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再次睜眼,卻已是又一個白天,我虛弱的爬下了床,走到了窗前,伸手拉着滑竿,白色窗帘自動搖上,明媚的陽光直直的打了進來,射在我的身上,分外舒適和清爽。
院子裏的綠油油的草坪,被修剪得齊整,向遠處看去,那佔地百坪的游泳池,波光粼粼的水紋,在微風的吹動下,泛出層層的小浪花,一切美不勝收。
向左右望去,無處不在的安插着眼線,可見戒備森嚴,根本卻已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城堡。
我嘴角一抹冷笑,既然圈禁已是事實,反抗只是無味的犧牲,不如既來之,則安之,見機行事。
挪腳向外走着,按照所設想的,一直沒有人攔截,任由我去逛,看來,麒鞅根本是對我十拿九穩。
直接向院子裏的一片花叢中走去,看向那被噴洒過的花朵,此刻爭相競艷,奼紫嫣紅,在陽光的反射下,更是光彩奪目,鼻子深深一嗅,散出迷人的芬香。
我不禁彎下身,欲勢要去採摘。
“小哥哥,不要摸!”稚嫩的童聲,再一次響起。
我側頭望去,卻是昨天的那個小女孩,今天梳了兩個辮,分外可愛,厚墩墩的劉海,遮蓋在額頭上,更加像是電影中的典型的日本女孩。
我疑惑的皺着眉頭,“怎麼了嗎?”直起身體。
無心連蹦帶跳的跑了過來,手裏拿着今天一塊吃到一半的麵包,“媽媽說,那些花都有毒!”
“有毒?”我詫異的叫了出來,不敢置信。
又是回頭望了望,開得如此的艷麗而奪目,卻不敢讓人採摘,果真是應了一句,越是危險的事物越是美麗。人是如此,連生物也是如此,不禁讓人慨嘆大自然的萬通。
“既然有毒,為何還要種它們?”
無心卜愣着小腦袋,甩得兩邊的馬尾隨着搖擺,小口的塞着剩下的麵包,“媽媽說是主人的爺爺種植的!”
麒鞅的爺爺?竟是一次的聽說。
“小哥哥會跳舞嗎?”她眨着一雙黑亮的雙眼,“媽媽說小哥哥是個舞伎明星,跟我爸爸一樣!”
“你爸爸也是嗎?”
“嗯!”她又是塞了口麵包,鼓着一張小嘴,無不可愛,“只可惜爸爸現在不在我們身邊了,媽媽說他不要我們了,所以好久也看不到爸爸的歌舞伎......”有些哀傷。
我動容的上前了幾步,輕輕將她擁在了懷裏,揉着她有些胖胖的臉蛋,“沒關係,以後哥哥跳給你!”
“可以嗎?”她立即興奮了起來,“那我要看《鳴神》!”
我寵溺的揉着她的絲,“看來還真是懂行的!”
沒有化妝,更沒有衣服的襯托,我輕聲吟唱曲調,伴隨着周圍的自然景象,雙目變得媚人,瞳孔在陽光的照射下,射出一抹抹的精光,嘴角向兩端翹起,身體如彈簧一般,收放自如,揮舞手臂。
那些工作的人們此刻都停了下來,無不好奇的看向我們這邊。
“哥哥好美......”無心一臉崇拜的望着,眼睛變得迷離,或許早已處於了父親和她的世界當中。
彷彿這裏的一切都因此而變得活躍,充滿了以往不曾擁有的味道......
“看來今天心情不錯!”低沉而有力的男聲從後面前面傳來。
我彎下的身體快的直了起來,眼神由剛剛的溫柔轉為了防備。
而那些停下的工人,此刻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拿起了工具,繼續忙於手頭的工作。
“主......主人!”無心顯然過於緊張,小小的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服。
心中怕是不忍,走了過去,蹲下身,摸着她的小腦袋,“乖,回去找你媽媽吧!”
“我......”她不時的看我一眼,又是犯難的抬頭望着麒鞅。
麒鞅沒有吱聲,卻也面無表情。
我心中暗罵,魔鬼,現在連對小孩子的同情心都沒有了。
逕自拉起她的小手,側身欲從麒鞅身前繞過。
還未走兩步,一隻手臂從後面搭向我的肩膀,“要她自己回去!”威嚴而悚人。
腳步再一動,他有力的手指更是深陷了幾分,似乎要插入我的皮膚中,不禁低聲痛呼了句。
“無心,趕快回去吧!”聲音盡量保持着溫柔。
她耷拉下的腦袋,想要抬起,和我說點什麽,卻猛然的對上麒鞅的駭人面孔,“嗖”的跑了遠去。
“人已經離開了,是不是手也可以放開了呢?”我警告着。
他低沉的笑了笑,趁我不注意,從後面一把將我抱起。
“你......幹嘛?快放我下來!”我看着左右的人,卻沒有一個抬頭敢看向這裏。
“明明身體很虛弱,還硬是逞強給別人跳舞!”他一下子現出了溫柔。
我挑了下眉,“你在關心我?”甚是覺得可笑,看他沒有吱聲,“我倒是覺得出來活動一下,比在那間屋子裏獃著渾身有力多了!”
他抱着我到了草坪中間的白色“島嶼”上,頭頂上是一種特殊材料做的遮陽頂棚,下面放着一把長藤坐椅,旁邊一個小矮桌,上面擺放着書籍和飲料,水果,一應俱全。
“沒想到你這樣輕!”他戲弄的看向我,將我向坐椅上放去。
我笑了下,“天生如此,沒有辦法,否則也不會總是扮演女角!”
他將手從我腰上撤下,沒有起身,只是找了把椅子,在我旁邊坐下,拉起我的手,兀自揉捏着。
我想要抽回,相反,他卻握得更加的有力,無奈之下,放棄。
“麒麟社的主人不會這樣空閑,能我這樣的小人物一起來曬太陽吧!”我譏諷的說道。
他側臉看着我,修長的手指順着我的手掌,玩弄着每一根手指,“只要是我能看上的人,從來沒有小人物!”
我冷笑了下,“難道只要你看上的人,都是用這樣的手段得到嗎?”
他定睛的望着我,默不作聲,半晌,“你是一個!”
我驚了下,卻馬上更加的仇恨,“既然這樣,那至少也要我通知一下我的家人和朋友吧!”
“不需要!”立即否定,正待我要問,他又是說道,“我已經向他們說了,這幾個月,你在我們這裏表演!”
我抑制住心中的憤怒,冷靜了下,嘴角輕輕一笑,“是啊,放出話去,麒麟社老闆的邀請,誰還敢拒絕?”除非那人是找死!喜歡拿權利壓人的惡棍,卸去了這些,他什麽也不會是!
“呵呵!”他莫名的笑了起來,“和你對話還真是有意思!”搖着頭。
“不怕被蜇着,可以經常來找我聊天!”
他轉了轉,將上半身向我身上靠來,頭搭在我的肩上,拖起我的手,放在臉頰旁,不斷地摩挲,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總是在嘴邊擦拭而過。
我心裏像是被衝撞了一般,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有點累了,想要回去睡覺!”
他慢慢直起身,突然空掉的雙手僵在胸前,望着我決絕的背影,眼神變得深邃而內斂,目光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