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九十七章 瑟瑟發抖
流浪漢被打急了,用蠻力推開顧澤宇,蜷縮在牆角發抖。
他的狗大聲的朝顧澤宇叫喚着,顧澤宇拿出棒球杆,揚起手作勢要打。
傻子猛然撲過來,抱住了狗,發出大聲的啊啊聲。
顧澤宇被流浪漢的聲音拉回了現實,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手裏拿着棒球杆,而流浪漢的臉上有青紫痕迹,鼻子也流血了。
“哐啷”一聲,顧澤宇扔了棒球杆。
“沒事兒吧?”
顧澤宇給流浪漢找了葯,又幫他塗上。
流浪漢見顧澤宇不再打他,這才放心了,抱着狗卻是不肯放開。
“明天你再幫我辦一件事,我就放你和你的狗離開這裏。”顧澤宇說。
顧乘風在海星酒店,和郝玉明一起喝茶。
“您在我老婆的酒店住了這麼久不給錢,我是不是也能去你們單位參一本?”顧乘風玩笑道。
“放心,會有人主動來結賬的,那些人啊,恨不得我立馬離開A市呢。”
“聽說安迪要被提審了,您也要求聽審?”顧乘風來探口風來了。
郝玉明看了顧乘風一眼,慢悠悠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毛尖,點了點頭。
“你這茶不錯。”他說。
“等你走的時候,我給你帶上些,知道你愛喝茶,專門挑選的上等茶葉。”顧乘風在老領導面前,並沒有那麼冷淡,更多的是像對長輩一樣的尊敬。
“卓有成自殺的時候,上頭已經有派我來的打算了,但是我覺得時機不夠成熟,拖到了現在,目前看來,是該到了收網的時候了。”
“您打算動手了嗎?”顧乘風問。
“你這是來透我口風?想要給誰報信兒呢?我跟你說這些已經是違反工作規定了,不過看在你是前特戰部隊隊長,保護過國家領導人,才跟你聊聊,你小子別給我蹬鼻子上臉啊!”
“哪是替人探口風,我純屬好奇,再說了,你也知道,我和明陽從小認識,他爸……”
“誒!”郝玉明抬起手,制止了顧乘風繼續往下說,“至於我要動手的人是誰,你就別問了,也別想套我的話,行啦行啦,該幹嘛幹嘛去!”
顧乘風表情凝重,于思琪看得出來,他有心事。
“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幫你?”她從身後趴在顧乘風的背上,雙手環抱住他修長的脖子,下巴放在顧乘風的肩膀上。
顧乘風被于思琪這麼親昵的動作感染,轉過頭親了親她的唇,緩緩說道:“最近感覺夏明陽他老爸不太對,我擔心……他也被牽扯進了周伯明的案子裏。”
“你是說……夏長海市長?怎麼可能呢,他愛民如子,廉政清明的口碑可不是白傳出來的!你肯定是想多了,我不信!”
顧乘風輕微嘆了一口氣:“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
顧乘風約夏明陽見面。
夏明陽正帶着榮耀在健身房揮汗如雨。
“你自己練吧,我出去一趟。”他擦了擦滿頭的汗,對榮耀說。
榮耀已經比剛來的時候胖了些,也壯了、長高了。
“哎,師父,你不是和我師母約好中午一起吃飯的嗎?”
夏明陽看了看時間,距離中午還有一會兒,去和溫雯吃飯應該來得及。
“要是她先到了,你讓她等我一會兒!”
“好嘞!”
春天已經到了,路邊的玉蘭花正盛放,大朵大朵白色的、粉色的花蕾迎着微風舞蹈着,綠化帶里的榆葉梅和櫻花也都爭相開放。
“這大好的春天,不和你老婆約會,約我幹什麼?”
兩人坐在海邊的露天咖啡廳,遠處海天相接,湛藍一片,海鷗不時從上空略過,空氣里是潮濕的水氣。
“怎麼,打擾你和溫雯小姐了?”
夏明陽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笑道:“不打擾,你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顧乘風聽聞,輕嗤一聲,裝着起身要走。
“哎哎,你怎麼這麼不禁逗!沒勁了啊!”
