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國篇》第三十五章:朝三暮四的男人
【總是章節丟失,我也沒辦法,見諒吧。】
進入翰林書院的第三日便是舉考。
袖清風一身白衣走進碩大的考場,一甩衣袖尋着自己的位置坐下。伏煉緊隨袖清風身後。
高台上坐着的是北國的皇帝,每年一度的翰林書院舉考都是由北國帝王親自監考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位高權重的大臣籠絡朝堂,致君王於不利之地。
陌上眯起眼睛看着考場上唯一一個帶了隨從的人,抬手招來太監不知道吩咐了一句什麼。
考卷還沒有發下來。袖清風一隻手撐着下巴,一隻手在考桌上輕輕的敲着。神情悠閑,一點沒有左右考生臉上的緊張之感,而是一種志在必得的神情。
一個太監快步走到袖清風面前,甩了甩手中的拂塵,尖着聲音道:“公子,皇上有令,舉考期間閑雜人等不得在場。”
袖清風微微抬起頭看了太監一眼,慵懶的道:“噢,伏煉你下去吧。”
“公子,可是主人吩咐我不可以離開你半步。”伏煉為難。
“沒事,”袖清風回頭對着伏煉一笑,“這裏是舉考,我能有什麼事?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來。”
“是。”伏煉抱劍施了一禮走出考場。
陌上的目光一直聚集在袖清風身上,這個人談吐不凡,身邊的下人也不畏懼公公,倒是對這個主人服服貼貼,如此得人心,應該是個人才。
榮國下樑皇宮的天牢裏。夜血揉着脹痛的腦袋醒來,坐在地上獃獃地看着封閉的牢房,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麼。
坐了片刻,夜血搖搖晃晃的起身,伸手摘下臉上的面具,走到門口閉上眼睛調起體內真氣,在睜開眼睛的一瞬間那扇鐵門立刻被震飛幾米開外。
“來人啊!有人越獄了!”
“快召集人馬!是天下第一門門主!”
“……”
鐵門被彈飛,引來了獄卒,可是在看到夜血的時獄卒又慌慌忙忙的跑了。
夜血尋着自己所熟悉的氣息走到一扇門前,生手握住鐵門上的鎖,只在眨眼間鐵鎖就成了塵埃,飄散在空氣里。
“門主……”被綁在十字木架上的無絕見到夜血虛弱的喊了一聲。無絕身上大大小小全是牢中行刑后留下的傷口。
夜血目光冰冷,根本不像一個活人,抬手隔空用真氣劈開綁在無絕身上的鐵索。
無絕失去了鐵索的支撐,虛弱的倒在地上,痛苦的看着夜血。夜血伸出一根手指按住無絕的眉心,源源不斷的真氣流入無絕體內,無絕身上的傷口竟然奇迹般地好了。
快速從地上爬起來,無絕單膝跪在地上,抱拳道:“謝門主救命之恩!”
夜血看也不看無絕一眼,轉身朝着牢門外走去。
天牢外開着白色的幽蘭,夜血停下腳步,看着那潔白的幽蘭抬手,開得嬌媚的幽蘭就像受到了強大的磁力一樣,花瓣全部脫落飛向夜血,夜血一收手幽蘭又從空中落下,下起了美麗的蘭花雨。在這美麗的白色花雨中紅衣男子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
無絕跟在夜血身後,渾身也忍不住抖了抖了。門主這次是真的動了殺念。無絕也沒有想到門主的武功竟然會如此高,竟然可以將真氣調出摧毀四周的東西!
花雨中,夜血抬手吹響了一聲口哨,吹完夜血剛放下手,就看到一匹白狼從花叢跳了出來。
白狼小跑到夜血身邊,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夜血的腳。夜血像撒旦一般冷漠的俯視着不停蹭着自己的白狼,冷冷的命令道:“帶吾去找寒兒。”
似乎是錯覺,無絕感覺白狼的身體抖了一下。聽到夜血的話白狼立刻停止了撒嬌,調頭朝着一條小路跑去。夜血帶着無絕緊隨其後。
拐過幾條小道,路過幾處殿宇,夜血嗜血的殺過幾個不知死活的上前搭訕的女人,就這樣一路到了邵陽宮。
夜血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直接沖了進去。院子裏沒有一個人,只有屋子是緊閉的。夜血二話不說一腳踢開了木門。
亦千逸正在換衣服,剛將上半身的衣服褪去就聽到有人踢門闖了進來,慌亂之下隨便找了一件衣服披到身上,以為是夜木闋帶着夜冷風來了。可是一回頭,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會是那張日思夜想的臉!
亦千逸怔怔的愣在原地,不敢動,好像只要他一動眼前這個人就會消失一樣。夜血看着亦千逸也是一僵,不知道應該與亦千逸解釋些什麼?只是輕輕開口道:“看到寒兒了嗎?”
聽到那個人說話亦千逸才肯定不是做夢,什麼也不顧的衝到那人懷裏,死死摟住那人的腰,委屈至極的喊到:“夜血!你終於回來了!”
夜血抬手輕輕拍着亦千逸的後背輕聲安撫:“乖了,沒事了,吾在這裏呢!”
