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選擇
離開伯班克市的夢工廠之後，張樂行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給羅塞爾市場調查公司，安排他們去調查MCA環球、美國廣播公司和創新演藝經紀公司，MCA環球是夢工廠希望收購的目標，創新演藝經紀公司是埃迪·伯格納的請求，而美國廣播公司則是張樂行臨時起意加進去的，除了這三家公司目前的情況，張樂行還特意要求調查是否有其他公司對MCA環球和美國廣播公司有收購意向。
交代清楚之後，張樂行打電話聯繫了東星基金，要他們安排人馬上和詹姆斯·卡梅隆聯繫，商談影片投資的事情，另外還要和夢工廠協商合作投資的事宜。都安排妥當后，休息了一晚，張樂行動身回到了聖何塞，既然打算收購那麼一兩家公司，那麼向專業人士請教一下顯然是非常有必要的。
剛到聖何塞，羅塞爾市場調查公司的調查報告就送了過來，張樂行稍微翻了翻，報告上寫道：“……MCA環球公司是1962年由美國音樂公司和環球影片公司合併而來，目前80%的股權歸屬於日本松下電器所有，剩餘20%的股權公司管理層魯·瓦薩爾曼和西德·辛伯格等人瓜分。MCA環球目前所用的資產包括位於洛杉磯西北的環球影城……，公司資產總額xx億美元，其中負債xx億美元，凈資產xx億美元……
據調查日本松下電器有意轉讓手中所擁有的MCA環球80%股權，其代理人是銀行家哈伯特·阿蘭……
如需對日本松下電器手中所擁有的MCA環球80%股權進行收購，預計所需金額在33～40億美元。
美國廣播公司（ABC）總部位於紐約，其前身是全國廣播公司（NBC）所擁有的兩個廣播網之一藍網。1943年10月糖果商人愛德華·諾布爾以800萬元買下后，在1945年6月15日正式更名為美國廣播公司。1985年3月，大都會通信公司以35億美元收購，公司改為大都會美國廣播公司，但一般仍用原名。
目前大都會美國廣播公司擁有並經營美國廣播公司電視網，七家美國廣播公司旗下的廣播電台、八家所屬電視台，以及收視率相當高的ESPN有線運動頻道80%的股份……
大都會美國廣播公司的股權結構為伯克希爾公司擁有18%的股權……
據調查，迪斯尼公司有意收購美國廣播公司，雙方已進行初步接觸，具體情況需要進一步調查……
如需對大都會美國廣播公司收購，初步估算所需金額不低於150億美元。
創新演藝經紀公司（CAA）成立於1975年，創始人是米高·奧維茨等五名經紀人……公司目前旗下擁有肖恩·康納利、保羅·紐曼、達斯汀·霍夫曼、湯姆·克魯斯等多名影視明星以及數量眾多的頂級歌星與樂隊……公司目前總資產……年收益……
如需收購創新演藝經紀公司55%的股權，預計所需金額為8億美元。”
這份報告中，有關創新演藝經紀公司的部分張樂行看的最仔細，畢竟是埃迪·伯格納推薦的，如果條件合適當然要早點答應為好。對於經紀人公司，張樂行並不了解，只知道是影視公司和藝人之間的一種溝通橋樑，不過能擁有一間經紀人公司顯然對自己影視娛樂公司的發展有很大的好處，所以當聽說埃迪·伯格納的朋友要轉讓一間經紀人公司股份的時候，張樂行還是有點感興趣的，唯一擔心的就是這間經紀人公司的水平怎麼樣，不過看過調查報告后，這種擔心也就隨之不再存在了。
於是張樂行就馬上給埃迪·伯格納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自己決定購買他朋友手中創新演藝經紀公司55%的股權，然後又用電話通知了紅河基金，讓他們安排人去和埃迪·伯格納的朋友商談購買股份的事宜。
放下電話，張樂行帶着調查報告來到VisualSystem集團總部大樓，刷卡后通過電梯來到董事長辦公室所在樓層，順着過道走進了楊欣欣的辦公室。
