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床單上的血跡
婉娘僵着,見他悶着不出聲,又不肯放手,更氣,“撒手,我趕着去辦事。”
沈洪這才鬆了手,走在她身邊,偷眼看她,結婚這些年了,一直沒孩子,身材一如既往的好,相貌嬌美,又耐看,隨便放在哪兒,也是難得的,比二狗只有強,沒有差的,自己怎麼就一時鬼迷了心竅。
床單的事,婉娘不好讓沈洪聽着,趕又趕不走,只得讓他在牆角等着,自己一個進屋把床單遞給穩婆,“陳媽媽,您見多識廣,能幫我看看這是什麼血嗎?”
同時摸了一錠足有二兩的銀子塞了過去,“是什麼就是什麼,您也不用瞞着。”這些事穩婆見得多,這些有錢人得了結果,會怎麼說,是一回事,但事實是另一回事,她要做的也就是把真相弄明白,也不耽擱,收了銀子,給婉娘沖了杯茶,請她在這稍等。
自行把床單拿去裏間。婉娘也明白這是人家吃飯的玩意,自是藏着遮着,不能讓人看了方法,也不跟着,安安靜靜的在桌邊坐了。
等了一柱香時間也不見穩婆出來,往窗外望了望,沈洪還在牆角等着,這晚上有些涼,他穿的也薄,凍得抱着乎臂,直搓,直愣愣的望着這邊,沒走的意思。
心裏軟了軟,他脾氣怪她生不了孩子的事,也不能全怪他。這社會風氣也就這樣,有什麼事就往女人身上想,如果不是千喜,她也一直以為是自己不能生,後來被千喜拽着去看了大夫,才知道不是她的事。
她知道這裏也有些日子,硬是沒敢對他直言,怕他罵她胡說八道,這事也就這到一直瞞着,他又怎麼能往自己身上想,說來說去倒也怪自己不夠爽直,如果能有千喜的性子,這事怕就不是這麼處着了。
但回念又一想,這時軟了,以後又不知要生什麼事,硬了心腸,不再看他。
又等了好一陣子,才見穩婆拋了帘子出來,忙站了起來,“查得出來,是什麼血嗎?是葵血還是初紅”穩婆把沾了什麼液體,還沒完本乾的床單遞還給她,“婉娘,咱不知你這血是哪弄來的,不過怕是你被糊弄了,這血根本不是人血,哪能是什麼葵血和初血。”婉娘心裏“通’地一跳,眼裏露了喜色,“不是人血?”穩婆察顏觀色,知道這事說中了,也不怕說出來得罪人,大膽道:“這是雞血。”
婉娘心裏突突的跳開了,千喜果然是玲瓏,,怕是她早就猜到了這血不是人血,所以才叫她拿了來應證。
“你說這是雞血,可有憑證?”穩婆猶豫了片刻,想着把在懷裏的銀子,又知道婉娘是薛家少***心腹,這事怕是跟薛家大少爺有關,薛家她惹不起,走到燈下,朝着婉娘招了招手,“你過來,我跟你說。”婉娘忙湊了過去。
穩婆把床單在燈下鋪開,“用什麼方法,咱不能告訴你,我老婆子就指着這點本事吃飯,我只能這麼跟你說。”說完偷看了看婉娘的臉色。婉娘忙笑道:“你儘管照着你能說的說,只要能讓人信服就成。”
穩婆一聽,心定下來了,指着那灘血,“你刮刮看。”婉娘覺得噁心,但為了把這事弄明白,還是照着穩婆所的了,長指甲颳了過去,一些粘糊糊的東西,觸上她的指甲,更覺得噁心,忙把手縮了回來。
穩婆滿意的道:“看到這上面的這些血塊了吧?”
“看見了。”婉娘僵着手指,不知該怎麼放。穩婆打了水給她凈手,一邊遞巾子,一邊道:“人血一幹了就硬,一濕了水,還化成血出來,不過顏色就不大鮮。別的血,也就不跟你解釋了,就說這雞血,雞血一凝固就成塊,雖然濕了水,也化血水出來,但裏面的凝固着的血塊卻是總是有的。”婉娘恍然大悟,滿一歡喜,這可給赫掌柜洗了個乾淨澡,又取了一兩銀子遞給穩婆,“謝謝了,不過這事,不能張揚。”穩婆見她出手大方,將將才得了二兩銀子,這時又賞,喜得有眉沒眼,“放心吧,咱吃着這行飯,懂得規矩。”
婉娘這才小一的把床單疊了回去復命。
出了門,沈洪忙跟了過來,見婉娘不搭理他,便老實在後面跟着。
婉娘跟他成親十年,哪見過他這般模樣,心又軟了些,硬着心腸往家裏走。
回到6家,見側廳門開着,李勇和染坊另一個夥計在裏面候着,廚房生着火,有小丫頭正端了藥罐子在濾葯,碗裏呼呼的冒着一殷藥味,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是千喜出了啥事?
顧不得沈洪,朝着千喜的屋去了,到了門口見6氏撩了帘子出來,忙湊上去問,“是不是千喜有啥不舒服?”
6氏愁眉苦臉,朝里望了一眼,也不避忌千喜聽見,道:“你說她這性子吧,明知道胎兒不穩,也不知道安生些。大半夜的還到處亂跑,你明明知道,也不攔着勸着,也縱着她胡來。也不知怎麼折騰的,見了點血。”婉娘被這連帶着罵,更擔心千喜,不敢出聲,只好眼睜睜的望着帘子,等6氏罵停了,才小心問道:“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6氏罵了這一通,心裏才舒服些,“還好大夫來的及時,說沒有大礙,開了葯才走一會兒,一會兒喝了葯,也沒什麼大事,不過大夫說了,上次難產,就虧虛得厲害,再經得不得折騰了。”
婉娘長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6氏平時也打心眼喜歡嬸娘,把她當女兒一樣看,見她也嚇得半死,不再說她,見丫頭端了葯過來,伸手要去接。婉娘忙將接在手上,“我來吧。”
千喜在裏面便聽見6氏訓婉娘,穿了鞋出來,撩了帘子,“進來吧。”
婉娘朝里望了望,“方便嗎?”
“他在裏屋呢,又落了帘子,睡得跟死豬一樣,有啥不方便的。”千喜讓開門,放她進去。
6氏看着帘子長下,知道她們姐妹倆的感情,也不多管,轉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