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想不到的人
很順利,他一連爬了幾步都沒有掉下來,心中大喜,突然腳下打滑,不由自主地落下來。他吃了一驚,匆忙在樹榦上一劃,同時調整好姿勢,穩當落地。
得意忘形啊,差點和鳴人一樣狗啃屎了。
抬頭一看,還不錯,第一次就沖了三米。看來自己對查克拉的控制還算可以。
不過,這還只是剛剛開始,對查克拉的運用包括“控制”和“維持”兩個方面,能夠持久地輸出適量的查克拉,才算合格。
還需努力啊,幸生擦了把汗,再次開始了爬樹練習。
事實證明,他對查克拉的控制力雖然比不上小櫻,但似乎比鳴人和佐助好得多,半個小時后,他已經將高度從三米提升到六米,看樣子,不出三天他就可以開始踏水練習了。
不過,這樣反覆衝擊、不斷提取查克拉,對體力的消耗太恐怖了,僅僅半個小時,他就已經筋疲力盡,差不多要虛脫了。
果然比不上鳴人這種自帶主角光環的妖孽啊!
歇息了十幾分鐘,遠處的操場已經開始出現人影,下午的課即將開始。
上午是理論課,下午要上的則是實踐課,今天的實踐課是體術。
體術分為三個部分,體能訓練、體術講解和兩兩對抗。
體能訓練包括負重長跑、掌上壓和蚱蜢跳三個部分,負重長跑練得是耐久力,掌上壓鍛煉上肢肌肉力量,蚱蜢跳則鍛煉下肢爆發力。
體術講解不言而明,霧隱基礎體術有十二重瀾、霧飛影兩種。兩者風格截然相反,前者講究爆發力和攻擊力,出拳出腿如驚濤駭浪連綿不絕;後者追求速度和一擊必殺,如霧般纏繞敵人,尋覓最佳的攻擊時機,然後出其不意,一擊必殺,一擊不中,則遠遁千里。
一個是戰士的打法,一個是刺客的打法。
這次講解的是霧飛影,這也是幸生前任喜歡的體術,他也不想改弦易轍,這個霧飛影和霧隱殺人術的原理有些相似,也可以為以後打基礎。
前面兩項佔用了大部分的時間,兩兩對抗就簡單多了,只花十分鐘,和以往一樣,幸生的對手是他的舍友新谷慎一。
新谷慎一是典型的差生,無論哪方面都很平庸,從前還可以和幸生糾纏一下,現在幸生實力增強,輕而易舉地把他擊倒。
扶起慎一,安慰了他幾句,抬頭一看,遠處的桃地再不斬早已坐在一邊,這個傢伙是最早決出勝負的,一個照面就把自己的對手撂倒了。
除了他,還有幾個人也已完事,另外有幾組實力都不弱,只不過在伯仲間,一時難分勝負而已。
瞧到這裏,他大概已經班裏同學的實力有所了解,自己目前的實力,在一百多號人中,大概可以排在十到十五名之間。
當然,不排除其他人有隱藏實力之嫌,生死相搏,也不是簡單地拼實力。
幸生本來還以為有人會藉著體術課向自己尋釁,沒想到等了整整一個下午,竟然沒有一個人來。
看來清理半月湖三天還是值得的。
吃過晚飯,領了工作證,往半月湖方向去,倒不只是去追查蹤跡,三天內,每天他都要去那邊干五個小時的活。
走了大約十分鐘,遠遠就聽到瀑布飛瀉的轟隆聲,轉過山坳,便看見遠處高山間一條白練似的瀑布噴珠濺玉奔瀉而下,而眼前是一片碧綠的湖泊,淡霧輕攏。
這就是半月湖了,半月湖和周圍三十里的山地,被圈為第2號演習場,是忍者學校的野外生存、實戰演習的場所,同時,這裏也是忍校的水源,水塔就建在旁邊。
湖前有一座小木屋,一個老頭正躺在木椅里歇息,幸生上前,還沒問話,那老頭直接道:“多長時間?”
