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造寺幸生
姓名:天造寺幸生
年齡:十歲
性格:懦弱,膽小,細慎,堅忍
身份:天造寺一族遺孤
血繼限界:重溟,尚未覺醒
忍者等級:忍者學校高年級學生
擅長技:手裏劍,霧飛影體術
略顯幽暗的房間裏,面容陰鷙的上忍放下資料詳細的忍識卡,打量了面前的少年兩眼,漫不經心地問道:“天造寺幸生,你不經通報獨自出村,知道有什麼後果嗎?”
張景然神色還是有些恍惚,他還沒來得及適應自己的新身份,但他不得不小心應付這場問話,因為這將決定他的命運。
雖然有人告訴他這只是一個程序,但在大搞高壓政治的霧隱村,小問題也可能會變大問題,這裏可是臭名昭著的“血霧之鄉”。
“報告長官,我也不清楚,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海裏面了,因為我是被人襲擊打暈的。”張景然“實話實說”,他醒來時確實已經在海裏面了。
“哦?”聽到襲擊一詞,上忍不但沒有驚異,反而露出一絲笑容,“那你知道自己是被什麼人襲擊了嗎?”
張景然露出茫然的神色,搖頭道:“不知道,我沒有看清楚。”
他確實不知道襲擊者是誰,到死都不知道兇手是誰,前任也實在活得夠窩囊。
上忍一直盯着張景然,見他神色無異,才點點頭,道:“你是受害者,我們也不追究你的責任了。”
“不過,”他面容一冷,陰沉的目光像虎狼一樣盯着景然,冷聲道,“襲擊一事,既然不知道兇手,那麼就不能聲揚,引起村子的恐慌,知道嗎?”
強大的氣機籠罩着景然,竟有種窒息之感,這個傢伙不幫忙追查兇手也就算了,居然還以大欺小,他心中怒極。
但形勢比人強,他只能屈服,面色難看地點了點頭。
上忍嘴巴一張,露出森寒的白牙,笑道:“你似乎不服?”
壓上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了,景然冷汗涔涔,身體顫抖不已,但他仍然咬緊牙關,如一桿槍直挺挺地戳在地上。
他不知道這上忍為什麼針對自己,但也知道他是想壓迫自己服軟,或者想激自己做出不冷靜的舉動,越是這個時候,他越是不能衝動。
屈服,或者反抗,都是容易的,真正艱難的是背負着恥辱隱忍潛伏。
殺氣已經越來越重,他眼前甚至出現了重影,彷彿有無數敵人奔撲而來,他想拔出苦無抵抗。
這是忍者保護自己生命的本能,但現在他必須克制這種本能。
最激烈的鬥爭,無異就是人的理性與本能的鬥爭,景然只覺得自己牙齒都咬碎了。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沉悶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如此清晰。
這不啻於救命的聲音,把張景然從地獄的門口拉了出來,肅殺的氣息消失殆盡,景然長長吐出一口悶氣。
上忍眼裏露出失望的神色,面沉如水道:“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中年人,身體矮墩墩的略顯虛胖,戴着黑帽,頜下一撮黃鬍子,眼睛總是笑眯眯的。
他叫小杉慶太,是忍者學校的老師。
“天翔大人,給你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天翔擺擺手,不耐煩道:“已經問清楚,他糊裏糊塗地出了村,念在初犯,不予追究,下不為例,把他領回去吧。”
“明白。”
走到門口,一陣風吹來,景然打了一個寒噤,他這才發覺自己渾身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他感激地望了小杉慶太一眼,這個傢伙並不知道,他剛才救了自己一命。
走出霧隱辦公大樓,天色已經全黑,景然意外地看到有個人等他。
他年紀約二十齣頭,一頭白色短髮,紫色瞳孔,面容俊秀,身材頎長,穿着灰色忍者馬甲,正是剛才在海上失聲呼出他名字的忍者。
景然知道他叫鬼燈無月,是鬼燈一族的忍者,霧隱特別上忍,對於前任天造寺幸生來說,還是他為數不多的親戚和朋友。
這具身體的母親,是鬼燈無月的姑姑。
看到他和慶太出來,鬼燈無月明顯神色一松,問道:“沒事了吧?”
景然點點頭。
無月轉而對慶太道:“老師,我想帶幸生回家住一晚,可以嗎?”
小杉慶太點頭道:“可以,不過只能一個晚上,明天幸生一定要來學校報到。”
“謝謝老師。”
霧隱血霧政策中最臭名昭著的就是學校教育,走的是精英教育路線,平時實行軍事化管理,封閉化教育。這還不止,真正的難關是畢業考試。
平時同吃一鍋飯,同睡一張床,相識多年親密無間的同伴,到了畢業那天,就要拋開所有的感情,捉對廝殺,不是你死就是我忘。
不存僥倖,沒有例外。
這是真正的恐怖,從這種教育走出來的學生,將會成為最可怕的殺人機器,沒有感情,沒有人性,只有殺戮。
很不幸,再過兩個月,景然就要面對這樣的難關,最大的考驗。
小杉慶太走後,無月揚了揚手裏的飯盒,笑道:“你還沒吃飯,我們回去吧。”
兩人在幽暗的街道上走着,沉默無言,一路上行人寥寥,現在霧隱實行血霧政策,村內的氣氛十分壓抑,人人都明哲保身。
路上來往的行人表情木然,但見到景然時,眼色頓時就變得豐富多彩,有排斥,有忌憚,有歧視,有冷漠,甚至還有一抹深藏的恐懼。
這讓景然既不爽又納悶,搞不懂自己的前任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居然享受着人柱力的高規格待遇。
無月低聲安慰道:“幸生,別在意。”
景然點點頭,這個傢伙心還挺細。
景然問題很多,他必須要先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時代,二戰,三戰或者是劇情即將開始的前幾年?
其次,他還要理清自己的處境和狀況,他只看得出自己敵人很多,更遭到村內上上下下的歧視排斥,但信息太多他現在一時消化不了,必須一一理清。
麻煩很多啊!他心裏感嘆。
一座古樸典雅的大宅出現在景然面前,和所有沒落的家族宅邸一樣,弘大的規格和精緻的雕刻無不彰顯着主人曾經顯赫的身份,但檐角蛛絲網結,門前灰塵黃葉,又透露出門庭冷落的衰頹。
過往的輝煌與如今的破敗巧妙地交織在一起。
污漬黝黑的大門上刻着一滴水的圖紋,這是天造寺一族的族徽。
推門進去,只見院子裏野草叢生,一條古舊的石板路直通堂屋。
“沒想到只過一個月,一旦無人打理,就變成這樣了。”作為主人的景然還沒說話,無月就先感慨起來。
穿過前院時,鬼燈無月忽然眉頭一皺,面色不豫地撇了一眼院子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