“你去哪裏!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夜冷風也說你死了!”亦千逸雙肩輕輕顫抖,他不要再失去了,絕對不要再失去這個人了,沒有這個人他會死的!
“吾沒事,吾不好好的嗎?”夜血捧起亦千逸的臉,輕聲哄道,“逸兒,看到寒兒了嗎?寒兒是不是在邵陽宮?”
“……”亦千逸停止了微弱的抽泣,看着夜血。
“怎麼了,逸兒你知道寒兒在哪裏對不對?”看到亦千逸欲言又止的樣子,夜血着急的蹙起了眉頭。
“他死了。”亦千逸躲開夜血的目光,這個人到底是來救自己的還是為了那個紫衣男子,這個人明明就是天下第一門門主,明明被自己一眼就認了出來,為什麼不承認。
“死,死……死了……寒兒怎麼會死呢?吾還沒娶他呢……”夜血一個踉蹌,鬆開亦千逸後退了一步,像一隻搖搖欲墜的斷了線的風箏。
“夜血!我恨你!”眼淚從亦千逸的眼眶裏溢出,“我也很愛你啊!只是兩個月不見而已!你就有了別人!說什麼只要有你在,天塌下來叫本王也別害怕,都是騙本王的!都是騙本王的。若不是為了娶你的寒兒,若不是為了你的寒兒!是不是你就直接可以帶着你的寒兒離開皇宮了?又怎麼會跑到本王這裏來!夜血!你這個騙子!騙子!騙子……”
“逸兒!”夜血手足無措的看着情緒越來越失控的亦千逸,上前把那個自認為被所有人背棄的人擁入懷中,“吾沒有欺騙你,在認識你之前吾就是愛着的寒兒啊,他是門中的大掌門,吾是門主,認識寒兒是在你之前,吾騙過你什麼?”
“這次來下樑本就是為了接你,不然吾何必親自來,找個人送貼不就好了嗎?不告訴你身份只是為了躲避夜木闋的耳風,順便弄清楚為何榮國異主了。”
“真的?”亦千逸半信半疑,“你要娶那個男人,為什麼要娶他?我……我不許你娶他!不許!”
“逸兒,”夜血不忍卻又不得不說,“吾要娶寒兒,因為吾很愛很愛寒兒,吾不能沒有寒兒,寒兒也不能沒有吾。”
“那本王呢!你愛本王嗎?”掙開夜血的懷抱,亦千逸歇斯底里的質問。
“愛,真的愛。”
“那和那個男人呢?和那個男人你更愛誰?”
“對不起,逸兒,”夜血閉眼,不敢去看亦千逸的眼睛,“吾不能沒有寒兒。”
“是嗎,呵呵~”亦千逸冷笑,“就是可以沒有我對吧?”
“逸兒……”
“閉嘴!本王乃是南國攝政王,豈容你亂呼!”亦千逸冰冷的看着夜血,“你不是要找那個男人嗎?他就埋在海棠樹下。”
“你要挖出來也可以,不過才短短三天,還沒有腐爛。”
“逸兒,你不要這樣好嗎?吾也是會心疼的。”夜血看着亦千逸。
“你會心疼?”亦千逸不屑一笑,“血門主如何與本王有什麼關係?”
“逸兒……”夜血跨步就要朝着亦千逸走去。
“站住!”亦千逸冷呵,“不要過來,本王最看不起的就是朝三暮四的男人,既然你那麼愛那個男人就不該來招惹本王!要惹本王就不該對其他人留情!三心二意的男人憑什麼愛本王!”
夜血伸出的腳,尷尬的收回,他認真的打量着亦千逸,半餉幽幽的道:“吾可以娶你,吾是愛你的。”
“娶本王!為妾嗎?”
“夜血!你知道你何其可笑嗎?”亦千逸臉上雖然笑着,可直達眼底的卻是怨恨,“你以為娶男人是娶女人嗎?你以為男人是女人嗎?為妾!”
“夜血你腦子被驢踢了吧!本王是男人!怎麼可能嫁給你為妾!就算可以,本王憑什麼嫁給你!”
“因為吾愛你。”
“愛?血門主是指你的朝三暮四還是三心二意?”
“血門主如此風流的愛,本王可受不起。”
“吾從來不三心二意,吾愛的每一個人都是用全心全意來愛的。”
“你所謂的全心全意,本王可不敢恭維。”
“逸兒。”
“不要叫本王!”
夜血握緊拳頭,看着面前那個明明很痛苦卻還是故作堅強的白衣男子,心裏說不出的苦澀。玉笙寒是他最愛的人,亦千逸是他最重要的人,失去誰對他無疑都是致命的打擊。邵陽宮的門開着,沒有風,夜血卻覺得異常冷清窒息。
“嗷嗷嗷……”阿帝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忍不住打破奇怪的沉默。
亦千逸低頭,看着那匹就算化成灰他都不會認錯的白狼,下意識摸了摸袖中的那塊血紅的玉佩。這匹狼怎麼會在這裏?夜血和那個人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又會有夜血的玉佩?
想着,亦千逸渾身打了一個寒顫,想不到夜血竟然是如此風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