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似乎表白
“啊?”甘付暖楞了下,獃獃的望着他,實話實說,“還可以吧。”她哪有那麼高傲,她很隨和的啊,不過是忙而已。
秦耀天喝了口雞蛋湯,淺淺的笑了下,看着不遠處桌子上的張浩林,問:“那個男生是你的男朋友嗎?”
“不是,我沒有男朋友。”甘付暖立即毫不猶豫的說,然後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又問他,“你為什麼這麼問?”
秦耀天見她面帶困惑,說道:“隨便問的。”他來這裏吃飯,算是宣示了自己的存在,既然她對那個男生無感,他也沒必要提醒她。只是,等他明白自己想法的時候忽然也吃了一驚,他怎麼關注起這些了?本來的目的不過是和她熟悉下、然後看看如何治療自己的親密恐懼症嗎?怎麼看上去就像是自己在追她呢?
秦耀天想到這一點,瞬間明白了自己那些情緒的變化來自何處,要是她真的成了自己的女朋友,倒也不差,不用擔心無法和女人接觸的問題了,而且以後孩子的智商、身體都等得到保證。只是她太小了,而且在讀書,還要等幾年。
其實等幾年也沒什麼關係,反正他時間充足的很。
秦耀天自己安靜的想着,倒讓對面的甘付暖緊張了好一陣。
開始她是怕他誤會,可是見他只隨口一問,又猜自己可能是多想了,她不想把時間浪費這各種忐忑不安中,生活中的事情已經夠讓她忐忑了,於是她鼓足勇氣問道:“秦大哥,你結婚了嗎?有女朋友了嗎?”
秦耀天不知道嘴裏剛吃了什麼,一口氣噴了出來,沒想到她竟然問的這麼直接!
甘付暖對上他似乎不敢置信的目光,也有點兒心虛,拿紙巾低頭去擦桌子,她剛才那句話離表白好像也差不了多少了。
“沒有結婚,也沒有女朋友。”秦耀天定了下神,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也不傻,知道她喜歡自己,心裏還是開心的,他自長大後身體一向排斥與女性的接觸,她是極少有的讓他與她碰觸那麼自然的人。
甘付暖低着頭,桌子已經擦乾淨了,她拿起筷子開始吃飯,看來秦耀天也不討厭自己。
沒有人再說話,嘈雜的食堂里,兩個人之間顯得很安靜,他們都很享受這種安靜。
秦耀天能看到她露出的那一小部分臉,已經紅透了。
吃完飯後,甘付暖神色恢復的差不多,帶着秦耀天將餐具放到回收處,然後便帶着他四處轉轉。
中午的陽光很熱,好在學校綠樹成蔭,陣陣微風吹來,舒適又愜意。
“你是在這裏工作嗎?”甘付暖忍受不了兩人之間的沉默,開口打破了。
秦耀天想了下,答道:“對的,暫時在這裏工作一段時間,剛從部隊退役。”
甘付暖想到即將到來的假期,又問:“你具體在哪裏工作呢?離這裏遠嗎?”張浩林說的話並非完全沒有道理,她不能在完全不了解他的情況下就追他把?萬一他真是個什麼壞人而自己又身心俱陷就壞了。
秦耀天見她眸子發光的盯着自己,淺笑道:“不遠,就是你們旁邊的軍校,在這裏輔導一下他們的學生。”
甘付暖眼裏的光一下子變成了崇拜:“天哪,你太厲害了。”如果是這樣,那就沒什麼好害怕的了。
秦耀天的心跳也開始沒出息的加快了,似乎有種名為愛情的氣息在兩人間蔓延。
“你為什麼要讀研呢?”他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困惑。
“因為我想更好的保護福利院啊。”甘付暖並不隱藏心中的想法,“我的能力越強,對福利院做的便越多。”
秦耀天心中一陣小感動,還好自己沒隨便給她下結論。“可是你的錢夠嗎?”
甘付暖坦坦蕩蕩的迎上他的目光:“我是保送的,不花錢,一直在做家教、促銷,攢的錢夠生活費了。”
“真了不起。”秦耀天由衷的讚歎,比他強多了,他這麼大的時候,就知道花錢。
“你也很棒。”甘付暖稱讚道。
在校園的林蔭路下走了很久,兩人又聊了會兒天,秦耀天便說再見離開了。
甘付暖繼續沿着林蔭路走着,後來忍不住跳了幾下。想到回宿舍估計面臨一系列“審訊”,她決定還是福利院去看看孩子們,順便給補補課。
只是還沒走出校門,收到了張浩林的電話,他和她約好了在校門口見面。
出乎甘付暖的意料,張浩林的神色很不好,她忍不住問:“你怎麼了?”
“你喜歡中午和你吃飯的那個男人?”張浩林很直白的問,他等了那麼久,因為她太忙,似乎絲毫沒有想要戀愛的念頭,他才默默的陪在了她身邊,可是今天中午,和她剛剛認識的男人,就能讓她笑得那麼開顏,而且一次次臉紅。
甘付暖楞了下,沒想到他上來就問這個,有點難為情:“我表現的有這麼明顯?”
張浩林簡直要崩潰了,提高了音量:“所以你從來沒喜歡過我?一點兒都沒有?”要是知道這樣,他還等個屁啊,早早的告白,不管結果怎麼樣都認了,傻乎乎的等了三年。
甘付暖僵了片刻才緩過神來:“我一直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啊,我一直很感謝你,很喜歡你,當然是朋友的喜歡,也很尊重你……”
“就是沒有男女之情?”張浩林死死的盯着她。
甘付暖緩緩的點了下頭,看着這個沒了平時斯文儒雅模樣的男生,心中忍不住一陣愧疚,並不是完全沒有察覺,只是他從沒有開過口,她也以為是自己誤會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對我有這樣的感情……”
“現在知道了,你還是不會選我的,對不?”張浩林臉上一片頹然,在做最後的努力。
“對不起。”甘付暖不敢看他的臉,低低的重複道。
張浩林終於長長的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等一下,”甘付暖看着他的身影一步步走遠,終是忍不住追了幾步上去,鼓足勇氣問,“我們以後還能做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