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論宇大少爺的花式作死
球場上一群身穿白色球服的男孩們洋溢着青春的熱情。都說流汗的男人最有魅力,午後碎金般的陽光照在宇文昊身上,沾在小麥色肌膚上的汗珠反射出淡淡的光澤,再加上他一張帥氣迷人的面龐,惹得在一旁加油吶喊的女孩們變得更加激動。
用了宇文昊給的葯后,何晨朗受傷的臉恢復得很快,本來腫得不堪入目的臉已經漸漸變為原來的樣子。當他站在不遠處看見他在籃球場上和其他男生能如此融洽地在一起打籃球時,心裏竟生出一股怒火,畢竟幾天前的那一拳還是給他留下了陰影。
可這些天他也漸漸從別人口中了解可他的身世。豪門世家的公子哥,從一出生開始他和他就註定隔着一條溝壑。何晨朗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說要做好朋友之類的話,現在只覺得可笑……他和他能保持個同學關係就不錯了。
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身材樣貌他都是遠遠超過了他,像他這樣的人註定是要成為人群中的閃光點。而他就只能成為一個仰望者。
想到這裏,何晨朗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一樣,讓他感到十分難受。他向來自認為自己是個十分樂觀開朗的人,而每次一見到他自己卻像是一個跳樑小丑一般。
而這時宇文昊卻也在無意間瞥見了那一抹落寞孤單的身影,心中又再次湧出那種奇怪的說不出來的感覺。正在宇文昊神色複雜,猶豫着要不要叫他過來之時,籃球已經先突如其來地與他那張令女生着迷的俊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宇文昊痛得叫了一聲,急忙捂住了臉。眾人瞬間驚愕住了,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剛才那個傳球過去的男生更是嚇得面色蒼白,像是突然進了空調房,剛剛打球出來的熱汗一下變為了冷汗。
大家打球打得熱火朝天,誰也沒有注意到宇文昊剛剛那一剎那的失神。眾人驚愕,而只有不遠處的何晨朗沒心沒肺地偷笑起來,而當他發覺眾人的目光投到他身上后他才憋住,悻悻地走過去。
“何晨朗你再笑!”宇文昊警告送自己去醫務室的路上總忍不住偷笑並一臉幸災樂禍模樣的某受。
本來何晨朗只是偷笑,但經某男的這一“警告”后反而更加放肆起來,“哈哈哈……這就叫什麼來着?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何晨朗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挑起某人心中的怒火。而宇文昊一隻手捂住臉只能騰出另一隻手在某受纖細的腰上用力捏了一把。
他識趣地收住笑,但在宇文昊的手離開自己腰后又笑嘻嘻地補刀:“肯定是你的技術太菜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打籃球時被球砸到臉腫……”
話都還沒說完,只見某男生一聲不吭生悶氣般快步走向前,叫頭也不回。
“哎哎!你別走那麼快啊!”他的小短腿敵不過他的大長腿,小跑上去才能追上他。
“我開玩笑而已……”某受戳了戳他,下一秒又接着補刀,“你怎麼像個小女生一樣小氣啊?開個玩笑都不行。”
宇文昊強忍着心中想要狂揍某受一頓的慾望,一遍遍在心裏對自己說要冷靜!冷靜!
“你跟來幹什麼?”
看到某男鐵青的臉后他沒有悻悻地閉上嘴,反而繼續補刀:“當然是來看你出醜的啊!”
宇文昊一語不發,冷着臉,再次加快步伐。
到了醫務室后,醫生只是簡單地檢查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下次打球時一定要多注意些。萬一傷到眼球那就不好辦了。”說罷,便給宇文昊開了些治療跌打腫傷的藥水。
何晨朗突然間想起了什麼,拍了一下自己大腿,恍然大悟,“我怎麼差點忘了,你給我買的葯我都還沒用完呢。”說罷他便像風一般狂奔回宿舍拿葯。
午後的教室往往是最美的。橘黃色柔和的餘暉脈脈,簾動清涼微風習習。潔凈的地板、雪白的牆壁一塵不染,連那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課桌椅也給人一種別樣的美感。
然而一直處於一種抗拒狀態的某男完全感受不到美的存在。因為他覺得自己剛剛給別人買的葯現在卻要用在自己身上,這彷彿就是有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你別動嘛!”給某人擦藥的某受一邊偷笑着一邊苦口婆心地補刀,“你給我買的這葯療效真的很好,你看我的臉不是恢復得很快嗎?”
宇文昊感覺自己又被打了一巴掌,畢竟事後他也懊悔那天的衝動,支支吾吾道:“你……你用剛剛在醫務室的葯!”
見他那麼執拗何晨朗也只好先拿起在醫務室拿的葯,宇文昊這才順從地讓他抹在自己臉上。
不知不覺,宇文昊就陷入了沉思之中。回想起前些日子發生的,好像自打遇到他之後就好像沒有什麼好事發生過?而且現在的這情況好像真應了王菲唱的那一首的歌詞:
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宇文昊從此不能忘掉他容顏的同時,自己也遭殃。
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從此不能保住我容顏……
想着想着,宇文昊突然正色道:“何晨朗,你說你是不是老天爺派了克我的?不然怎麼遇見你,我都沒有一件好事發生。”
“沒有啊。”何晨朗依舊保持着微笑,“我覺得你命中肯定缺我……你看我給你帶來了那麼多歡樂。”
他沒有立即回答,稍微思索了一下:“歡樂?哪裏來的歡樂?而且……臉上傳來的那種涼涼的感覺是什麼回事?”
宇文昊定睛一看,才發現他早已偷偷地把葯換了!怪不得自己一開始有一絲絲疼痛,現在卻是清涼的……
“何!晨!朗!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宇文昊雖然說得挺大聲,但並真正沒有發怒,一方面是因為那種涼涼的感覺帶給他一種舒適感,另一方面他之前還想着怎麼道歉,現在貌似和好了。
“你是屬什麼的?”
“屬狗。”
“你看我是屬貓的,這就足以證明是老天派我來……逗你玩的。哈哈!”何晨朗又沒心沒肺地笑着。
“你真的不是逗比么?”宇文昊汗顏,“貓在十二生肖裏面么?”
“所以才說逗你玩的啊!”他笑嘻嘻地給他抹葯,動作卻十分溫柔細心,像是在呵護一件無價之寶。
看着他十分專註又小心翼翼的樣子,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在別人眼裏他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殊不知他卻幾乎沒有得到過這樣細緻入微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