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安白
昨天還在下着大雨的天氣今天竟然諷刺的晴了。
安白捧着手中的咖啡杯不禁會想,自己如今的種種,難道真的是上天給她的懲罰嗎?就是她活該如此?
正想着,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女孩兒年輕活力的聲音傳來。
“白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老闆那個色大叔壓我時間。”來人一張可愛的娃娃臉,一頭亞麻色的梨花捲襯托的整個人像是剛走出校門的學生一樣清純,但是真正了解她的人就會知道,面前女人的恐怖。
就比如,安白。
女孩兒在她對面的位置落座,端着面前的橙汁喝了一大口。
安白寵溺了笑了笑:“我也剛到,倒是你這麼著急找我幹嘛?”
一提到這個,余樂樂頓時放下杯子表情興奮:“我給你說,我……哎,你怎麼大熱天的穿這麼多?”
正經下來的余樂樂才發現不對勁,現在的天氣不說能穿比基尼,但是正常人也該穿個裙子短袖,安白居然穿着一件長袖毛衣還是高領的。
安白臉色僵了一下,故作自然:“昨天下雨有些感冒了,所以今天就穿的厚了一點。”
余樂樂仔細的看着安白那張完美的臉,她們之間那麼多年的關係,她太了解安白了:“白白,你知不知道你真的不擅長說謊?”
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是的,余樂樂臉色微變,娃娃臉上是難得的嚴肅:“是不是司空長庭那個混蛋又欺負你了?媽的,我就知道那貨不安分,我替你去教訓他!今天不揍的那孫子哭爹喊娘,他就不明白我余樂樂的人就得捧着不能動!”
余樂樂說著擼起袖子拿着包就要去找司空長庭算賬。
安白知道以余樂樂的脾氣,這事絕對不是開玩笑,趕緊給按下了。
“樂樂,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不怪他。”安白笑容苦澀,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有錯在先,他就算是要報復我,我也無話可說。”
一聽她這麼說,余樂樂就更來氣了:“你丫的是屬包子的啊?誰的氣你都受?那能怪你嗎?她自己要來找你出了車禍關你什麼事?我還真是奇了怪了,司空長庭那個窩囊蛋不是自詡情聖要挖心救人的嗎?他怎麼不去啊?活着禍害別人家姑娘他還有理了!”
余樂樂氣憤難當,真的非常替好友不值,義憤填庸過了一番忽然發現安白的沉默,聲音越說越小。
她愧疚的拉住安白的手:“對不起啊白白,我不是有意提這件事情的,就是司空長庭那個混蛋男人太過分了,咱也不能總是受他們家的氣是不是?”
安白扯出一抹笑搖了搖頭:“我怎麼會怪你?只是他心裏對我有恨,要是這樣能讓他不那麼恨我,我心裏也會好受一點。”
當年她不知道司空長庭有女朋友,安父臨危忽然讓她嫁給素未謀面的司空家長子司空長庭,安白從小就是被安父一手帶大的,面對抓住她手不願意進手術室的安父,只能硬着頭皮答應。
她做了很多蠢事,試圖引起司空長庭的注意,可是那個男人太過於優秀了,優秀到她沒想到還能有女人入得了他的眼。等到她知道那個如同神祗一樣高貴優雅的男人已經有了喜歡的女人,所有的一切都晚了。
安父病情緩和,私自和司空家掌家訂了婚事,讓人打暈了司空長庭領了結婚證,也就是那一天,那個深愛着他的女人跑來阻止,半路上卻出了車禍。
一個鮮活的生命,因為她的自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這是安白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救贖的罪。她可能永遠都無法忘記司空長庭醒來得知那個女人快要死了的瘋狂舉動,她甚至從來都不知道愛一個人可以那麼撕心裂肺。
“白白。”余樂樂看着眼前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的女人,難過的心都疼了。
安白一下子從回憶中抽離,狼狽的擦着不斷掉落的眼淚,強顏歡笑:“有時候我甚至在想如果當時是我死了是不是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人傷心。”
“胡說!”余樂樂眼光忍不住紅了,抱住安白撫着她的後背安慰:“別胡說八道,不是你的錯你幹嘛老是怪自己?你要是敢有傻念頭,我就是追到地獄都不會放過你的。”
安白又是難過又是感動,恐怕這輩子也只有餘樂樂會對她說這種話,心情瞬間好多了:“不會的,我還有你和爸爸,我哪敢。”
“知道就好。”余樂樂眨了眨眼睛逼退眼淚嗔怪的說道:“你要是過不下去了就離婚,咱不受這委屈,姐妹兒養你一輩子。”
看到她豪氣萬丈的樣子,安白噗嗤一聲笑了:“好啊土豪小姐,到時候我一定把你吃成窮光蛋。”
余樂樂拍拍傲人的胸脯,好看的杏眼一挑:“我帶怕的?”
兩人雖然笑着,但是心裏都明白,安白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離婚的,有些時候一件事情很好解決,但是好幾件事情都繞在一起,就不可能再纏的清楚。
更何況還有一個不知原因執着司空家的安父存在。
兩人一會哭一會笑的引來不少人的側目,紛紛皺眉,這麼好看的倆小姑娘,該不會是傻了吧?真是可惜了。
兩人沉澱了一下情緒,余樂樂還是有些擔心:“安伯伯身體還好嗎?”
安白攪拌着咖啡心情沉重的搖頭:“不太好。”她深深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傷感:“我爸想見他。”
這個他不用說,余樂樂也是心照不宣的,安父想要見一面司空長庭。
“我爸他,不知道這些事情。我怕他心臟受不了。”安白心中酸澀。
昨天就是因為得知安父再次病危想要見司空長庭,她才會把那麼重要的日子給忘了
她不禁苦笑,就算是知道,她也沒有要逃走的打算,去年沒有,今年不會,以後更不會有這個念頭。
“你就打算一直瞞着安伯伯?而且那個混蛋男要是見到安伯伯之後胡說八道,豈不是糟糕。”余樂樂都替她着急。
這也是安白心中的疑慮,因為昨天的事情她沒有機會和司空長庭開口,現在過後,安白就更加的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