着肖寒是個不錯的選擇，沒想到，公主竟然看上他了。咱就算了啊，咱不跟公主搶，搶不過。”
“要不然，咱們搬走。到漢人的地盤去，你也好找女婿。你說怎麼樣？”
“阿江？”馬老爹發現自己說了半天，女兒都沒反應，“哎哎哎，想什麼呢？”
“啊？阿爹，怎麼了。”白薰芳回神。
“我說咱們要不要搬走，別在白城住了。”
“搬走嗎？阿爹，你願意離開這嗎？”白薰芳認真問道。
“我當然喜歡白城啊，一年四季一個溫度。我們老年人最喜歡了，可是你.......”
“阿爹，那就不要搬走。”
..........
軍營里，賀年華一行人都坐在中軍大帳里。除了他們幾人之外，還有整個白城駐軍，包括商將軍和肖寒的八名將領。
“商將軍，對於軍營里的機構，我基本已經了解了。”賀年華道：“關乎煙國和咱們邊境頻起摩擦的問題，咱們必須儘快解決。皇上很看重這件事情，畢竟百年來，我們兩國都是和平相處。”
“監御史說的極是。本將在這駐守多年，突然發生這種事情，我也是沒想到。”商將軍愁容滿面，“本將也怕一個沒處理好，打破目前和平的局面。那我等就是千古罪人了。”
其他將領連連附和。
賀年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商將軍。”孫川澤笑道：“其實我這次來呢，也是奉了陛下的口喻而來……”
商將軍等人連忙起身，“情世子傳達聖上的旨意。”
“哎，你們都坐下。”孫川澤用手掌示意，“坐下。皇上就是說讓我也到處走走，跟着監御史多歷練歷練。”
“哦。”賞將軍恍然大悟，“皇上這是栽培世子，將來要委以重任呢。”
“啊？”孫川澤伸出食指豎在嘴唇上，“低調！低調！”
“商將軍，既如此，今天就先到這裏，我等就先告辭了。”賀年華起身。
“對對對，趕緊走。”孫川澤道：“咱們趕緊去買幾身涼快的衣服去。商將軍，白城最好的成衣鋪是哪家啊？”
“巧得很。”商將軍道：“早上你們看到的那位阿江姑娘的成衣鋪是白城出了名的，叫做雲裳成衣鋪，裏面男的女的衣服都有。”
“是她自己做的衣服？”賀年華稍顯驚詫。
“阿江姑娘親手做的衣服很少，但件件精品。”肖寒答道：“況且那麼大一間成衣鋪，當然是要請裁縫和綉娘的。”
賀年華望着肖寒似笑非笑，“肖校尉恐怕騙了公主，你和阿江姑娘很熟吧。”
“年華，這熟了好啊。咱們去買衣服，就說是肖校尉介紹來的，興許能省下不少酒菜錢呢。”孫川澤一幅佔了大便宜的樣子。
“世子什麼時候這麼節省了。恩國公知道了一定老淚縱橫。”賀年華輕飄飄說了一句，出了營帳。
“嘿-”孫川澤恨得牙痒痒，“算你狠。”
...............
“怎麼樣？”待營帳里只剩下肖寒時，賞將軍收了笑意。
“屬下追過去的時候，他正和馬家父女說話。”肖寒道：“當時營帳外人來人往，我沒好在外面聽，只得直接進去了。他們說是在說明天給馬老爹過壽的事。”
“你相信嗎？”
“屬下不知道。但是阿江對我的態度與以前大不相同。”
賞將軍從書中抽出一片金葉子端詳了一會兒后，道：“先讓他多活一天。明天你也準備一份禮去壽宴，如果他胡說了，就讓他們一起去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