楊欣欣此時正在坐在沙發上和麥嘉俊愉快的聊着天，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她站起身來往外看，見到是張樂行，她驚訝的問道：“弟弟，你不是還要陪你那幫朋友在洛杉磯玩兩天的嗎？怎麼就回來了。”
張樂行聳聳肩，無奈的說道：“工作忙嘛，我另外安排人帶他們去玩了。其實我是剛從伯班克回來的，有事情想請教你們兩位。”
楊欣欣招了招手，說道：“弟弟，過來坐，有什麼事情慢慢說。”
麥嘉俊也跟着說道：“是啊，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嘛。”
張樂行來到沙發邊坐好，有將手中有關MCA環球和美國廣播公司的調查報告丟到茶几上，說道：“你們先看一下這個資料。”
麥嘉俊伸手拿起調查報告，翻開研究起來，楊欣欣把身子湊了過去，也跟着一起看了起來。隔了好一會，兩人才將資料看完。
“莫非你想收購這幾家公司。”楊欣欣看了一眼調查報告上的數字，對張樂行感嘆道：“40億美元，150億美元，弟弟你好大的手筆啊！”
“樂行，你真的想收購這兩家公司？”麥嘉俊放下手中的調查報告，詢問道。
張樂行點了點頭：“MCA環球主要是夢工廠那邊需要發行渠道，而且可以進一步在娛樂業上拓展業務範圍，美國廣播公司則是我自己想要。我前兩年買下衛星電視后，又建設了一些新的頻道，組建了一個衛星傳媒，再加上後面成立的書香報業，如果再成功收購美國廣播公司，那麼就能組建一個更強大的傳媒業集團，而且還能和夢工廠這邊進行資源交流，共同發展壯大。”
“MCA環球的收購併不難，這松下公司看樣子是打算放手了，關鍵是能以多大的代價拿下。這需要做進一步細緻的調查，對MCA環球的情況越了解，越有利於壓低其轉手的價格，但是一定要小心是否還有其他競購者。樂行，你打算收購美國廣播公司的想法還是很好的，”麥嘉俊讚賞的說道，然後話鋒一轉：“不過，也許你還不太了解美國的投資環境，據我所知外國人是不能擁有廣播電台、無線電視超過25%的股份，也就意味着無論你有多少錢，只要不是美國人，最多也只能購買美國廣播公司25%的股份，根本實現不了控股的目的，只能在裏面做個沒有否決權的股東。”
“啊，還有這種事。”張樂行一愣，自己還真沒注意過這方面的問題，想不到美國這邊居然還有這種限制，那現在看來以自己的身份顯然是不可能實現收購美國廣播公司的目的了。
“沒錯，確實有這種限制。”麥嘉俊解釋道：“其實不光是廣播電視有限制，在其他很多地方對外國資本都是有一定限制。比如國內航空運輸，核能生產與利用，內河、內湖和近海航運，這些是屬於明令禁止外資介入的。比如電訊行業就屬於限制投資的。”
“那我豈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張樂行不甘心的問道。
“那倒也不是，其實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也很簡單，既然限制外國人投資廣播電視，那麼如果是美國人呢，那就沒有了這種限制。據我所知傳媒大亨默克多當年收購電視台就遇到這個障礙，還是申請到美國國籍之後才得以成功完成收購。所以……”話說到這麥嘉俊停住了，一雙眼睛大有深意的望向張樂行。
“難道你是要我申請美國國籍？”張樂行讀懂了麥嘉俊的意思，但是依舊不敢相信。
麥嘉俊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最簡單也是最省事的辦法。”
