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殺出重圍
他並不需要誰原諒他，因為他而經歷苦難的那些人，也不會因為他一句對不起就原諒他。
石皓仁讓數據終端自己關機，重新變成薄薄的晶片之後，將它又塞進了舌頭底下壓着。
一夜無事。
天亮以後，幾個士兵壓着石皓仁出了地牢，準備壓上了懸浮車。
這一次，他們沒有再用原始的辦法用鐵鏈綁住他。
帝國公審會給全帝國的公民進行直播，用原始的鐵鏈綁住曾經對帝國有功的人，會顯得帝國“侮辱”了曾經的功臣。
這一次，他們將最高科技的電子鎖綁住了石皓仁：這是一種人工智能電子鎖，這些士兵給他綁上以後，解鎖必須由智能判斷審判結果是否可以給予解鎖。
石皓仁看到這最新的科技綁在自己身上，心裏反倒是有些竊喜。
一路觀察，石皓仁終於發現：在懸浮車旁有那麼一個終端中繼器。
這是主管這個星球的人工智能，為了統一協調全球指令而安裝的。
這也正是卡里烏斯文明的遺產，為什麼會讓帝國高層感到恐慌，而茜比聯邦不屑一顧的原因：帝國的人工智能沒有被“賦予人格”，所以它們會接受“最高權限指令”。茜比聯邦的人工智能被賦予人格，他們有自己判斷的能力，則不需要最高權限指令。
與石皓仁融為一體的那股神秘力量的作用，就是偽裝成“最高權限指令”，可以暫時接管一大片區域的人工智能。當然，這也不是無敵的，比如說石皓仁就沒法讓這些大片區域的人工智能自爆或者向帝國士兵開炮，就算是帝國皇帝真正的最高權限指令，都沒法做到違背帝國憲法的事。
可這樣，就足夠了！
石皓仁故意放慢了腳步。
身後那押送他的士兵十分不滿，朝着石皓仁推了一把，“快走，楞什麼！”
石皓仁順着這股力，假裝重心不穩，向前踉蹌了幾步。
他伸出左手，摁在了那中繼器上，右手捂住肚子乾嘔起來。
那幾個士兵有些警惕，可這只是一個乾嘔的舉動，石皓仁的動作不算出格。
誰有沒有注意到，石皓仁用左手飛快地在中繼器上畫了一個符號，那淡金色的符號順着中繼器直接傳輸向了整個星球的人工智能終端。
“不好意思，腿有些軟。”乾嘔完以後，石皓仁主動走進了懸浮車。
那幾個士兵面面相覷了一會，也跟着上了車。
坐在車上，石皓仁一直捂着肚子，不時會幹嘔那麼幾下。幾個士兵也沒管他，反正綁着這電子鎖，石皓仁根本沒法逃跑。
石皓仁趁着幾個士兵聊天的機會，迅速在電子鎖上也畫了個符號——這電子鎖的人工智能有獨立性，這個星球的人工智能終端管不了它。
懸浮車兩邊的場景飛速退卻。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終於，石皓仁瞟見了那艦船修理廠。
根據66666的描述，那艘完好無缺的戰艦就藏在最中央，那些間諜則會在懸浮車路過修理廠時，將押送石浩仁的車隊殲滅。
石皓仁假裝無所事事，扭過頭望了望身後的車隊，“這是弄了多大的排場，出來時明明只有一輛懸浮車，現在怎麼有了幾十輛？”
那些士兵沒人搭理石皓仁。
“好歹以前都是同僚，陪我說幾句話，最近這段時間閑得慌。”
……
終於，一個看起來還算是新兵的傢伙插了句：“還不是因為你曾經逃跑過兩次，受重視了唄。每路過一個觀測點，就會跟上一輛押送車。”
“閉嘴！”另外一個老兵急忙摁住了新兵的嘴，恐嚇道：“不要和犯人搭話！”
那新兵急忙點頭。
