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屠龍之技
傳說，古時候有個人想學驚天本領，他去學屠龍。十年後，他學會本領，回到家鄉，才發現根本沒龍可殺，這個就叫屠龍之技。
騰龍金蛟雖然不是龍，也應是千年難遇，喬五一長這樣大，只看到一條，而且已讓禹無極殺掉了。
喬五一轉身要走，自小他就心無大志，不想為一件和自已不相干的事去送命。
禹無極手一揚，一塊小石子撞中喬五一膝彎，他跌坐在地。
喬五一真是有苦難說，只怪自已一時糊塗，原本只是想學藝，沒想到卻要去送命。
禹無極說：“你已經答應了，我不會再收別的徒弟。而且，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合適的人。”
他是指喬五一吞蛇膽的事。喬五一辨道：“蛇膽是花牛強喂我吞下，那東西也許壓根沒毒。”
禹無極不為所動：“你說蛇膽沒毒，聽說過天湖災變嗎？”
天湖災變，在方圓一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天湖八百里，連接幾個省。這樣一個大湖，五十多年前卻發生一件驚天奇事。一夜之間湖中所有的魚蝦生物全部死亡，此災難也殃及湖上以捕魚為生，和沿湖而生的人們，據稱死人無數，稱得上生靈塗炭。不過這件事的起因，卻沒人能講得清楚。
太早的事，和喬五一併不相干。但聽人說到這事太多，是以禹無極提到，他自然想起來了。
五十多年前，禹無極應該也就是一個幾歲的孩童吧。喬五一立刻對禹無極刮目相看，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禹無極自動進入回憶模式：“五十年前，我五歲。”禹無極說，“親眼目睹整個事件的發生。”
喬五一走在前面，搖頭擺尾地晃動着腦袋。知道自已不懼騰龍金蛟的毒性之後，他得意無比。
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有了一個絕頂厲害的師父。
禹無極知道，不論人族還是妖靈，更不用說神靈，比自已強的高手很多。
在喬五一看來，這有什麼關係，只要有師父在身邊，必定沒人敢惹自已。
話說，喬五一從前可是常讓人欺負的。
等等，喬五一自小頑劣，而且，他還有兩個兄弟，大頭和花牛。怎麼會讓人欺負？
正因為有這兩個兄弟，所以，喬五一才常唄欺負。
為什麼，因為他們有三人啊，俗話說，三人成虎。有了兄弟的喬五一，常常帶着大頭和花牛做些為非作歹的事。
也算不上大奸大惡。
比如東村王二地里種的西瓜，某天突然少了幾個，那必定和喬五一與他的兩個兄弟抱走了。
還有西村李大媽家養的雞，突然變成了一地雞毛，和一些散落的骨頭，旁邊是一個熄滅的火堆。當然，這也會與喬五一有點關係。
所以，村人但有掉東西的事，都會找上門來。
或打或罵或講理，最後總是喬五一認錯結束。
現在，一切都成過去，因為，喬五一有了一個大俠師父：禹無極。
禹無極不是大俠，只是一位修行者。
修行者之苦，遠非喬五一所能想像。
但是，禹無極跪下求喬五一做徒弟的時候，就明白，非這少年莫屬。
不管從哪方面看，喬五一都不是一個合適的修行者。
但是，修行界有這樣一句話：天生異稟，勝過千年修行。
喬五一就是一位天生異稟者，千年難遇。
與當年禹無極這位百年難遇的修行者，碰到玄葉道長和青玄道長。
喬五一遇到了禹無極，就如同千里馬遇到了伯樂。
也就是說，喬五一是個難得的人才。
既然是人才，自然得用異於常人方法的修行，禹無極決定不帶喬五一回昆崙山。
那裏太過安靜，雖然是修仙之地，但是這年頭，肯認認真真修仙的人實在太少。
修仙第一條，得耐得住寂寞。
僅這一條，喬五一就做不到。
不過禹無極相信自已有足夠的耐心。
——等。
誰讓天才少年喬五一，又是一個無賴，更讓重要的是，天意註定，拯救人類的重任，將會落到他的頭上。
“師父，什麼時候教我打座？”喬五一追着禹無極問，難得他有這份好學之心。
“打座？”禹無極反而被弄糊塗了。
打座都不懂，喬五一懷疑自已拜了個假師父，他耐心着性子解釋：“打座是修行之人的基本功。找一處山峰絕頂，沒人能到得了的地方，夜深人靜之時才能進行。”
喬五一也是半懂不懂，但是他聰明啊，結合曾經看過的書，加上天生的想像力他總算讓禹無極弄懂了。
不過，修行五十年的禹無極從未打過座，師父告訴他，修行在於專，無形無勢。
五歲時，天蟒峰下，父母與烏蛇，留給自已的一把刀。
用它殺盡天下妖靈。
是他的終身目標。
禹無極看着黑金戰錘刀，利落地說：“你不用打座，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找一件合手的兵器。”
合手的兵器？不是學會功夫，臨下山時師父送的嗎？喬五一看過的書中最牛逼的兵器，是孫猴子的金箍棒，那是去龍宮找龍王搶的。自已可是什麼本領也沒有，別說龍宮，只怕村前潭底都下去不了。
喬五一喪氣，討價還價道：“師父，除了兵器，我還需要什麼？”
禹無極抬頭望天，輕嘯一聲，天空兩聲迴音，緊接着，出現兩一個小黑點，越來越近，一對鷂鷹飛來。
喬五一道：“師父，你吹那怪聲，招來金蛇，現在招來鷂鷹，該不會沖我們而來吧？”
鷂鷹近，一左一右立於禹無極邊的小樹枝上，伸出頭來親眤地碰碰禹無極。
禹無極凝視着這對鷂鷹，這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說：“除了兵器，你還需要一靈獸。”
喬五一對鷂鷹動了興趣：“師父，你有兩隻，不如送我一隻吧？”兩隻鷂鷹一大一小，他伸手去摸較小一隻。
對方不領情，羽毛陡然立起，雙翅微展，利嘴喙了過來。
禹無極輕輕喝止，鷂鷹停下，不服氣般瞪着喬五一。
喬五一喪氣，又陡然想起什麼，問道：“師父，靈獸非得是會飛的嗎？”
禹無極道：“不一定會飛，但得有天賦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