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紮營在山谷
“你們確定?”事情有些詭異,所以陳強第一時間跑去找領頭的三舅爺和五爺爺他們報告,苗然見了,自然也跟了上去,一干老者都皺起眉毛,看到二人齊齊點頭,不禁問起苗然上次在洞裏的見聞。
洞裏有洞的事兒苗然曾經說過,但是關於解救大仙和大仙報恩的事兒,苗然就一個字也沒露,一來涉及到迷信,在這會兒是極其敏感的話題,二來關乎用過空間的事兒,苗然不願意叫人找到任何蛛絲馬跡,最好的辦法就是閉嘴不說。
這會兒兩個老頭又問起洞裏的情況也不是懷疑苗然,而是懷疑起這個洞,上次苗然說過洞裏還有洞,誰也沒放在心上,他們靠着大山,神奇的地方多了去了,洞裏有洞算啥,還有幾個洞裏供奉着靈神怪異的石像和棺材板子呢!
“不像是有東西鑽下去了,應該是人為的。”這邊苗然正跟幾個老爺子說話,那邊大壯叔已經帶着陳強去洞口裏裡外外的看了一遍,走過來搖頭,跟五爺爺對了一個眼色,卻被苗然看在眼裏,她瞬間明白了大壯叔話里的意思,顯然這個洞應該是所謂的盜洞。
青山溝村,山巒層層,間或點綴玉帶明珠般的溪流水塘,山清水又秀,不用懂風水都知道這裏是好地方,所以王侯貴人的墓不知道多少,往年也常有類似的盜洞,因那些人帶不走太多,村裡人也沒少得了好處,去年還有個癩子,因為偷雞,被村裡厲害的人攆到山裏去,不小心落入一個盜洞,得了一瓦罐的銀錠子。
當然癩子被抓去批鬥了,銀錠子也被上交,不過還是叫山裡山外的人再次感受到這鬱鬱蔥蔥的大山中隱藏着的秘密和財富。
“等紮營後過來看看!”五爺爺吧唧了一口煙斗,大局為重,還是先安頓,洞口的雪積了這麼深,可見已經過去不少日子了,估計占不着什麼便宜,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不過求個心安罷了。
大概每個男人的骨子裏都有着喜愛冒險的血液,加上意外之財的刺激,個個都心癢難耐,聽到晚點要來看看,眾人一聲吼,立刻加快了前往紮營地點的腳步,就連苗然都不覺得雪深難走了,一步一挪,跟在何建國身後走得飛快。
這次紮營的地點,竟然是一處山谷,並且是一處景色十分優美的山谷,跟外頭的冰天雪地想比,這裏的腳步好像晚了一點。
快進冬月的天氣里,竟然還能看到隱隱的綠色,花當然是沒有的,即便這裏依然一派深秋之景,嬌嫩的花朵也經不起颯颯寒風,不過就算大半都是黃色的樹葉和枯草,也足夠神奇的了,就好像冬天到來的時候,忽略了這一角似得。
不論怎麼心癢難耐,正事要緊,那就是紮營,他們把營地扎在山谷右側半山處,那裏有一處石崖斷層,斷層壁上有一個人工開鑿出來的洞穴,洞穴前斜戳着一片薄薄的石板擋風,又能遮擋一些大型動物,比如熊和野豬之流。
洞穴裏面不算太大,也就五六米長,四四方方,中間是一處圓形淺坑,留有煙熏火燎的痕迹,應該是用來晚上生火的,周邊靠着石壁還鋪着不少陳年的乾草。
洞前依着石板又搭了窩棚,主要是用來放哨放東西和牲口,灶台也搭在外面,免得裏面嗆煙。
這些活都沒苗然什麼事兒,在場就她一個女娃子,再不照顧也得讓着點,就是那些小的,都不稀罕跟丫頭片子一般見識,於是苗然乾脆領着狗四處轉悠着逛山谷,順便收集點沒見過的草木扔到空間裏去繁衍。
“嗯?”漫步到山谷的小溪上游,苗然的腳步忽然一頓,剛才一閃而過的,好像是……回過身彎腰尋摸,等看到地上的兩個紅冠子的時候,苗然忍不住激動的捂住了嘴,她這運氣,真是絕了!
前一段剛妄想着能在山裏找幾根人蔘種到空間裏,結果今天就心想事成了!饒是她一向謹慎謙虛,都忍不住想給自己點個贊了,眼前這一對竟然是孿生,都是五品葉!
苗然也顧不上其他,左右瞅瞅,見除了蹲在她身後的兩條狗,再沒其他人影,伸出手探向人蔘,直接閉上眼睛收進空間,雖然耗費了一番精神,可苗然真是打心眼裏高興,收穫了這兩顆人蔘,就代表着往後她會有無窮無盡的人蔘!
