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Thats right!

第262章 Thats right!

此時林筱面上的潮紅未褪,人仍未從昏沉中醒來,一身黑色男式長衫正好如同薄被一般披遮在她的身上。

這件黑色長衫落在蘇楚瀾眼裏似曾熟悉,他端看了一會終於聯想起來,劉馳馳那晚在瓜洲渡口落水時所穿的衣服不正是這件黑色罩衫嗎。

自己的衣服怎麼到她身上了?這麼說,自己果真是穿越回唐朝了?

蘇楚瀾低頭,猛地看見自己身下所穿一行夜行的褲靴,以及自己手邊那柄脫鞘后翠色蹭亮的“綠袖”,他頓時明白,自己已然回到了劉馳馳的時代。

毫無疑問,此時自己的身份已然是劉馳馳無疑了。

然而激動之餘,他思量自己總不能一直這樣光着上身吧。趁着林筱未醒,他伸手去揭蓋在林筱身上自己的長衫。

剛掀起長衫一角,他便似觸電似的趕緊縮回了手。不對,唐朝哪有什麼電呢,該是像被燙了手似的。媽呀!這女人究竟怎麼回事?全身上下不着片縷,長衫之下竟然光得比自己還厲害。

蘇楚瀾被驚嚇得不敢再動手,只好退到棚屋一角,坐在地上心思慌亂。

怎麼辦?自己總不成帶着這麼個光溜溜的妞兒出門吧,這算幾個意思?再怎麼說自己在大唐的江湖上還是有一定“地位”的,一旦這副形象傳了出去,給十六和默余他們丟臉不說,自己還有何顏面行走江湖。再者說,這身份不明的林筱,又叫自己怎麼能在泠竹、甜兒和一干人眾面前解釋得清楚。

一想到默余他們幾人,他的心情莫名變得紛亂而又急迫起來。

也不知道這次穿越回來的時間是猴年馬月了?他們幾人一切都還好嗎?

棚屋一側的門口有了動靜,一名穿着布衣、衣衫襤褸的老嫗出現在門口,微一探頭看到蘇楚瀾正襟危坐着,倒似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

“哎呀,可算是好,你沒死啊!”

蘇楚瀾白白被這老嫗咒了一道,卻沒生氣,反倒展顏一笑問道:

“婆婆,你認識我啊?”

老嫗搖搖頭:

“不認得。”

“那你怎好好的說我死不死的事?”他問。

“哦,是這樣的,今日上午我一早出門拾柴,就發覺你倆沿河漂在水面上,一副人事不省的樣子。我也不知道你倆救不救得活,就先把你倆給拖到這棚子裏放着。我這剛拾完柴回來,正想看看你倆怎樣了,一進門就看你這樣坐着了。”

蘇楚瀾忙道:

“我也是才醒。”

說完正準備謝她,卻不料這老嫗憂心忡忡看一眼仍無動靜的林筱,說道:

“這丫頭到現在未醒,恐怕這命是要懸了。”

蘇楚瀾忙走到林筱睡着的邊上看了看,伸手探了探她鼻息,道:

“你看她臉色紅潤成這樣,又怎會死,頂多是嗆了些水暫時暈厥而已。老人家你不用擔心,她早些晚些保准能醒過來。”

老嫗聽他這麼一說,又湊近看了看林筱,這才心緒稍定,轉而問他:

“你們這一對是從哪來的,到我們這山裡來尋死么?唉,也不知道你們這年輕人是怎想的,還要弄個一同殉情,依我看,這世道啊活着雖是不易,但是總歸比死了要強不是。”

“這個.......”蘇楚瀾明白這老嫗是誤會了,正準備解釋。

卻不料這老嫗話多,只顧自己說下去,根本由不得他插嘴的機會。

“你看看,活着不論怎樣辛苦,總能落得一身衣穿一口飯吃吧。可你看你倆這一跳河一殉情的,衣服也被河水沖個精光,萬一不幸死了又給心術不正的人發現了,那該是死得有多不堪啊。虧得是我這老婆子發現了你們,又把你倆拖到這棚里放着,不至於被人看到了受辱,你說是不是呀?”

劉馳馳連忙滿臉堆笑:

“您老說的極是,我們再也不會尋思短見了,您只管放心吧。”

他記得自己衣服內兜還揣着些銀票,為表示謝意便也顧及不上什麼了,只伸手到林筱懷裏就是一陣掏摸,不一會就從綿軟起伏的溫熱裏面掏出幾張京城恆號的銀票來,一把塞在這老婦人手裏。

“你給我的這是什麼?”老婦人顯然這輩子沒見過銀票,捏着黃燦燦蓋着紅戳的紙問道。

“銀票而已,給您老留着用的。”他微笑着說道。

“銀票是啥玩意啊?”

“到城裏錢莊可以兌換成銀子用。”他解釋。

“呦!那值錢嗎?”

