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又遇吳良新
越往東走,離的酈家屯越遠,亓曉婷的心情也就越放鬆,白天走路便不再提心弔膽了。亓曉婷把作息時間改成了白天走路,晚上休息。
亓曉婷走夜路慣了,頭半夜哪裏睡得着!
空間雖然是封閉着的,光線卻很明亮,晚上和白天沒有差別。亓曉婷便抓住這個時機,讓龍一教給她練劍、練拳腳。
沒有刀槍劍戟,亓曉婷就依了龍一的主意,找來了幾根木棍代之。龍一身體不好,讓他坐着,她站着,一人拿着一根木棍,一招一式地教。教的認真,學的刻苦,劈,斬,刺,旋,折,抄……無一不涉及。
練拳腳時,龍一依然坐着,兩條長胳膊既當胳膊又當腿,一招一式地教給亓曉婷出拳、踢腳、擊掌、划肘、掃腿……
待亓曉婷記住了,他就在一旁監督,並一字一頓地念口訣:“四指內扣過掌心,拇指勁壓食中指。出拳就如蛇打滾,擊拳勁發崩天地。上陽下陰取一線,左右橫打內外擊------”
沒有辦法呀!這丫頭一點兒修鍊基礎也沒有,知識更是貧乏,一切都得從零開始。好在態度認真,肯學肯練。
對於亓曉婷來說,最高興的時刻,莫過於有龍一在身邊陪伴修鍊了。看着龍一欣慰和滿意的笑容,她覺得自己怎麼努力,都是值得的!
練累了,就停下來。亓曉婷閃出空間到外面的小河或者坑塘里洗個澡。為了用水和洗澡方便,亓曉婷一直傍着小河走,或者找到有水塘的地方再住宿。
洗完了澡,便回到空間,一邊與龍一說話拉呱,一邊做針線活。
這個時候嬌娜便湊過來,跟着亓曉婷學針線——這也是亓曉婷要求她這樣做的。
不做不行啊,往前秋風涼了,衣裳得換季,還有冬天的棉衣棉被。亓曉婷手裏雖然有十多兩銀子,但用項多着呢,她捨不得多花幾倍的價錢買現成滴。
待亓曉婷感覺困了,就閃出空間,把息壤口罩暴漲成四米見方的“土布”,連鋪帶蓋,上下都擋住了蚊蟲的叮咬。如果遇見下雨天,還可以披在身上當雨布,一點兒挨不着雨淋。
碰巧了,還能逮只小妖獸。雖然都很小,每逮一隻,空間裏就多化解一小塊兒土地。
愜意的生活,稱心的夥伴兒,嚴厲的教師。這讓亓曉婷高興的了不得!心想:如此安全行走,就是走上十年二十年又何妨?既鍛煉了身體,還遊山玩水。比坐在教室里啃書本又舒服的多了!
要是生活光像這樣,還修什麼仙?安安全全走到棘津州,幫他成就帝業,自己做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富貴之人……
啊……
呸!
亓曉婷,你想什麼呢?忘了你前世的父母爺爺奶奶姥爺姥姥了?他們痛失愛女愛孫,不知要悲痛成什麼樣子呢?
你答應婚事,送歸八龍壇歸冢,目的不就是為了回到棘津州,再見到家中的親人嗎?他能稱帝為王更好,不能的話,就帶到家中當個上門女婿,為父母養老送終。這樣一想,亓曉婷東歸的心更加迫切起來,每日起早貪黑,除了行走,就是鍛煉身體。
然而,事情並不像亓曉婷想像的那樣。十萬八千里長征剛剛起步,她根本還沒接觸到路途的艱辛。
一日路過一個小鎮集,亓曉婷便穿了貴公子服在集市裡轉悠,想買個丹爐讓龍一給煉製一個面具易容。口罩雖然能遮住面孔,總給人一種遮遮掩掩的感覺。
她還想買一個月光杯來接收月光精華。龍一身體羸弱,多吸收些有利於身體康復。龍一雖然告訴她月光杯可遇不可求,沒有相遇的機會,“求”更談不上了。
正轉悠間,忽然發現人群中有個穿的破爛不堪的人很有些像吳良新,走過去一看,還真是他。便把他叫住,說:“你可是吳良新?”
吳良新見問自己的是一個穿戴很帥氣的貴公子,一時愣住了,問道:“公子可曾認得我?”
亓曉婷恨恨地說:“你就是扒了一層皮,我也認得你。告訴你吧,我就是被你順下井的尤好善!”
吳良新見“尤好善”沒有死,穿戴還如此高貴,心想一定是做了官或者發了財,心中又驚又怕,忙跪倒在地,渾身顫抖如篩糠地說:“我有罪,我不是人,萬望兄弟繞過小的。”
亓曉婷見他這般,知道已經得到了報應,只是不知因何來的這麼快。便說:“過去的都過去了,不提了。只是,你怎麼會落到這般地步?”