彎着腰又在附近轉悠了一圈,沒再有別的發現,倒是看到一片山姑娘,枝葉已經發黃乾枯,只留下紅彤彤的姑娘燈籠似得掛在哪裏,苗然的空間裏早先收集過,但能看到入口的零食她還是很高興,採回去給上課的小孩子們打打牙祭也好。
沒等采完山姑娘,那邊一眾皮猴子已經大呼小叫的撒歡過來,他們倒沒跟苗然搶這些,相比這些塞牙縫都嫌酸又不頂飢餓的果木,男孩子們更喜歡肉!
山谷中的溪流不大,也就巴掌寬,深及膝蓋,水流清澈見底,兩側的青草蔓藤下隱隱就可見巴掌長的黑脊背緩緩遊動,村裏的老獵戶領着一眾小的在水邊設陷阱,因為他們的到來攪合了山谷的寧靜,一些動物會在凌晨或者夜裏再過來喝水抓魚。
“三舅爺,這裏環境這麼好,會不會招一些大傢伙過來啊?”苗然揪了一顆紅彤彤的姑娘塞到嘴裏,沒去跟那些半大小子抽熱鬧學做陷阱,反而湊到在河邊喂牲口的三舅爺旁邊聊天。
這裏暖和又背風,還有草木和水源,可謂是冰天雪地中的小桃源了,不是只有人才知道享受的,苗然不信那些動物找不到這裏。
“那還用說,不過這些人呢,不用怕,等晚點看你三舅爺給你剝條狼皮做褥子~”苗然默默的豎起大拇指,給放出豪言壯語的三舅爺點了個贊,這些都是山裡生存了多少年的老人家,他們都不擔心,苗然就更沒啥擔心的了。
“那說好了,我可就等您老人家的狼皮褥子啦,到時候我給您做糟魚~”苗然笑嘻嘻的應了,心裏琢磨着,要是真有狼是不是也該收到空間裏一兩隻,又怕破壞空間裏的平衡,不禁有些左右為難,等到那邊一陣歡呼聲傳來,驚醒了她,苗然才搖頭失笑,想太多是病,等真遇見再說吧!
剛說完糟魚,二壯就拎着一條半臂長的鯰魚狂呼着奔過來,對着眾人一通顯擺,原來在那邊做陷阱的時候,他閑着無聊,翻出一塊不知道什麼時候塞在兜里,已經干吧的咬不動的地瓜干,綁到一條隨身帶着的麻繩上扔到水裏,沒想到這條傻乎乎的鯰魚就這麼被他給“釣”上來了。
“年頭好啦~前幾年,這裏的水都乾巴了,現在竟然還有這麼大的魚,老天保佑啊,希望一年比一年好~”三舅爺眯着眼睛看了看那條大魚,咧着嘴笑了笑,向著四方嘟囔了幾句。
知道老人家多少還是顧忌着他們這些城裏來的知青,苗然沒再多聽,直接跑到河邊去圍觀,她倒是沒拿繩子,而是把自己隨身帶着的一個大網兜拿出來,用還沒有完全乾枯的槐條一穿,上面又用線綁好,一個簡易捕魚網就出現了。
“這個好!”苗然正在挎包里翻着乾糧渣的時候,何建國跑過來拎着網兜晃悠兩下,笑着贊了下,也不看苗然的臉色,直接蹚到水裏,彎腰把網一放,回頭看到苗然還傻乎乎的站在那看自己,連忙招手,叫她把誘餌給他遞過去。
苗然捏着一把碎渣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小心翼翼的踏着石頭伸長胳膊給何建國遞過去,石頭下躲着一條泥鰍,被她這一踩,不吃重的一嚇,團着身子迅速鑽到土裏,石頭一歪,苗然整個人也跟着歪了一下,眼看着就往水裏栽,不禁嚇得花容失色,水不深,可是它冷啊!
“沒事兒沒事兒~”何建國都沒用邁步,直接拽着苗然的胳膊,長臂一攔,就把人給拎起來了,見她嚇得臉都白了,不禁有些憐惜,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撫了一句。
“你放開!”苗然哪裏是嚇得,是氣得,要不是平日裏接觸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苗然巴掌就扇過去了,雖然冬天穿的多,難道他就沒感覺到他的胳膊和手攬得不是地方嗎?!
“啊?啊!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何建國一臉茫然,低頭看看,這才發覺自己胳膊竟然橫着壓在姑娘家特有的柔軟之處,第一反應是,好瘦……他一條胳膊就已經將小姑娘團住了,手掌平伸的覆蓋在右側的一處柔軟上,然而除了棉襖的宣軟,別的啥也沒感受到。
何建國鬆開胳膊,改用雙手扶着她的肩膀,像端盆似得把她舉起來,螃蟹般平移着送到了岸上,僵硬的胳膊和動作,讓苗然都忍不住覺得可樂,不過她上了岸還是冷哼一聲,作為女生,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被佔了便宜都該表現出一種態度來,免得叫對方看輕。
“那個……餌……”何建國同手同腳的往回走,走兩步覺得不對,又回來,抓着腦袋笑得一臉憨然的伸出手,得到沒好氣的一拍和一把乾糧渣后才又轉回去,低着頭看着水中的網兜,臉上隱約露出一抹赤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