“可是你知道我的原則，這件事情已經過了我的底線，我不會答應的。”張樂行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一旦你邁出了這一步，套在你身上的很多限制馬上就消失了，而且憑你的資產數量，相信移民局一定會非常樂意幫你辦妥手續的。”麥嘉俊的聲音充滿了誘惑。
其實張樂行也知道一旦擁有了美國國籍辦很多事情都會要方便許多，很多曾經的限制就將不再有效，在美國這邊能投資的項目也將大大增加，而且國籍改變以後回國投資的話，在大多數領域也是能夠暢通無阻，如果繼續保持目前的國籍，那麼基本上就意味着與美國廣播公司的收購絕緣，而且因為迪斯尼這個競爭對手的存在，自己很有可能將徹底喪失機會。
一邊是充滿機會的康庄大道，另一邊則是做人的原則和底線，這對現在的張樂行來說真的是一個很難馬上做出的選擇……
香港啟德機場，在經過一段有如過山車一般的降落過程后，詹姆斯·卡梅隆獨自一人走下了飛機，原本他的女友琳達·漢密爾頓也打算跟來的，可是他們的女兒約瑟芬剛好有些不舒服，琳達·漢密爾頓只好留下來照顧女兒。
站在平整的地面上，詹姆斯·卡梅隆還是覺得有些眩暈，也許是因為那令人心跳加速的降落，也許是因為周圍陌生的環境，休息了好一會，他才緩過起來。沿着機場內的指示牌，詹姆斯·卡梅隆來到航站樓的出口，根據從問詢處打聽來的情況，選了一輛紅色的出租車坐了上去。司機的英語不太好，詹姆斯·卡梅隆比劃了半天也沒能讓司機弄明白要去什麼地方，最後還是把張樂行的給他的名片拿出來才解決了到哪裏去的問題。
車子開了好一會，忽然在一棟大樓前停了下了，司機轉過身比劃了幾下，詹姆斯·卡梅隆感覺司機的意思好像是地方到了，於是按照自己在美國打車的習慣，掏了一把美元遞了過去，然後也沒要找錢，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
詹姆斯·卡梅隆並沒有在大樓的周圍看到明顯的標牌，他不由得擔心起自己是否下錯了車，連續攔了幾個人問過後，他終於確定眼前這棟大廈就是自己要找的東方神韻所在的地方。搭乘電梯上了8樓，隨着電梯門的打開，詹姆斯·卡梅隆立刻就看到東方神韻那巨大的Logo，看來自己真的沒找錯地方。
走出電梯，迎面是一個接待台，裏面坐着一個靚麗的前台小姐。看到詹姆斯·卡梅隆從電梯裏走出來，前台小姐立刻迎上來禮貌的問道：“先生您好，請問您預約了嗎？”
“預約？”詹姆斯·卡梅隆一愣，想起自己來得突然，連張樂行都忘記通知了，這預約八成是不可能有的。
“先生，請問您叫什麼名字，我可以幫您查一下，也許其他人幫你登記過。”前台小姐微笑着說道。
“我叫詹姆斯·卡梅隆。”詹姆斯·卡梅隆只好把自己的名字報出來試試看，要不然豈不是白跑了一趟。
“哦，是卡梅隆先生啊，我們老闆已經交代過了，請您稍等一下。”前台小姐轉身回到接待台，拿起電話聯繫起來。
想不到還真的有用，詹姆斯·卡梅隆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慶幸了一番。過了一會，一個戴着眼鏡的男子從旁邊走了過來，離着接待台不遠，他就招呼道：“卡梅隆先生，歡迎您來東方神韻，我是這的負責人林楓，您也可以叫我Raymond。我的老闆交代過，您最近回到香港來，要我們好好招待您。卡梅隆先生，要不我先帶您參觀一下公司。”
自己來香港本來就是為了考察一下這個東方神韻的電腦特效製作能力，既然對方主動提出來了，詹姆斯·卡梅隆自然也就順水推舟同意了。
林楓帶着詹姆斯·卡梅隆走進了東方神韻的辦公室，一邊走，還一邊介紹着：“卡梅隆先生，東方神韻的製作中心一共有八層，除了整個這一層外，樓上還有七層。目前製作中心的工作人員有850人，其中有不少以前在工業光魔做過。在《終結者2》、《侏羅紀公園》等影片中，我們和工業光魔合作過，共同為影片拍攝方提供過電腦特效製作的服務。”