石皓仁聽到之後，深吸了一口氣。押送自己的人多很正常，可這“一個觀察點出一輛押送車”，就足以說明大人物們對自己有多重視：每一個觀測點的人，都會監視着上一個觀測點的人，不存在押送車輛中有人要劫車的可能性！
到了艦船修理廠的中央路段，都沒見到有人動手，石皓仁恍惚間都覺着茜比聯邦是不是有些不靠譜。
就在這時！
懸浮車上的傳呼廣播響起：“修理廠發現了二十名茜比聯邦的間諜，目前我軍已與對方交火，全員警備，全員警備！”
糟糕！
石皓仁暗叫不好，看來計劃提前被泄露了出去，那些茜比聯邦的人已經被帝國軍隊發現了身份。
只見身後的懸浮車瞬間分出了幾輛，朝着另外一個方向開去。還有幾輛此前跟在身後的車，完成了超越來到押送車的前方和周圍，將押送車死死包在中間。
“老大，我們不會有事吧？”那新兵蛋子顯然沒經歷過這樣的場面，開口問向剛剛捂住他嘴的老兵。
其他幾名押送士兵也紛紛看向老兵。
石皓仁猜測道：看來這一行人中，這個老兵資歷最高，在這一行人中可能是個班長？
老兵搖了搖頭，“就二十個間諜，如果他們手握粗火力兵器襲擊車隊，說不定我們真要玩完，可我們的人不是提前發現他們的行動了嗎？”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新兵一臉仰慕，“老大果然是老大！”
石皓仁則是轉過頭，一臉深沉看向了窗外：照這個速度再開幾分鐘，懸浮車就能離開艦船修理廠！
“轟！”
隨着一聲炮火轟鳴，石皓仁這輛車前方的幾輛車瞬間被炸飛出去，押送車輛全部急停。
“快下車！”那老兵一把端起了離子能衝鋒槍，催促的身邊的幾個士兵，然後瞪了一眼新兵蛋子，“你沒什麼戰鬥經驗，等會盯好罪犯。”
石皓仁很配合地下了車，找到了掩體。
護送對已經和茜比聯邦的間諜們交上了火，這新兵蛋子則是在石浩仁身邊，一臉緊張端着槍看着石皓仁，生怕石皓仁逃跑。
交火持續了差不多五分鐘，火力減弱了許多，石皓仁緊縮眉頭看着新兵蛋子：此時自己若是貿然解開電子鎖，迎接自己的就是一梭子彈！
火力減弱后，那士兵老大邊戰邊退，一路來到了新兵蛋子和石皓仁身邊。他看向新兵蛋子，“這傢伙沒什麼動靜吧。”
“老大放心，我一直看着呢！”
“嗯，沒動靜就好，回去我和連長說說，記你一功。”
那新兵蛋子一聽，一臉激動，“謝謝老大。”
“砰！”
隨着一聲槍響，新兵蛋子倒在了地上，還保持着一臉驚訝：他恐怕至死都沒想清楚，班長為什麼會朝他開槍。
石皓仁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看着那老兵，老兵則是對着石皓仁點了點頭，對着石皓仁比了一個手勢。
右手大拇指捏住小拇指，另外三指並驅，置於胸前：這是卡里烏斯文明打招呼的方式！
“我們卡里烏斯還活着人，分得清什麼是黑，什麼是白！”
顯然，這老兵的祖先曾經恐怕來自於卡里烏斯星系。
“多謝！”石皓仁做了一個相同的動作。
“快走！”那老兵推了一把石皓仁。
石皓仁重重一點頭，激活電子鎖的最高指令，解開了腰間的電子鎖，撿起了新兵蛋子的離子衝鋒槍，朝着艦船修理廠中央跑去。他知道，這個老兵乃至他們整支部隊都會被處決……
看着石皓仁跑開以後，那老兵先是愣了愣沒搞懂石皓仁究竟有什麼辦法解開電子鎖，隨後他甩了下腦袋，朝天開了幾槍，大聲喊道：“罪犯逃跑了，在這邊，跟我來！”
說完以後，老兵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