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第十八節 母愛
接下來並沒有再涉及到私事，幾個精靈開始討論了統一精靈的可能性和可行性。
“說句開誠佈公的話吧，其實我並不要當什麼精靈王，但是精靈中必須有一位能夠並且願意統率精靈的精靈站出來。”
尼爾沒有說話，而是在觀察精靈王說這句話時有多大的誠意。
不過他那湛藍的眼睛始終深邃，尼爾以自己的識人之明，居然看不出他的深淺。
這個精靈王也不簡單。
原本尼爾覺得自己是精靈中最有眼光的一個，因為他畢竟來自一個人類的靈魂，而只有他才深深了解人類的貪婪與弱點，並且能夠以一個人類的角度去揣摩人類的想法。
可是遇上這個阿爾薩斯精靈王，尼爾覺得自己並不是唯一一個有這方面的優勢的。
比方說佐伊長老和斯瑪長老，都有這方面的覺悟，知道精靈統一是勢在必行了，否則遲早會在人類的貪婪中毀滅，可是具體怎麼去做，他們並不知道。
否則佐伊會輕易把自己的部落安心的交給尼爾這樣一個外來戶？
“現在我只想得到兩位一句坦白的回答——如果有一個統一的精靈國度，兩位願意加入嗎？”
精靈王說完了一大段話，然後盯着尼爾的眼睛問道。
從尼爾一進來，精靈王就覺得這個精靈的與眾不同，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兩個精靈都對對方產生了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那正是我們為此而來的目的。”尼爾說道。
果然如此，從頭到晚，作出答覆的都是這個年輕得過分的小子而不是看起來更成熟穩重的佐伊長老。
“很好！”
精靈王向尼爾伸出一隻手：“但願我們可以一起努力，為建立一個精靈國度而無私努力的付出。”
“如您所願。”
“那麼，明天會在樹底廣場召開一次會議，到時我會派人請兩位出席。”
“我們一定準時到。”
“現在我派人給兩位安排住處。”
“麻煩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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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雖然身為精靈，卻是第一次住進生命之樹的樹洞中。
在圭拉西森林，他要以身作則，住進軍營中，否則一旦打仗了，誰會整天把生命之樹背在身上到處跑？蝸牛也辦不到。
因為身份的原因，儘管尼爾是圭拉西森林精靈部落的實際掌權者，可是名義上佐伊才是長老，因此尼爾住的樹洞比佐伊長老的要稍低上一些。
“這個……”尼爾賴在佐伊長老的樹洞裏沒有離開，欲言又止的樣子。
“還有什麼事嗎？孩子？”佐伊長老把木杖斜靠在牆上放好，看尼爾沒有離開的意思，於是問道。
“我會不會有些失禮，”尼爾苦惱的抓着頭皮，精靈的皮膚相當的好，他一點點頭皮屑都沒有。
“你是指？？？”
佐伊長老一臉不解的樣子。
“從見到精靈王的時候，都是我一個人在獨斷獨行，沒有考慮到您的感受。我想我要向您道歉。”
尼爾誠懇的說道，雖然他相信佐伊長老不會是什麼心胸狹窄的精靈，但是某些看起來很小的誤會若不是解釋清楚，也許會變得無法收拾。
“你只是在做你應該做的事。孩子。”
佐伊長老嘆了一口氣，她雖然已經是中年，但是精靈一族皮膚都衰老得慢，看起來就象人類三四十歲的美婦人。
“政治方面的事，我不懂，打仗的事，我更是外行。因此，我才會拜託你。”
“只要你是用心的做自己覺得正確的事，我是不會有什麼想法的。精靈們的現狀岌岌可危，可惜認識到這一點的精靈實在不多。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去計較一些虛浮的東西，比如權力什麼的，那是人類那種可笑的生物才喜歡乾的事。”
佐伊笑着抬起頭來，那張眼角才有一絲細紋的臉凝視着尼爾，伸出一隻單薄的右手，撫在尼爾的額頭上，這是長輩對晚輩的一種祝福。
“我相信你，你也要證明你有能力能幫精靈們，至少也是我們族人改變現狀。別的事你都不用去擔心。別給自己太多壓力。孩子，你還很年輕，今年多大了？”