“也就幾百兩銀子吧。”

老嫗聽罷,“窟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

老婦人從外面拾了幾根枯樹枝樣的東西過來,用火捻子點着后再吹滅掉,棚屋裏隨即便瀰漫起一股濃烈的中藥材的味道來。

老嫗用這東西在林筱鼻翼下面晃了幾下,林筱忽然間皺了皺眉頭,便是醒了。

林筱醒來后睜眼先是看了看四周,隨即便看到了劉馳馳和那老嫗兩張湊近自己的臉。

劉馳馳一笑,說道:

“你先躺着,暫不要起來。”

這女人看“蘇楚瀾”結着一頭奇怪的髮髻,那老婦人也是一身古裝扮相,偏偏心生了好奇,一下子從草榻上坐了起來。

隨她上身直起,她身上蓋着的長衫也一併滑落了下來,雪白皎人的胸前風光畢現!

她“啊”一聲驚呼,雙手下意識抱緊在胸前,臉上頓時一陣紅白色地羞臊不已。

劉馳馳側目無可奈何地笑道:

“我都說了讓你不要起來。”

老嫗欣喜道:

“醒了就好,這下你兩人回去好好的,再不要學人殉情了。”

林筱趕緊一把重新將長衫披在香肩上,抬頭羞紅臉道:

“誰跟他殉情。”然後看看衣服又問:

“我身上這長衫哪來的,怎麼一股三伏天沒洗的漚餿味。”

老嫗一指劉馳馳道:

“是你家這位相公的。你這閨女也太不當心了,衣服漂哪兒去了也不知道,我看你全身光着實在不妥,便做主把他長衫脫下來給你蓋着。”

劉馳馳這才知道自己這件長衫是怎麼跑到林筱身上去的,原來是這老婦人自作主張給林筱遮羞用了。但問題隨之來了,那林筱穿越時自己的那套睡衣哪去呢?難道真是被河水沖走了嗎?

這其中只有林筱自己最清楚原因。自己原本就是由現代穿越來的,時空隧道又是不可以運送無生命物質的,所穿所戴的沒有隨身過來也屬正常。而自己在一千年前的唐朝又沒有對應的附身,自然只能夠赤條條不着片縷地呈現在這裏了。

這事說來有點難為情,但這是時空屬性,也是穿越法則,只能如此怨不得別人。

(附身,是指任何人在另一個時空裏對應的自己,比如蘇楚瀾的附身是劉馳馳,歐曼雲的附身是金陵郡守家的小姐。林筱身為獄族,沒有另一時空的附身,所以穿越過來的就是她自己本尊。)

蘇楚瀾害怕林筱不明所以,說出來的話會嚇到這老婦人,趕忙對這老婦人請求道:

“婆婆,能否幫在下個忙?”

老嫗倒也爽快:

“說什麼幫忙,你有事直講,老身能幫你的自會儘力去做的。”

劉馳馳這才說道:

“婆婆家裏可有什麼婦人的衣物,借我一套與她穿上,要不我倆個也出不了這門不是。”

老婦人這才反應過來,連說:

“有!有!就怕我那都是些粗布寒酸的衣料,你家夫人看了嫌棄。”

劉馳馳笑道:

“無妨,她這人穿絲戴綢慣了,穿你們的素衣反倒來得新鮮,你直管拿一套乾淨的來就是了。”

老嫗笑道:

“大官人放心吧,我家裏衣物雖是寒酸,但件件都是漂洗乾淨的。你們等着,我這就去取過來。”

說罷笑嘻嘻地趕緊出門去了。

棚屋裏轉眼就剩下劉馳馳和林筱兩人,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微妙,兩人彼此相看了一眼都沒說話。

沉默了片刻,還是劉馳馳主動攤手說道:

“好了,這下如你願了,這已是距離2017年的一千年前了。”

林筱抱擁着長衫湊到他面前,端詳他片刻,問道:

“那你,還是那個蘇楚瀾嗎?”

劉馳馳起先非常想點頭,想了想又搖頭回道:

“不是。”

林筱看着他,於是又試探問道:

“剛才那老婆婆稱呼你為大官人,你該不會是西門慶吧?”

劉馳馳頓時被這女人弄得尷尬着幾乎哭笑不得,這女人腦洞真夠大的,她莫不是要給自己加個潘金蓮和西門慶一起殉情的戲吧!

他不知該是惱火還是該笑,只好一本正經斥她道:

“林筱,這是一千年前的大唐後期,說什麼也輪不到西門大官人什麼事,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亂想!”

“那你是?”林筱吧眨眼睛疑惑道。

“好吧,怕你了,告訴你吧我現在的身份叫劉馳馳,不,我實際就是劉馳馳......”

他也有些解釋不清,好在林筱這女人聰明,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騰出只手打斷他道:

“好了好了,你別再解釋了,我已經懂了。實際上你這個劉馳馳,就是穿越過來的蘇楚瀾對吧?只不過劉馳馳是你在唐朝的附身而已,我這麼理解對吧?”

劉馳馳突兀地光着上身,一本正經站在她面前,終於可以釋然點頭道:

“That’s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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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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