“這不是怕耽誤你的終身大事么!”
“這麼著急找我,發生什麼事兒了?”夏明陽一本正經的問。
“也沒什麼,問問你什麼時候回部隊。”顧乘風輕描淡寫的說。
“再過幾天,我爸這兩天身體不太好,我想在家多陪陪老爺子。”
顧乘風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老爺子身體向來都很好,這是怎麼了?”
“年紀大了,加上快要退休有些心裏落差,就找上了,已經卧床兩三天了,說是覺得渾身無力,想要休息幾天。”
顧乘風心中疑惑更深。
“老郝最近要有動作了。”顧乘風還是打算提醒夏明陽。
“老郝?這麼說,周伯明要完蛋了?”
“可以這麼說。”顧乘風點頭,但臉色不太好,他試圖讓他夏明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但是,據我所知可不止周伯明。”
夏明陽一抬頭,看到了顧乘風的眼睛,心裏咯噔一下。
“你是說這裏……有我爸的事兒?”
“前兩天我看到郝玉明找了趙希宏。”顧乘風低聲說。
夏明陽一愣。
趙希宏是夏長海的秘書,找他,就意味着是在調查夏長海,夏明陽聯想到父親這幾天的反常動作,心裏沒底了。
“我現在要趕緊回家一趟!”夏明陽起身要走。
溫雯和榮耀在健身房等了半天,不見夏明陽回來。
她打過去電話,那邊卻也沒人接聽。
溫雯有些生氣。
“師父說去見顧乘風,讓咱們在這裏等的,已經快一個小時了還沒有回來。”榮耀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
“不管他了,你想吃什麼,姐請你!讓他自己餓着吧!”
夏明陽是徑直回了家裏,他突然返回家中,讓在客廳喝茶看報紙的夏長海一愣。讓來訪的趙希宏更是臉色一邊,正在說著什麼的嘴,閉上了。
“爸,你不是身體不舒服么,怎麼起來了?看起來起色也不錯。”夏明陽目光陰沉的看着父親。
“明陽回來啦!”趙希宏起身打招呼。
夏明陽拉着趙希宏往出走。
“你跟我出來一下!”
“趙秘書是來向我彙報工作的,你拉他幹什麼?”夏長海不悅的說。
夏明陽沒有理會父親,拉着趙希宏出了門,讓他坐進了自己的車裏。
寬敞的大吉普車,趙希宏心中忐忑坐在副駕駛,夏明陽黑着臉看着他。
“我爸是不是有事兒?”夏明陽開口便問。
“什麼事兒?”趙希宏莫名其妙的問道。
“別瞞着我,我知道郝玉明找過你,我爸到底有什麼事兒你最好告訴我!”
“明陽!你是在懷疑夏市長有問題?”趙希宏驚訝道,“夏市長是什麼樣的人品你最清楚,你怎麼可以這樣懷疑自己的父親?”
“那郝玉明找你是為什麼?我爸明明沒病,又為什麼要躲在家裏不去上班?”
“你爸身體不適,請假在家休息在,怎麼能叫躲在家裏?明陽,你不要聽有心人亂說什麼,你爸沒事兒。”
夏明陽疑惑的看着趙希宏,不知道該不該選擇相信他的話。
“那你告訴我,郝玉明找你幹什麼?”
