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我愛你
自打那次吵架之後,他二人這算是第一次見面了,見面的方式並不如何好,劉義隆縱然知道當時的自己有一時的氣急,卻也不可能去承認自己的錯誤。“吳美人為朕誕下皇子,自然是會有封號的,皇后不必操心。”
齊媯暗自冷笑:他果然是毫不在乎他們之間往日的情分了!在這樣的場合下,他這是公然與自己撇清關係么?還是覺得自己果若沒有他的關心,便是在這後宮活不下去了?……若真是活不下去,不還有一死么?她滄然,心中冰涼一片,頓覺得荒蕪得很。“皇上說得是,倒是臣妾多嘴了。”
劉義隆一直在盯着她,看她神情的變化,想看到她因此憤怒的樣子,或者因此訝然的神情。然而,沒有,他什麼都沒看見,只看見她笑顏依舊,好似剛才這樣的話並未有傷害到她作為皇后的尊嚴一樣。
但,你又何曾給過她作為皇后的尊嚴呢?皇后所需要的,不就是皇上所給的認可么?齊媯心中一片冷意襲來,頓覺這寧慈宮內,也甚是寒涼。
“皇后是這後宮之主,關心也是應該的,皇上這話可是說過了些。”蘇氏道。
劉義隆沉默:他不過是想要看到她情緒的變化,那個曾經在自己面前有喜怒哀樂的人,不知何時開始,她就總是帶着一副無喜無悲的面具,他難受,難受得總想與她吵架,想要進入她的內心,知道她真實的情緒;自然,他也奢望還能可以真心擁她入懷的那一天——或許,真的只是奢望。
路惠男果然是做了一桌子的飯菜,樣子雖是一般,但味道還算新奇,眾人也都誇獎不斷。
蘇氏笑道:“現下好了,這宮中做菜的多了,日後我老婆子便是有口福咯。”
一眾人便也是笑了起來。
蘇氏也是高興,便是乾脆吃了一點酒。“說來淑儀的菜更有色香味一些。”
潘惠兒自然知道她這是在藉機誇讚自己,也是叫自己不在這當口太冷場了去,趕緊笑道:“皇外祖母笑話臣妾了,其實也是拙劣得很。”
劉義隆心中抑鬱,當下也是好不諱忌地吃了些,他一向酒量淺得很,哪裏真能夠吃了許多去?這會子早已是面頰都紅了起來,拿眼時不時地看向齊媯。
她兀自冷淡,悶頭吃着自己碗內的菜,或是與蘇氏說上一兩句的話,也無甚緊要的。
其實劉義隆一直在等她來勸自己,或者說上一兩句體己的話,可眼下卻是見着她絲毫未看向自己這邊,心中一陣陣涼意襲來,手中的酒樽越發的端得勤,恨不能直接飲盡了酒壺中的酒去。
“皇上,差不多就夠了,酒不能貪多。”蘇氏勸道。
潘惠兒冷眼瞧着,他的心便一直黏在她的身上,半刻未曾離開過,自己乾脆便也不自討沒趣,這眼下的東西,只當沒看見,只與蘇氏談笑。
齊媯吃完飯,便有坤德殿的人前來,說是殿內有事情稟報,當下拜別了蘇氏,轉身離去了。
劉義隆隨後便跟上。
卻說謝儀琳帶着小英娥每日悠哉樂哉的,過得好不自在,獨有那劉義康,整日鬱郁不得志的樣子,想借酒消愁,卻怎奈酒量不夠,吃不了多少便醉成爛泥,爛泥也就算了,竟是個笑死人的爛泥。
這日在宮中忙完事情,便早早回到府中,見着府中上上下下的也沒幾個下人,便知那謝儀琳又是在這裏做了手腳了,府中不是一日比一日服侍的人少了,就是所有的下人全都變成數字與沙土的,實在是叫他這等文人受不了這種匪氣,加之在宮中與皇上相處得不甚歡快,更是鬱悶,便當下叫那小石子拿了酒來吃了起來。
謝儀琳一整理便帶着小英娥在外面溜達,溜達得小英娥都心虛起來。
“嬸嬸,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看些書什麼的呀?在宮中母后與我說,這女孩兒也是要念書的。”小英娥拉着她邊走邊吃着手裏的零嘴。
謝儀琳最是煩這念書的,蹙起眉頭道:“念書有什麼用?念書還不如學嬸嬸習武呢!習武能強身健體,還能保護自己,總之。”大口咬了一口燒餅,道:“習武就是萬能的……”說到後面就有些泄氣了,唯一不能的是,不能叫自己喜歡的人喜歡自己!但這個……念書也是沒用的。
小英娥半信半疑,雖她未覺得嬸嬸有什麼好處在哪裏,但也未覺得在宮中的母後有什麼好。
謝儀琳一想到劉義康便是覺得手中那豬肉的燒餅索然無味起來,伸手在旁邊的架子上拿了一張紙將燒餅包好,道:“今日也是逛了一天了,明日聽說西市那邊有雜技表演,可好看了。”
英娥興奮不已,蹦躂起來道:“好啊!”說完興緻勃勃地將手中餘下的燒餅一股腦兒塞進了嘴巴里。
謝儀琳看着她那年少無憂的模樣,心裏難免嘆息了一聲,恍然發覺自己什麼時候也學會了傷春悲秋的,都是怪那書獃子劉義康惹的事!