尼爾的眼淚一下子湧出來。這種如同母親般溫暖的感覺一下子如同大海一般把他包圍住了，雖然他已經完全不記得母親的樣子，可是母愛般的感覺卻是真真實實的感覺到了。
佐伊把尼爾的頭攬在自己的肩膀上，讓他靠着嗚咽。並輕輕的摸着他的頭髮。
“別難過了。想家了是吧，可憐的孩子，不只是你，我們精靈中不知道有多少象你一樣的孩子，都失去了父母親人……”
“就因為這樣，我們才要儘力去改變這樣的現狀，至少讓我們的下一代、再下一代，不會生下來就失去雙親。你會努力的是吧？”
“是的，長老，我會努力。請你看着吧。”
“好了，我的指揮官，很少看見你這樣柔弱的樣子呢。要是讓你手上的那群粗人看到了，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粗人么，自然指的是獸人了。
尼爾擦乾眼淚同長老告別，他要去見下克麗奧佩特拉她們。
“孩子，有一句話，雖然我並不是你的母親，可是作為一個精靈，你也有必要不要把感情當作玩具。”
“克麗斯是個好孩子，儘管她不是我們中的一員，不過我也不是什麼老頑固，不會去干涉你的這些事情。可是你有了她，就不應該太花心了不是嗎？”
尼爾目瞪口呆，怎麼也沒想到一向不怎麼管事的佐伊長老會說這些。
“出色的精靈總是會得到異性更多的關注，可是那樣的話，麻煩也會隨之而來。希望你自己能好好考慮下。”
“我知道了。”尼爾嚴肅的點點頭，隨即又狡黠的笑道，“其實您也很美呢。”
“說什麼呢，臭小子！”佐伊長老一下子如同一個小姑娘一樣臉紅了起來。
“不是我說的哦，您沒注意到嗎？剛才斯瑪長老看着您的眼神有多麼熱切，差點就快要把我烤化了……”
說完尼爾奪門而逃，象個小姑娘一樣羞紅了臉的佐伊長老揮舞着木杖要打人了。
“我還美嗎？”尼爾走後，佐伊長老坐在樹洞裏用寬大的樹葉鋪成的床上，摸着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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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只是各個部落的代表才有資格住進樹洞，並且只有精靈才可以。克麗奧佩特拉她們被安排在“棋盤”的某個地方入住，她正好和塞莉茜婭住一起。
“你們剛才談了些什麼？”克麗奧佩特拉問道，塞莉茜婭也豎起耳朵聽。
隔壁住的就是索菲婭，僅僅隔着四米寬的“棋道”而已。獸人們也住在附近。
也許是故意，也許是有心。尼爾第一次把兩個女人都拉進自己懷裏坐着，無禮她們之間若有若無的火花。
克麗奧佩特拉有些臉紅，她從沒想過尼爾會這樣處理她和塞莉茜婭之間緊張的關係。
“精靈王不是妮婭的父親，這個部落的長老才是。我們先都猜錯了。然後就是他們想建一個精靈王國，並且邀請了我，我答應了。”
尼爾隱去了斯瑪長老想讓他當女婿的一段，否則塞莉茜婭又會河東獅吼了。
佐伊長老有一點沒說錯，女人越多，麻煩也越多，現在尼爾已經開始體會到這一點了。
“你自己當精靈王不好嗎？為什麼要聽別的精靈的？”
塞莉茜婭奇怪的問道，儘管和黑暗精靈同時躲在尼爾懷裏覺得有點彆扭，不過她暫時對這件事更關心。
尼爾笑而不語。
他可以把任何話對着黑暗精靈說出來，因為他無比的信任並且寵愛她。可是要對着塞莉茜婭說些什麼秘密之類的，他做不到。
第一是因為塞莉茜婭並不如黑暗精靈這樣互相信任，第二也是因為她的嘴巴實在是太大了，當然不是光是指含着某些東西的時候很舒服。
一個可以在大庭廣眾中大喊月經和白帶的女人，還能指望她守住什麼秘密？而且這些秘密又很重要。
因此至今尼爾也沒有教會塞莉茜婭道術修鍊的方法，只是簡單的把她當成自己的女人而已。
聰明的女人不聲不響，男人就會為她送上一切，哪怕她連口都沒開過。
而蠢笨的女人大叫着我要這要那，說不定什麼都得不到。
克麗奧佩特拉得到的是尼爾無條件的信任和無保留的寵愛。
如果沒其他人的時間，尼爾會告訴黑暗精靈，之所以自己改變主意，不去當這個精靈國度的國王，是因為“槍打出頭鳥”的道理。
再說了，如果他想走，沒什麼可以束縛住他。
何況他手中有軍隊，有很多別的精靈辦不到的事，他可以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