“《終結者2》是你們一起做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詹姆斯·卡梅隆覺得很意外。
“卡梅隆先生，那時候我們成立的時間還不長，大部分人都在工業光魔學習，參加《終結者2》製作的時候是以工業光魔的名義，所以您沒聽說過也不奇怪。”林楓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詹姆斯·卡梅隆一下明白過來了。
“卡梅隆先生，請往這邊來。”林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說道：“這邊是電腦特效製作部，我想您最關心的應該是這裏了。”
詹姆斯·卡梅隆當然關心了，這次來為的就是這裏的電腦特效部門，於是跟着林楓走了過去。可是一看之下，讓他大失所望，這個所謂電腦特效製作部，人還是蠻多的，電腦也蠻多的，可是幾乎都是普通的PC機，什麼SGI工作站幾乎看不到幾台。這種情況下就算製作能力再強，想像力再豐富，到最後渲染畫面的時候不曉得多久才做得完，這根本就不行。
“看來張先生還是過於高估了他的同胞們，這所謂的電腦特效部門估計也就能給本地的電影公司服務了。”詹姆斯·卡梅隆心裏如此想着，但是嘴上還是有所保留，畢竟自己影片的投資還攥在人家手裏呢。
林楓從詹姆斯·卡梅隆的表情中看出了失望，不過心中有底的他倒也不慌，把電腦特效製作部看完后，再次發出了邀請：“卡梅隆先生，是不是有點失望，其實電腦特效製作部並不只有您剛才看到的這些，我們還擁有一件秘密武器。”
又是秘密武器，詹姆斯·卡梅隆想起在美國的時候，張樂行也提起過東方神韻的秘密武器，莫非還真有什麼秘密不成，於是好奇的問道：“是什麼秘密武器？”
林楓微笑着說道：“卡梅隆先生，您跟我來看一下就知道了。”
詹姆斯·卡梅隆一頭霧水的跟着林楓往樓下走，到了8樓林楓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往下。
“樓下也是東方神韻的地方？”詹姆斯·卡梅隆忍不住問道。
林楓點了點頭：“這是我們今年才租下來的地方，秘密武器就在這一層，稍等一下，您馬上就可以看到了。”
來到7樓，林楓拿起他的身份識別牌在門口刷了一下，大門應聲而開，然後又在門口的警衛處做好登記，這才領着詹姆斯·卡梅隆往裏面走去。沒走多遠，林楓又刷了一次身份識別牌，接着打開旁邊的一扇門，推門走了進去。
“卡梅隆先生，您看，這就是我們的秘密武器——渲染集群。”林楓用手一指說道。
屋子裏很有規律的擺了許多的多層柜子，柜子的每一層都擺了三台電腦機箱，詹姆斯·卡梅隆看的大惑不解：“這些是什麼？電腦？”
“確實是電腦，不過是通過我們集團研究院最新的研究成果，利用500台電腦搭建起來的渲染集群，上面的製作中心完成設計后，通過專用網絡傳到這裏的渲染集群，馬上就會根據要求完成畫面的渲染任務。速度相當於80台SGI工作站的平行工作，以前需要一整天才能完成的渲染工作，現在只需要不到1個小時就能完成。”林楓解釋道。
“這麼快。”詹姆斯·卡梅隆大吃了一驚，想不到在遙遠的東方還藏着這樣一件利器，這樣看來《鐵達尼號》的電腦特效似乎可以做得更好一點了。
“卡梅隆先生，其實這還不算快。我們集團的研究院正在研究一個高性能電腦項目，如果成功的話，到時候只需要一個柜子那麼大的地方，就能取代現在這整間屋子的電腦，渲染速度還能提高上百倍，而且渲染的效果可以更精細。”林楓神秘的透露道。
聽到這句話，詹姆斯·卡梅隆的心裏不由得一動，如果眼前這位說的這個項目是真的話，那麼自己正在構思的那個科幻題材的電影似乎有希望了，看來自己需要為此做出選擇了……