“這是工作上的事兒,我不能告訴你,你要是沒事兒,多陪陪你爸,最近因為單位的事情,他的心情很不好。”
趙希宏說完,下車離開了。
夏明陽返回屋裏,夏長海已經放下了報紙和茶水,等着夏明陽呢。
“趙秘書走了?”夏長海看了看兒子,問道。
“走了。”夏明陽坐在轉角沙發里,看着父親問道,“爸,郝玉明找趙希宏的事兒,你知道嗎?趙希宏是你的秘書,他被老郝找,我心裏有些疑惑。”
被兒子用懷疑和審視的目光看着,夏長海輕笑了一聲。
“是我讓他去找郝書記的。”夏長海說。
“你讓趙希宏找老郝的?為什麼?我聽說老郝現在要開始收網了。”
“是乘風告訴你的吧?”夏長海問兒子。
“是。”夏明陽不撒謊。
“你和乘風的關係向來好,他告訴你這些事也不足為奇,不過我讓趙希宏去找郝玉明,的確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溫世初。”
“溫世初?”夏明陽一愣。
如果說以前他對溫世初沒什麼好感,那是因為他看他不順眼,可現在,他和溫雯已經確定的關係,溫世初是他未來的老丈人,他不得不擔憂。
“爸知道你和溫雯的事情,所以並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你,想着過兩天就讓你帶溫雯回部隊去,這件事你們也就別過問了,不過既然你問起來,我得提醒你,溫世初向我提交了檢舉信,並且主動向我坦白了他為周伯明做事的事情,很有可能,溫世初的前程沒了。”
聽到父親的話,夏明陽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如果溫世初出事,溫雯一定會十分難過。
“您把溫世初送來的檢舉信和自首材料給了郝玉明?所以才讓趙希宏去找老郝?”
“恩,這下你放心裏吧,你爸我,這一輩子沒拿過黨和國家一分不幹凈的錢,沒幹過一件虧心的事兒,兒子,雖然爸一直忙於工作忽略了你,但是我一直希望你能秉承咱們夏家的傳統,踏實做人,正直做事。這些年你做的還不錯。”
“爸,溫世初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夏明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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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但是至少是要雙開的,至於溫雯會不會受到影響,我不敢說。”
夏明陽大腦混亂的從家出來,臨近中午,外面的太陽很大,晃得他有些張不開眼睛。
他拿出手機,發現有兩個未接來電,還有微信消息。
剛剛在健身房,為了不受打擾,他把手機靜音了。
電話和消息都來自溫雯。
微信消息是一張她和榮耀吃飯的圖片。
“我們在健身房旁邊的烤魚店,你再不來就吃光了!”
夏明陽笑了笑,放下手機,驅車前往。
榮耀老遠看到夏明陽從烤魚店走了進來,起身大聲喊道:“師父,我們在這裏!”
夏明陽走過來,看到兩人也不過才剛吃而已。
“你去哪裏了,電話不接,微信也不回!”溫雯不滿的嘟着嘴,撒嬌道。
“有事。”
“師父,師娘和我等了你好久呢,師娘都生氣了!”榮耀故意說道。
“誰要生他的氣啊,我才懶得生氣!來榮耀,姐姐給你夾魚頭,多吃點兒,長腦子,不像有些人,放鴿子了還理直氣壯的。”
夏明陽坐在溫雯旁邊,截下了她夾給榮耀的魚頭,放在自己的碗裏。
“我的確應該補補。”他說。
這麼一說,溫雯到底低着頭紅了臉。要知道,兩人前一天還在夏明陽的公寓裏大戰三百回合來着,到最後溫雯都睡著了,醒來時自己一絲不掛的被夏明陽抱在懷裏,渾身酸痛。
“恩,味道不錯!”夏明陽稱讚道。
“那當然,這可是我最愛的一家烤魚店。”溫雯得意的邊說邊吃着。
夏明陽看了溫雯一眼,抽出一張紙巾幫她擦嘴角的湯汁。
榮耀捂着眼睛笑道:“你們倆可真是膩歪!”
溫雯低着頭,臉更紅了。
“臭小子,趕緊吃!吃完了收拾東西,我們要回部隊去了!”
聽到可以回部隊,榮耀十分開心,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溫雯夾菜的動作卻是一頓。
“你要回去了嗎?”