二人累得只怕沒趴下,方才回到府中,但見一個滿臉通紅的漢子,在院中搖頭晃腦地念詩,臉上掛着笑容,衣冠不整,咋一看,以為是那街邊的乞丐了去。
那丫鬟小斯的,全都躲到遠處看着,掩嘴而笑。
謝儀琳定眼一看,竟是劉義康不知幾時吃了些酒。
他哪裏只是念詩,沒年幾句,便是唱起了小曲兒,那調不成調曲不成曲的,頓時叫一院子的人都小破了肚皮。
謝儀琳坐在台階上拉着小英娥一邊揉肚子一邊笑,眼淚兒都出來了。
那劉義康兀自轉頭看着她傻笑,臉上兩坨紅色看着真真也是像個戲子的模樣,當真是叫人看着滑稽得很,想他平日裏是個多嚴謹正經的傢伙,這會子成了這副模樣,也不知醒過來之後,他如何活在這府中了去。
劉義康卻是緩緩走了過來,伸手撫了一把小英娥的小臉蛋兒,轉頭望着坐在旁邊淌着眼淚兒笑着的謝儀琳,訥訥問道:“齊媯,你喜歡聽嗎?”
謝儀琳頓時一怔,面色立刻就變了,轉頭看向四周,並未有人有什麼異樣。這才恍然記起,皇后的名諱或許並未有幾人知曉,他這乍然一說之下,眾人定是以為他在喚自己的小名的,便趕緊起身將他扶了起來。道:“你吃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小英娥跟在身後。
“英娥你先自己玩會兒。”謝儀琳叫住了他,心中雖是冰涼一片,但誰讓自己犯賤,竟不知何時喜歡上了眼前的這個人。
將將把他扔在床上,他卻是一個翻身,隨即便叫口中的穢/物“嘩啦”一聲,全都吐在了床邊,順便將也吐了謝儀琳一身。
大概是吐完了舒服一些,竟是直接趴在床上睡了過去。
謝儀琳咬牙切齒地看着自己身上,恨不得一巴掌就扇過去。
待將室內處理完畢之後,便親手上來與他換衣服——想他平日裏並未叫過其他人更換衣衫,女人的嫉妒心理,她自然更不願意了。
衣服才剛從肩膀上拔下來,劉義康大概是感覺到了一陣涼意,伸手便將謝儀琳一直摟了過來,抱在了懷裏,安心地睡了過去。
謝儀琳瞪大眼睛看着他半晌,直至自己的臉頰紅得發燙了,感受他胸膛里傳來的一陣陣男人的氣息,愈發覺得自己渾身難受起來,卻又捨不得將這感受丟棄了,便是忍不住騷動了一番,卻又依舊讓他這般抱着。
誰知半晌之後,劉義康卻是有了動作了去,許是聞到了她髮絲上的清香,又或是女子的體香,又或是他酒後的膽大;突然便將自己的臉貼了上來,在她的臉上蹭着,一點一點的,叫二人的肌膚越來越熱,越來越覺得柔嫩起來。
謝儀琳已然受不住這樣的撩撥,身邊作勢便要將他推開了去。
豈是睡夢中的他去是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了去,將頭靠在她的肩頭,呼吸掃過她的耳際,吹動她的發梢。
她的心跟着一陣陣地顫動起來,忍不住伸手撫摸着他的臉頰,他的鼻翼,還有,那薄而紅潤的唇……她終是黏了上去,也一再告訴自己:就碰一下,黏一下就夠了。
劉義康卻如那焦渴的人一般,突然唇上黏上了一個柔軟滑/嫩的物件,便再不願放過,竟是摁住她的頭,將唇瓣輾轉……另一隻手開始不安分地動作起來……
謝儀琳一驚,卻又極享受了這過程。享受着他帶給自己的這種火熱的慰藉。忍不住在唇間逸出一道聲音。
聽得叫人一酥,忍不住便有了更大的動作起來,藉著那一股酒勁,藉著那心中的渴望,他笨手笨腳地在她的田地里耕耘,汗水涔涔,卻絲毫不能減退了他的激情,彷彿要將她融進自己的生命里,與自己融於一體,又像是要將她化作一灘水,環繞自己的周圍。
而謝儀琳感受着那前所未有的疼痛與快樂,那既是痛苦又兼着喜悅的感受,叫她欲罷不能,竟是想要將他吸進自己的體內一般。
一陣翻雲覆雨之後,室內旖旎一片,風光無限,二人累得直接癱在了床上不能動彈了去。
“我愛你!”劉義康的聲音在她的耳邊昵囔。“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