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她該死

混合著淡淡消毒水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寂靜的樓道，頭部流着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驚呼。

何晨朗彷彿招遭到一記耳光，腦袋裏只剩下“嗡嗡”的聲音在迴響……

“你說他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事故發生前，身着華貴的女人站在何晨朗面前，發出瘮人的微笑。

十分恰好的，一個路人走了過來，見到躺在地上的女人後，指着何晨朗大聲驚呼：“你……你竟然吧她退了下去，殺……殺人啦！”

腦部彷彿又遭到一記重擊，何晨朗苦笑着，他知道，這次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知何時，宇文昊出現在他面前，在他眼裏，他的苦笑竟成了得意的奸笑。

“何晨朗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宇文昊舉起手掌毫不猶豫地往何晨朗臉上扇去。

“啪”的一聲脆響，在寂靜的樓道里久久回蕩。

何晨朗抬起頭，直直瞪着他，像是發了瘋似的怒吼着，“沒錯，你也看見的了，就是我把她推下去的的！哈哈哈，她本就該死！”然後又喪心病狂似的大笑起來，像是已經報了仇后的得意忘形。

宇文昊看着他的眼睛，只可惜那雙混合著太過感情的雙眼，他卻是再也看不出什麼來了。

又是“啪”的一聲脆響，緊接着是一聲暴吼：“滾！這輩子別讓我再見到你！”

何晨朗一愣，心像是被一把利刃瞬間貫穿，渾身被痛苦包裹着。他艱難地抬起腳，整個人彷彿已經痛到麻木。

而宇文昊則抱起倒在地上的那女人朝着急救室匆匆走去，頭也不回。

清冷的大街上，道路兩旁的樹木早已脫下了一身綠賞，露出乾枯形瘦的軀體。沒了鳥兒們的歡聲笑語，這冬天的風似乎愈發凜冽，颳得人臉上生疼。刺骨的寒風呼嘯而過，讓人無處躲藏。

何晨朗像是一具行屍走肉，漫無目的地走着，不知該去往何方。

“宇文昊，我們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無論怎麼掙扎，原來這結局早已註定……你可能不知道，曾經你的一個笑容明媚了我整個寒冬，可如今我腦海里只要一出現你的臉龐便成為了我心頭上最冰冷的印記。宇文昊，我真的希望我們這輩子都不要再相見了。”

何晨朗低着頭，細細的雪花將他微長而濃密的睫毛染成白色，好看的眸子裏閃着淚花。他閉上雙眼，一滴眼淚劃過臉頰，夾着凜冽的寒風，那滴淚竟如冰錐一般颳得他臉更疼了。

何晨朗回到公寓裏，去發現那個和自己合租的“哥們”不見了蹤影。他記得那天他和自己“哥們”講明了自己的性取向後竟然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異樣的神色！

果然，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是活該這樣……原來，他比他自己想像中的還要懦弱無能！

何晨朗只覺得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渾身上下，除了刺骨的寒，再也沒有其他感覺。

他曾經努力過，掙扎過，幻想過，他曾經距離想要的幸福是如此之近，可命運卻在下一秒無情地將通往幸福的那扇門給關掉。

明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可偏偏還是如同飛蛾撲火自取滅亡一般沖向他……

如果……如果再有一次機會，他選擇不愛他了，結局會不會……會不會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