“恩,你跟我一起走。醫院那邊我已經給你申請通過了。”夏明陽說。
溫雯心事重重,再沒心情吃最愛的烤魚了。
“我……還有些事情,暫時不能走,你帶榮耀先回去吧。”溫雯低聲說。
“你的申請已經批複了,你必須按照規定時間跟我回去。”夏明陽強硬的說。
溫雯轉頭看夏明陽,發現他是一臉擔憂的神色,她心中閃過一絲念頭,是不是夏明陽知道了父親的事情,想要帶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但是她現在不能走,作為女兒,她有義務在這個時候陪在家人身邊,幫父親和母親度過這個難關。
她不敢問夏明陽知道了什麼,也不敢想如果父親伏法,自己的生活會有什麼改變。
“那至少給我兩天時間,讓我收拾一下東西。”溫雯說。
“好,就兩天,兩天以後我帶你走。”夏明陽堅定的說。
溫雯回到家中,看到母親在哭,父親在一旁安慰。
“怎麼了媽?”溫雯放下包跑過去,拉着媽媽的手。
溫夫人見到女兒,哭的更厲害了,直接抱住了溫雯。
“雯雯,你爸把事情都告訴我了,他已經提交了自首的報告和相關的材料……”
“爸……”聽到母親的話,溫雯欣慰卻又心疼,“爸,放心,我會一直陪着你和媽的。”
溫世初卻臉色一變,正色道:“我已經和醫院聯繫,讓醫院同意了你繼續去野戰部隊工作的申請,明天你就和夏明陽離開吧。”
“我不!爸,這個時候我怎麼能走呢!”溫雯哭着說道,“你出了事,我和媽都會陪着你!”
“胡鬧!現在不是耍小孩子脾氣的時候,你媽算我對不起她,你給我趕緊走!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了你的前途,還有,夏明陽的爸爸畢竟是市長,他的人品不錯,應該不會介意爸爸的事情,你要好好和夏明陽在一起,夏家定能保你平安無事。”
“我去找夏明陽他爸,讓他幫你!”溫雯起身要往出走。
“你給我回來!”溫世初怒斥一聲,“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了!你媽已經退休了,我的事兒她也都不知道,沒什麼可擔心的,你還年輕,爸爸不希望你受到牽連,你要是不走,我瞻前顧後的怎麼能安心和周伯明斗!”
溫雯的眼淚止不住流下來。
她真的不想走,是她勸父親去自首,是她鼓勵父親不要給周伯明利用了,如今父親走到今天這一步,她卻要離開,她心裏怎麼能好受!
“爸,您是我的驕傲。”溫雯對父親說。
溫世初沒忍住,老淚縱橫,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失聲慟哭。
一直窩在酒店裏,自稱身體不適等着人上門送禮的郝玉明,本是來者不拒,人家送什麼就收什麼,甚至不拒絕有人替他付了在酒店的花銷。
可是兩天後,他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精神矍鑠的帶着紀委的人,到了溫世初家,直接把人帶走了。
溫世初被紀委調查的事情很快傳開,顧乘風也明白趙希宏去找郝玉明的原因了。
雖然不是因為夏長海讓他心裏輕鬆了些,但卻又為夏明陽擔心起來。
而此時,夏明陽已經帶着溫雯和榮耀,到達了藏在大山深處的野戰部隊。
“看來,溫世初這是拿自己當引子了。”顧乘風嘆道。
于思琪正在寫自己的廣告方案,聽到顧乘風的話,停了下來,陷入沉思。
周伯明坐立難安,他安插在紀委的人給他傳話,說溫世初舉報了他很多罪名。
對於溫世初的自首行為,他十分震驚,沒有任何準備,畢竟之前溫世初沒有任何蛛絲馬跡,甚至還在幫他計劃除掉安迪。
周伯明傳話給自己的人,讓他找機會,讓溫世初無法開口。
郝玉明已經把溫世初寫的悔過書送到了上級,上面另外又派來五個人協助調查。
看守溫世初的人,全是郝玉明的人,其他人一律不能靠近他被關押的酒店房間。
囚禁溫世初的地方,正是郝玉明下榻的海星酒店。
于思琪每天看着那些記者進進出出來來回回,想要探聽到一些什麼消息,站在前台裏面,搖了搖頭。
“於總,咱們現在都快客滿了,都是這些記者,他們怎麼像蒼蠅似的?”前台的姑娘抱怨道,“每天到我這裏來問,今天有沒有什麼情況啊?有沒有看到什麼大人物進出啊之類的話,煩死了!”
