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八章

V第八章

白芙在心裏啐了一口。

一個昏迷不醒的時候還不忘占她便宜,醒了之後更是明目張胆占她便宜的人,平日還能缺了女人?

你這小姑娘心思也太單純了!很容易被騙的知不知道!

白芙很想好好教育她一番,卻礙於自己不能說話,剛剛又大哭了一場,現在困得不行,只能擺擺手倒頭睡覺去了。

左右現在也逃不出去,不如趁着那個什麼將軍沒來趕緊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這樣找到機會才能一舉成功的逃跑!

蔣巔可不知道白芙在想什麼,他從細作口中探聽到了一些消息,現在正在安排自己的部下給徐鉞傳信。

秦毅把他交代的事情安排下去,臉上仍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陛下做出這樣的事,也太讓人寒心了。」

蔣巔冷哼一聲,淡淡的道:「你覺得寒心那是因為你還對他抱有期望,像我這種對他早沒了期望的人,可一點兒不覺得寒心。」

相反,還覺得這才像是他做的事。

秦毅點頭:「將軍高見!」

蔣巔嗯了一聲,理所當然的接受了他的誇讚,緊接着向外一指:「繼續受罰去吧。」

秦毅頓時哭喪了臉:將軍您怎麼還記得這茬兒呢?

……

徐鉞收到信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後,看到信的他臉面色陰沉,儘管極力控制着,手上還是忍不住用力,將信紙捏出了幾道褶皺。

身邊的下人大氣也不敢出,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

直到茶杯里的水徹底涼透,徐鉞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將信紙扔在了一旁。

「主子,要不要給將軍回信?」

下人問道。

徐鉞搖頭:「邊關並無異事發生,他一定已經處理妥當了。」

不然等他收到消息再做安排,還不知要生出多大的亂子。

想到這裏,徐鉞越發覺得頭痛了。

他不知道自己那個一母同胞的弟弟,怎麼就如此多疑,又如此狠辣。為了收復失地,竟打算放胡人入境燒殺搶掠,待胡人走後再出兵攻城。

徐鉞簡直不知該罵他一句蠢貨,還是罵一句昏君!

胡人過境,百姓勢必遭其屠戮,城池勢必損毀嚴重,這樣的地方,他即便收復了又能有什麼用?還不是給國庫增加負擔,給大魏增加難民?

徐鉞很想修書一封,寄回去痛斥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一頓。

可是徐銘如今已經是一國之君,再不是從前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小屁孩兒。

他的斥責只會讓他覺得羞恥,覺得惱怒,而不會反省自身,靜思己過。

徐鉞無奈的閉眼,眉頭緊鎖,喃喃低語:「他為什麼就是不肯信我,不信我會幫他……」

煩悶間,一隻信鴿撲稜稜的落在了院子裏。

下人將信鴿抓住,取下信筒交給了他。

徐鉞接過一看,臉上的不快立刻一掃而空,眉眼陡然變得明亮起來:「妍妍要來了。」

陰沉的氣氛隨着這抹笑容煙消雲散,下人鬆了口氣,笑着道:「屬下這就去買些莫姑娘愛吃的桂花糕和豌豆黃回來。」

徐鉞搖頭,起身從牆上摘下自己的馬鞭:「不用,我自己去。」

下人淺笑,躬身退到一旁:「是。」

轉眼間寒冬已過,初春來臨,路邊的柳樹抽出了新枝,白芙也在蔣巔身邊待了一個多月了。

這一個多月來她試着逃跑了無數次,可是都沒能成功。

那個叫綠柳的小丫鬟對蔣巔十分衷心,按照蔣巔的吩咐整日跟着她,如影隨形,但凡她有一點兒想要逃走的跡象,她就會恭敬的讓人把她「請」回去。

後來白芙實在沒辦法了,索性一狠心,用金針把綠柳扎暈了,然後換上她的衣服跑了出去。

結果才剛剛翻上牆頭,就被蔣巔一把扯了下來,提着后脖領子拎了回去,一把扔到了床上。

儘管床上鋪了厚厚的被褥,白芙還是叫喚了一聲,爬起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這傢伙是屬狗的吧?她這才跑出去幾步啊就被他發現了。

蔣巔氣的火大,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你要是再亂跑,我就找根繩子把你栓起來!」

白芙翻個白眼:你栓啊,你栓啊你栓啊你栓啊!你不栓我就繼續跑!

蔣巔恨得牙痒痒,想下狠手懲治她一回,又怕再嚇着她,把她惹哭。

上次那件事過後,白芙很長一段時間都沒緩過勁兒來,一見他就哭,弄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那個時候他很擔心她以後一直這樣,可後來不知怎麼她又忽然不怕了,蔣巔卻仍舊感到十分頭疼。

因為白芙一不怕他,膽子就大了起來,膽子一大,就開始上躥下跳的琢磨着怎麼逃跑。

偏偏蔣巔最近很忙,實在沒工夫一直盯着她,就特別擔心什麼時候自己一回過神來,她就又跑不見了,像上次在白茅山上那回一樣。

「為什麼總是跑?我跟你說了多少次外面很亂,你怎麼就是不聽?」

威逼不行,蔣巔又開始語重心長。

白芙冷哼一聲,走到桌邊拿了根香蕉,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慢悠悠的吃着,一副你慢慢說,我不着急的樣子。

蔣巔煩躁的撓了撓頭:「你到底要怎樣才能不逃跑?」

那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我離開?

白芙心道。

蔣巔氣悶,狠狠的一拳砸向桌上。

白芙像是猜到他要做什麼一般,眼疾手快的將吃了一半的香蕉往他手底下一放。

蔣巔不防,一拳砸下去,手上頓時粘滿了香蕉泥,惹的白芙捧腹大笑。

旁人若敢這樣捉弄蔣巔,早不知道死了幾百回了。

可白芙這樣做,非但沒有惹怒他,反而令他心中的煩悶也跟着煙消雲散,唇角忍不住勾了起來,抬手將就自己手上的香蕉泥往白芙臉上抹去。

白芙只顧着笑,冷不防被他蹭了一臉,氣的擰着眉頭鼓着腮幫子就踢了他一腳,擦掉臉上的香蕉就要給他抹回去。

可她哪裏是蔣巔的對手,才剛剛露出這個意圖,就被蔣巔牢牢抓住了手腕兒,根本動彈不得。

白芙掙扎着非要扳回一城,眼見手動不了,腦子裏忽然一轉,把臉湊了過去,往蔣巔臉上一蹭……

蔣巔一愣,回過神后和白芙四目相對,發現她也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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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醫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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