吳良新見亓曉婷沒有怪罪,站起來哭喪着臉說:“咳,別提了。自我幹了那昧良心的事以後,回家的路上沒走多遠,就遇上了強盜,把錢財和東西給搶了個凈光。我沒臉再回家,便想到北邊城市裏投奔我的一個親戚。想賺了錢以後再回去。
“結果到了一看,親戚搬離了那裏。我找不到親戚,身上又無分文,便一路要着飯兒往回走。這不,在這裏碰見你了。但不知老弟怎麼發的跡?”
亓曉婷見他賊眉鼠眼地直往自己身上瞅,知道起了嫉妒之心。心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不教訓他一下,他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眼珠一轉,便把聽到妖怪說話之事,揀着能說的對吳良新述說了一個遍。最後面含笑意地說:
“我能遇見這樣的事情,說起來也有老哥你的功勞。要不是你把我順到井裏,我怎麼能坐實那井確實有靈氣,又怎樣聽到妖怪說的話呢?”
“那井有靈氣?”吳良新好奇地問。
亓曉婷:“是啊,我們村裡人說,那口井裏有靈氣,夜裏經常有仙人或者妖物坐在井台上說話。人坐在井裏就能聽到,有福氣的還能撈到小秘密。那晚你把我順下去,恰巧就聽到了如何給李老財主的千金治病的秘方。
“李小姐的容貌確實漂亮。只可惜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雖然救了她,也不能自作主張在外面再娶不是!所以,拿了賞銀,留了封信,穿着他們給做的這身衣裳就偷跑出來了。”
吳良新惋惜地說:“哪個有錢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既然他們願意,你不該不要。”亓曉婷笑笑,沒說什麼。又“寒暄”了幾句,各自走人。
亓曉婷離開吳良新以後,又在街上轉了轉,沒發現賣丹爐和月光杯的。一個熱心的店老闆告訴她,丹爐和月光杯都屬於法器,一般鄉鎮裏沒賣的。得到縣城裏的法器店裏去買。
乖乖,怪不得買不到,原來沒找對地方。
“你應該到人多的地方去轉轉。”
回來對龍一一說,龍一卻慫恿她道:“往東去的路很長,也不可能光在平坦的田間小路上行走。過山過河過森林,什麼樣的險惡環境都可以遇到。
“你現在只敢打殺小妖物,最大的也是鼠妖和蝙蝠妖。見了大的還害怕,更甭說讓你打殺它們了。見得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你只有不怕它們了,以後有了法術才能戰勝它們。”
亓曉婷:“你是說,讓我去人多的地方見大妖怪煉膽兒?”
龍一:“你也可以這樣認為,人多的地方有妖怪才能被人發現。光在田間小路上行走,晚上也宿在野外,又有息壤被遮住了你的氣息,有個過路的大妖怪,它發現不了你,你也看不到它。那晚你要不是在井下面,如何聽到妖怪的說話聲?”
龍一這話她信。在夜間睡覺的時候,有好幾次聽到怪風從她身上刮過。有一次,一個龐然大物還把她當作土堆坐在上面,壓得她喘不過起來。在她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那傢伙走了。她從息壤被上的小洞往外看了看,原來是個牛頭人身的怪物。
還有一對野鴛鴦把她當成了屏~障,在她的身邊做起苟且之事。她雖然看不見他們,卻能聽到yin亂之聲。作為一個十九歲的黃花大閨女,亓曉婷羞臊的不行,趕緊把身子滾到一邊。嚇得那對狗男女“啊”的一聲大叫,撒丫子跑人了。
“再一個就是撿點兒妖怪的屍首進來。”龍一繼續說:“你只有到外面去,才能知道哪裏有修士打殺妖怪。碰見他們不要的妖屍就弄進來,這樣,你既練了膽兒,還能復原更多的土地。如果你有危險,就趕緊閃進來,空間是你最好的保~護~傘。”
亓曉婷點點頭。這如何又不是她的願望:把石板地全部復原成肥沃的土壤,那可是一個什麼也有的大聚寶盆啊!還能讓龍一健康起來,指導自己打殺妖怪,說白了這是相輔相成的事。
第二天,亓曉婷便走進了一個叫廣川的縣城。
縣城不是很大,也就兩平方公里多點兒。亓曉婷很快從南頭走到了北頭。可能不是集日的緣故,街上人不多,各個門店前都可羅雀。
一路上也沒見到賣法器的。亓曉婷在街上攔住一個路人,向他打聽法器店的位置。
那人見了亓曉婷,一副很害怕的樣子。擺擺手,慌慌張張地走了。
亓曉婷撫了撫自己接近肉~色的大口罩,看了看身上的貴公子服,心想:我身上也沒長着瘮人毛啊,見了我怕的哪門子!
見路人不理不睬,又走進路邊的一個雜貨店,向櫃枱里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店員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