“沒關係,有人問你什麼,就按照我教你們的,說不知道,不方便回答就好了。”
正說著,一名記者走了過來。
“請問您是于思琪女士嗎?”記者問。
“對,是我,請問您是要住店嗎?”于思琪故意反問。
記者尷尬的搖了搖頭,笑着問:“我是本地自媒體的一名記者,聽說海星酒店是您一手經營起來的,很敬佩您,能不能跟我們說兩句,順便帶我參觀一下酒店,本地自媒體對於本地企業、店鋪經營的推廣有很大作用的。”
于思琪一下子就聽出來,這人採訪她是假,想要參觀酒店順便探聽溫世初的消息才是真的吧!
“如果你想採訪我,幫我宣傳海星酒店,我當然十分歡迎,也萬分感謝的,當然,參觀也可以,小菲,你帶這位記者,去咱們餐飲部,客房部走走轉轉。這位記者先生,您可以先去參觀,回來之後再採訪我也不遲。”
“好的好的!”記者開心的招呼身後扛着攝影機的攝影師,跟着小菲去‘參觀’。
小菲在上電梯之前,轉頭看了一眼于思琪,兩人紛紛狎猝的笑了。
“我們酒店,從裝修風格到經營,都是于思琪女士一手操辦的,當然了,她的先生,也就是萬成集團董事長顧乘風先生,也是幫了很大忙的。”
可那記者根本像是聽不到小菲在說什麼,一直在東張西望。
“美女,我聽說公安局長溫世初被關押在咱們酒店了,是真的假的呀?能不能帶我們去拍一下他所在的客房,我們不進去,就拍一下門就可以了。”
小菲狎猝一笑。
“人呢,的確是關在我們這裏,可是那一整層樓都被控制起來了,別說是你了,就算是我們於總也進不去的,記者先生,這邊請,我帶你們去餐飲部看看。”
記者聽完小菲的話有些失望,可是想走又沒辦法走,只得跟着小菲一處一處的參觀。
溫世初在最頂層的豪華套房裏,和郝玉明及另外幾個人同吃同住,溫世初十分配合,將自己為周伯明做過的事情,事無巨細,全都講了出來。
“你想想,還有其他的事情要交代的嗎?”郝玉明嚴肅的問道。
溫世初搖頭。
“我知道的,已經全都說了,沒什麼了。”
“所以你是說,你一分錢都沒有從他那裏拿過,也沒有收過任何他從中間協調找你辦事的人的一分錢,對嗎?”
問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溫世初雖然如今淪為階下囚,但也是有警察的傲骨在的。
“我只是被人利用,我好歹是從基層摸爬滾打上來的,我的人格不容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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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溫,你別誤會,我們這是工作需要,”郝玉明解釋道,“你說的這些,如果沒有異議,就在上面簽個字,按個手印,到時候在法庭上,你只要帶着證據作證,我想法庭會考慮給你從輕處理。”
“好了!”郝玉明制止了那位年輕小夥子繼續問下去,“對溫局長的審問,就到這裏吧,你們跟我去見一下另一位當事人,等證據充足了,直接抓人!”
“是,郝書記!”
小菲帶着記者和攝影師溜達到了會議室。
“這裏可以容納二百人蔘會,可以接待婚禮,年會等各種大型活動……”
記者和攝影師的心哪在這裏,等小菲一轉過頭,那記者便消失不見了,只剩下攝影師還跟在身後。
“人呢?”小菲有些着急的問。
“人……上廁所去了,你繼續,我在拍!”
“不拍了,也拍的差不多了,我等你們發佈文章啊!”
小菲擔心出事,帶人下樓了。
那記者一層一層的找,遇到的只有同行。
所有人的表情都差不多。
“兄弟,別費勁了,我們都在這兒住兩天了,人影都沒看到!”
記者只好無功而返了,但走到電梯口,他突然眼前一亮,電梯裏站着的,不是郝玉明是誰!
“請問郝書記!”記者立即拿出手機拍攝視頻,“溫世初已經交代了嗎?他犯了什麼罪了?我是本地自媒體的記者,我想代表A市的老百姓,行使知情權!”
