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禍從天降
紅艷如血,天際邊掛着圓而大反着一絲絲白光的朝陽。
新的一天開始了!
“哈哈!”李寄棠打着大大的哈欠,眼皮垂下,眼角還有些淚水。
他一夜未眠!
身邊睡着一個細皮嫩肉的大美人,可惜他不敢動,心中整夜壓制着一股直衝腦門的衝動。
前夜,林葉荷被折騰一晚,下面都是疼的,李寄棠如何敢糟蹋她呢,只能默默承受。
便成了如今的樣子!
柔和的光線斜照在李寄棠身上,深色的絲線吸收,顯得閃閃發亮,猶如一顆禾麥之間的珍珠。
“唉!這種日子難過啊!”李寄棠掃了一眼朝陽,眼前一片黑白,不禁捂住眼睛。
朝陽依舊刺眼無比!
這個時代沒有牙刷,李寄棠只能用沾着鹽水的柳條擦了擦牙齒。
一陣血腥味蔓延口腔。
他不小心將柳條捅破了牙肉,牙血滲出,隱隱作痛。
“靠!第二次了,不刷了,反正沒用!”李寄棠怒將柳條摔到地上,狠狠踩了幾腳才罷休。
失眠的傢伙是比較暴躁的,起碼有着起床氣。
“大郎為何對柳條怒踩?”一道渾厚的女聲傳來。
來者正是李府舊人李嬸。
糟糕!被別人發現了!李寄棠心自不好道。
“李嬸,今日早飯是什麼?我好餓!”李寄棠微笑道。
顯然是想轉移話題。
“哦!放心,都是你愛吃的,清蒸魚,肉包。。。”李嬸聞言,瞬間忘記了息夕的問題,笑道。
臉上掛着長輩特有的和藹神色。
“咳咳!”李寄棠不好意思地咳了幾聲,一個月來都是吃這麼油膩的東西,他感覺一陣噁心。
一般現代人都喜歡在早上吃一些清淡而有營養的食物,而不是大魚大肉。
李寄棠實在是很難適應,幾天還能應對,長時間真是無法習慣。
不過原主很歡喜這種高脂肪的食物,叫他如何拒絕,這不是暴露了自己?
想到這裏,李寄棠只能擠出一絲微笑,道“還是李嬸精明,清楚我的習慣。”
“大郎你是我從小看着長大,怎麼不懂的?那我這個奴婢不是徒有虛名!”李嬸笑了笑道,然後端着盤子走了進去。
除了宴請正客,李府還有一處平日吃飯的地方,便是廚房正對面的餐廳。
餐廳很是簡陋,幾個柜子,以及桌子矮座(沒有腳的椅子)。
李寄棠坐在首座上,將三塊肉塞進嘴裏,咕嚕不清,眼睛眯笑,似乎很喜歡。
其實寶寶心裏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雖然飯菜美味,但吃多了也是一種痛苦。
飯桌之上一片安靜,雖說古人有食不言寢不語,但氣氛無比尷尬!有點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
古代有一項罪,便是背主謀主。
而鄭伯犯下的錯說是為了李家,但早有背主之嫌,此時還是少說話為好。
李嬸同是李府老人,與鄭伯關係極好,自然也不能多說話。
至於林葉荷主僕兩人,初來乍到,也不敢亂了李府的規矩。
李寄棠掃了一眼眾人,翠娘滿臉敵意地注視着林葉荷,彷彿小孩子的糖果被搶了一般。
眼角餘光撇見了桌子上的肉塊,喉嚨一陣翻騰,上下唇深深歐進去才將吐物咽回去。
好在眾人只顧自己台前的地方,沒有注意到李寄棠此時噁心的舉動。
為了更好逃脫,李寄棠編借口離開了飯桌,想要獨自一人消食。
金陵城是南唐最為繁華之地,酒樓食肆遠無電影電視劇之中的如此繁華。但也相差不遠。
樓宇之間多是黑瓦木製樓閣,最高不過三層。
其中喧鬧鼎盛,人客無多的酒肆便會看見兩三名小二在街道兩旁笑臉找客。
李寄棠笑了笑,這才是漢人的鼎盛王朝。
邊走邊看,他的心情大好起來。
“放開我。。。。”背後飄來一句弱勢的哀嚎。
也不知如此小聲,李寄棠就聽到了,而且心中一緊,聲音有點像很為熟悉的人。
微微一愣,鬼狐神差般回了頭,四個華衣奴僕圍成了一個小圈,裏面有着猥瑣富貴公子和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
富貴公子正在調戲平民美人!
淺紅色衣裙!李寄棠的心眼提到了腦袋瓜子,快步上前。
金陵城乃是南唐帝都所在,兩代人的精經營早已使得這裏富貴人物如牛毛,其中大官子弟極為多劣。
熟悉繁華背後的黑暗,李寄棠本不想多生事端,可內心深處湧起了一股莫名的衝動。
此女子應是翠娘!
好事者不少!
李寄棠艱撥開了人群,但依舊沒有看見女子的臉貌。
“小娘子如此多嬌!
我乃是貴公子,小娘子不需要活的這般困苦,不如跟了我,本公子可以保你吃喝不愁,來來,跟我走吧!”那人的魔爪再次伸向女子,臉上掛着一絲絲淫~笑。
這個人說的不錯!
他是南唐國公馮延己之子馮冷言,當稱公子。
旁人有些許多大驚,搖了搖頭,這女子可惜了。
此人名聲早已傳遍金陵,是五害之一(他們的父親都是南唐重臣,金陵城府尹不敢輕舉妄動,所以默許了這種強搶民女的惡霸行為。),百姓恐之不及。
女子憤憤不平地注視着馮冷言,臉露憎恨,咬牙道“登徒子,我家大郎不會放過你的!”
李寄棠終於確定了女子的身份,是翠娘無疑。
但馮冷言提起興趣,笑道“哈哈,我可是權貴公子,你家大郎算什麼。若是我搶了你,他恐怕還會樂意直至呢!”
李寄棠聞言,臉色鐵青,這個傢伙太無法無天了,而且悶是無恥之徒。
“你胡說,我家大郎豈是你所想那種卑鄙小人。”翠娘鼓起腮幫子,比起剛才被調戲更加生氣了。
“多說無益,小娘子還是隨我走吧!”馮冷言言道。
“拉走我家姑娘,奈何不問我這個主人?
馮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啊,金陵城五害之一,真是太駭人了!”李寄棠不顧平民,強力闖了進入,幽幽說道。
“你是何人?”馮冷言臉色不好道。
他在金陵城順風順水太久了,早已認為無人敢逆其意,如今有人打破了這種“神話”,他愉快的情緒變得極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