“五個小時。”
老頭丟來一把撈網:“自己駕船去撈,到點後來我這簽名。”
從頭到尾,他沒看幸生一眼。
幸生也不廢話,拿起撈網走到湖邊,這半月湖遠看不大,但近了才知道它面積着實不小,倒也不寬,圍繞着山,東西走向,成半月形,這也是名字的由來。
湖邊有隻小船,躍了上去,把櫓一搖,盪離岸邊,往山那邊劃去。
瀑布不光為半月湖帶來水,也帶來淤泥枯枝等物,山上的樹葉,也會飄到水上,所以要有專人定期清理打撈。
這種雜活,學校往往會用作懲罰學生的手段。
幸生裝模作樣打撈了半個小時,船離木屋越來越遠,回頭望了望,那老頭還是半死不活躺在那裏,這半個小時都沒見他起來看一下。
知道他懶得理會自己,幸生心裏倒鬆了口氣,直接駕着小船轉過山坳,往西邊那頭駛去。
東邊群山逶迤,而越往西,山勢則漸漸平緩,湖面也越見開闊,幸生搖了將近二十多分鐘,終於望清湖西這邊的地勢。
實戰演習都是在東邊的群山裡進行,湖西這邊他也是第一次來。
但果然不出他所料,半月湖到了這裏,分成幾條支流,其中有一條,在遠處進入另外一條河流,一直流向遠方。
幸生知道,遠方的盡頭就是大海,他的屍體就是從這裏流入大海的。只有這樣,才能避開別人的耳目。
至於方法,對於忍者來說,實在很多,既可能是魚類的通靈獸,也可能是某些道具。
他在湖邊細細搜尋了一邊,也沒有什麼發現。
船行到山的一處角落,他居然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山腳水草叢生,綠樹蓊鬱,淡霧開合間,一個瘦長的身影站在水面上。
暗灰的皮膚更顯幽黑,瘦骨嶙峋的身體,鐵蒺藜般的黑髮,還有那雙冷淡陰沉的眼睛,這樣的他,站在碧綠的水上,暮色里,仿似山鬼。
桃地再不斬!
這個傢伙怎麼會在這裏?
再不斬也發現了他,眉頭一皺,再看到他腳下的船,手裏的撈網,隨即瞭然。
兩人視線對在一起,氣氛頗有些微妙。
目光交叉而過,幸生面色不變,目光平靜,彷彿只是看見一塊石頭,船櫓一搖,水聲微響,小船盪開,逐漸隱沒在山角。
他沒有說話,但桃地再不斬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繼續忙,我沒看見你,你也沒看見我,今天的相遇,從來沒發生過。
這是個聰明人,桃地再不斬心中想,眼裏的殺意也緩緩隱沒。
劃過山角,幸生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他剛才分明在對方眼裏看到一抹殺意。
這個傢伙肯定已經殺過人,他才九歲啊,實在是個危險的傢伙!
忽然,幸生心中一突,殺死自己的兇手不會是這個傢伙吧?
他搖了搖頭,桃地再不斬實在沒有殺害自己的動機。
不過,鬼人殺人,還需要理由嗎?
不管如何,兩個月後,他總是要面對這個傢伙的。想到再不斬站立水面那一幕,幸生心中就一陣煩躁,自己已經落後太多了,甚至都望不到對方的車尾燈。
必須要抓緊時間提升自己啊!兩個月時間,一定能趕上他!
幸生也沒有了追查兇手的心思,使勁搖櫓,眼睛尋覓着山腳。
他也要尋找一個訓練的地方,但這個地方一定要隱蔽。
劃了一陣,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山岩突出,樹木蓊鬱,難得是地面還算開闊平整。
就是這裏了。
他把船系在樹上,跳上岸,水邊的樹大多蜷曲矮小,他往上走了幾分鐘,轉到一處山谷,才找到合適的樹。
當務之急還是先練習爬樹,這是基礎,學會控制查克拉,學起忍術就會事半功倍,所以他強抑着練習無月所教的新術的衝動,拔起苦無往大樹衝去。
漸漸暮色四合,漸漸月出東山。
他不是體力狂人,每半個小時就會停下來歇息十分鐘,這十分鐘的時間他用來練習十二基礎手印,雖然有前任的基礎,但還是要早點熟練。他留意了一下,發現自己一秒只能一個印,這隻能算是中規中矩。
在他印象中,火影裏面,結印最快的是鼬,據說一秒六個印。印象最深的是那場湖中之戰,卡卡西用寫輪眼都看不到他是何時結印,簡直驚為天人。幸生不敢奢望這種觸手怪,但這種東西還是越快越好。
不知不覺月行中天,到了這時,幸生已經汗流浹背,灰塵滿面,仰頭望着自己的傑作,滿意地點點頭,隨後一瘸一拐地走下山。
他相信,明天這個時候,他就可以宣告這個練習圓滿結束了。
當幸生的身影消失在草叢中,樹木的黑暗中,突然走出一個身影,仰頭望着刻滿痕迹的樹榦,自語道:“這個傢伙,有點意思。”
月光透過淡霧,將他瘦削的身影拖得極長,他轉過頭來,不是再不斬又是誰。
他的目光里,流泛着一絲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