“你憑什麼代表A市老百姓?”郝玉明一個反問,記者啞口無言。
安迪穿着橘色的拘留所囚服,坐在玻璃鐵欄杆阻隔的牆後面,對面是郝玉明和他的助手。
“對於周伯明的舉報信,你說的句句屬實嗎?”
安迪只是點了點頭,如今的她,舉報與否,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知道你恨溫世初,覺得是他殺了你的母親。”郝玉明突然說。
安迪的表情有了變化,抬起頭,滿眼仇恨。
“他已經自首了,並且在悔過書裏面,對你母親的死表示了十分的歉意,同時,他告訴我們,是周伯明讓顧澤宇去醫院,找機會放你逃走,也是周伯明命令溫世初在你逃走的時候找機會槍殺你,因為你知道太多他和陳豹的秘密。”
“周伯明是溫世初的頂頭上司,他不敢不為,不成想你的母親替你擋了子彈。”
安迪慢慢笑了起來,笑容有些扭曲,笑着笑着,她的眼淚便流了下來。
“活的再風光,也逃不過和我一樣,給人當棋子兒的命運啊!”安迪苦笑着說。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應該恨的人是周伯明,不是溫世初。”郝玉明說。
安迪緩了緩,幽幽說道:“周伯明好幾年以前就和陳豹有來往了,他們乾的那些事,臟!”
郝玉明給旁邊的助手使了個眼色,助手打開了筆記本電腦的攝像頭,同時手上在不停的敲擊着鍵盤,記錄下安迪的話。
流浪漢穿着顧澤宇的衣服,站在師範大學門口,東張西望。
他擔心自己走過去會被趕出來,可是看到周圍人看自己的目光里並沒有嫌惡和惡意,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改頭換面了,於是就這麼跟着幾個姑娘,走了進去。
按照顧澤宇告訴的位置,他走到了肖楠的宿舍樓下。
因為不會說話,他舉起一個顧澤宇做好的牌子,上面寫着肖楠的名字。
有肖楠的同學路過宿舍樓下,看到了他,於是告訴了肖楠。
肖楠站在宿舍窗前往下看,心猛地一顫。
顧澤宇?他怎麼敢這麼明目張胆的出現在這裏?不是正在被通緝,逃跑了嗎?
肖楠的心裏,對顧澤宇是又愛又恨的,恨他殺了自己的哥哥,可是又抑制不住內心對他的愛。
此時她十分矛盾,在宿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下樓去看看。
“肖楠,在呢么沒聽你說有追求者了?”
肖楠完全不理會,徑直下樓。
流浪漢還在舉着牌子傻站着。
肖楠走過去,在靠近的時候,才發現那人根本不是顧澤宇,可是卻穿着顧澤宇的衣服,和他有着同樣的髮型。
“我就是肖楠,你是誰?”肖楠問。
即便不是顧澤宇,也定然和顧澤宇有關係,肖楠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很想見到顧澤宇。
流浪漢見到肖楠,也不說話,徑直往出走。
肖楠覺得奇怪,跟着往出走。
“你為什麼穿着顧澤宇的衣服?你到底是誰?”
流浪漢倒是越走越快了。
肖楠緊追其後,一直走到學校外面,流浪漢上了一輛很破的車。
肖楠拉住車門,也坐了上去。
“你到底是誰?”她追問那個一直不說話的男人,“為什麼不說話?”
“因為他是個啞巴!”駕駛座上的顧澤宇,帶着帽子口罩和眼鏡,將自己的臉隱藏的嚴嚴實實。
肖楠聽到這個聲音,身體顫了一下。
“顧澤宇?”她的情緒有些激動。
顧澤宇轉過頭,摘下眼鏡,看着後面的肖楠。
“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顧澤宇笑着問。
肖楠揚起手就要打顧澤宇,卻被顧澤宇一把抓住了手腕。
“一見面就打人,可不是你的性格。”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的布條,扔給肖楠。
“把眼睛蒙上,否則我不敢保證你會出賣我。”
肖楠並不願意配合。
“你找我做什麼?我還要回去上課。”
“你跟我走,我就告訴你,你哥哥死之前都發生了什麼。”
肖楠一愣,隨後,自己將黑色布條拿起來,蒙住了雙眼。
確認肖楠完全看不見,顧澤宇遮擋好面部,發動了車子。
肖楠豎起耳朵仔細聽着,路上的車漸漸少了,路突然變得很不好走,顛簸不平。
“到了,不許摘眼罩。”顧澤宇命令道。
流浪漢第一個下車,走到門口急不可耐的等着顧澤宇開門。他想要見到自己的狗。
肖楠被顧澤宇拉着,進了房間,才扯下了她的眼罩。
肖楠適應了一下房間的光,才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
這裏是一棟別墅沒錯,可是窗外卻一片狼藉,像是爛尾房。
肖楠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她確定自己沒有來過這裏。
距離學校大概一個小時左右,那說明這裏不是郊區就是臨近的城市邊緣。
“你一直藏在這裏?”肖楠看着瘦了一大圈的顧澤宇,心中五味雜陳。
顧澤宇將狗放出來,流浪漢開心的抱着狗出去了。
肖楠還在觀察房間裏的擺設和裝飾,就被顧澤宇從身後抱住了。
“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嗎?”顧澤宇輕輕在肖楠耳邊說道。
肖楠的身體一愣,僵住了。
“顧澤宇,你放開我!”肖楠正色道。
顧澤宇卻抱得更緊了。
“我一直很想你,做夢總是夢到你,所以才冒着暴露的風險去學校接你……”說著,他的唇已經落在了肖楠的耳朵上。
他們曾經親密無間,他最知道肖楠的敏感之處。
肖楠被吻到了敏感的耳朵,激動的顫了一下。
“顧澤宇,我當眾揭發你殺死我哥哥,你不想報復我嗎?”肖楠用最後的理智說道。
顧澤宇已經急不可耐了,雙手在肖楠身體的敏感部位遊走着,惹得肖楠連連顫抖。
“顧澤宇……你停手!”肖楠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她慢慢軟了下去,直到最後,終於淪陷在了顧澤宇的攻勢中。
“你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你恨我,但是我愛你。”顧澤宇深情的在肖楠耳邊說道。
肖楠的眼淚順着眼角落了下去,她的身體是誠實的,在顧澤宇一波又一波的攻擊下,徹底沉淪。
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去擁抱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去迎合他。
肖楠醒來時,顧澤宇沒在卧室,她穿好衣服走出去,看到顧澤宇正坐在二樓客廳的陽台吸煙。
“醒了?睡得好嗎?”顧澤宇見肖楠走過來,熄滅了煙,溫柔的笑道。
肖楠走過去,看着顧澤宇,眼神複雜。
顧澤宇伸出手臂,將肖楠拉過去坐在自己的腿上,親昵的吸了吸她的發香。
“如果我知道楊勇是你親哥哥,我一定早早補償你,無論你提出任何要求,我都會滿足你。現在我已經是個逃亡的人,什麼都給不了你,我只是很想你,想要見你,更想對你說聲對不起,我當時是有苦衷的,我逼不得已,我求你原諒我。”
顧澤宇的甜言蜜語,讓肖楠徹底放棄了對他的恨意,她看着顧澤宇抬手摸了摸他消瘦的臉。
“你瘦了很多。”肖楠說。
顧澤宇捉住肖楠的手,感動的說:“你在關心我,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仇恨最終無法取代愛的力量,肖楠,我好開心!”
顧澤宇親吻了肖楠,肖楠如小貓一樣在他的懷裏,兩人柔情似水。
“你不是說要告訴我,我哥哥臨死前都發生了什麼嗎?”肖楠問。
顧澤宇輕嘆一口氣,十分悲傷的說:“其實殺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是個意外,當時卓雅被顧乘風拒了婚,傷心難過喝醉了酒,乘坐你哥哥的出租車在城裏兜圈不願回家,後來更是為了報復顧乘風,勾引了你哥哥,兩人在車裏就發生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